常悅的身體時而繃得鋼鐵般僵硬、時而又如棉花似的綿軟,想睜開眼睛卻又不敢,長長的眼睫毛扇啊扇的,看好極了,我鬆開了牙齒,吮吸著她口裡的津液,淡淡的、說不出來像什麼味道。
她突然間滿臉憋得通紅,我好笑地鬆開了她,輕聲說:「用鼻子呼吸啊,小笨蛋!」
「哦。」她乖巧的點了點頭,眼睛還是沒敢睜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微微抬起小巧的下巴。
我沒有急於接受她的邀請,一手撫背一手伸指輕輕刮著她的臉蛋,聽出她的呼吸頻率轉為平穩後,才低頭深深地吻住了她。
海風漸漸大了,我擁緊了她,抬頭微笑著說:「咱們回去吧。」
「嗯。」她點了點頭,隨即一臉的戀戀不捨,深深地看了一眼海面:「你幹嗎表現得那麼好?我還準備好了的,你要是對我使壞,我就把你丟下去。」
我暈,敢情上次我調戲她的事,她還惦記著呢,今天是存了心要還以顏色的,還好我那一刻的心境過分安然,否則現在沒準得在海面上飄浮著呢。
暗暗汗了一把,我摟著她肩膀往回走。
走著走著,她突然間發問:「你是不是對我沒興趣了?」
不是吧?我腳下一拌,驚愕地看著她。
她依舊冷冰冰地,眼神卻閃爍著不敢迎上我的視線:「我沒有小樂那麼熱情是吧?」
太欺負人了!動你、你生氣,不動你、你就懷疑!
我一把扯過了她,捧著她的臉大聲說:「看著我的眼睛!」
她雙眼閉了又睜開,反覆幾次,才面臨上刑場般地看向我。
「我是不是嫌棄你了,咱們晚上試試看不就知道了,嗯?」
「嗯。」她隨口答應了聲,隨即馬上改口:「不、人家才不要呢!」
「呵呵。」我乾笑兩聲,拉著她來到階梯口,突然間起了童心,把她扯到身後,背向她彎下了腰。
「九十九級哦,你行嗎?」她雙手搭上了我的肩膀,遲疑著不肯跳上來。
「我決定了,今天晚上一定要讓你學會一件事。」
「什麼?」
「以後都不敢再問我行不行!」我惡狠狠地說完,發出了一串巨寒的奸笑聲。
「哼,討厭死你了啦!」她顯然是聽懂了,用力拍打了我好幾下,使壞般地將身體狠狠地砸上了我的背部。
還好我早有準備,否則一定得摔個狗搶S。
總算是走了上來,背部的美好觸覺給了我無窮的力量,可惜我還是得巨喘了好幾口才回過氣來,結果當然得聽她的嘲諷啦,自不量力這句話是少不免的。
把她送到了車邊,我在她額頭上啄了一記,轉身走向自己的座駕,她冷哼了,我摸不清頭腦地轉過身看著她。
「是不是不想再見了?」她的小臉繃得緊緊地,美眸裡的厲色比劍鋒還要利。
「怪我、都怪我。」我用力一怕額頭,趕緊把自己的手機遞向她,滿臉的討好:「我這人就是這般粗枝大葉的,以前全靠我姐姐提醒,以後就得你多多上心了。」
最後那句話顯得很中聽,她轉怒為喜了,那絲笑容一閃即逝,卻如同一記重拳狠狠地擊中了我的心房,讓我呼吸為之一窒。同樣的長相,常樂什麼樣的笑容都對我展示過,我卻一直不為所動,然而常悅只是微微地淺露出一絲笑紋,就讓我瞬間成了木樁,只能呆呆地看著她,良久都沒能回過神來。
是因為她一直冷著一張臉還是因為我對她的感覺與對常樂的完全不同?我在想,可是沒能得出結果就被她捏住了鼻子:「人家在和你說話呢,討厭死了!」
「那個,悅悅,你能不能每天對我笑幾次?」為了眼福,我連肉麻都不顧了,果然悅悅一喊出來,她就很受落地點了點頭,完全忘記了還未找我算一算走神的帳。
「想讓人家給你笑臉不是不行,得看表現。」
我趕緊連連點頭。
「剛才問你呢,晚上回家不?老住在酒店像什麼話啊,高級流浪漢嗎?」
這番話,她毫無造作地說了出來,換成別的女孩子對我這樣說,我心裡多少會有些想法,可是由她說出口,我卻只感覺到受落,她已經給予了我的認知,讓我了然她就是如此直爽的一個人,想什麼就說什麼。
「嗯,回啊,好幾天沒喝過湯水了,我想喝涼瓜排骨湯。」我沒白癡到不知道她說的家是什麼,別說今天這般情形了,就憑昨天那事兒,她就有足夠理由讓我把她家當作自己的家了。
「嗯,我這就去市場轉轉,順便買點海鮮。」她衝我點了點頭,轉身就上了車,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