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霍亦與傅僉、黃崇率領那八百虎賁親衛軍北出臘子口經八隆至岷縣邊境巡視,觀察地形永遠是霍亦帶兵打仗的第一步,這對於一個統帥來說非常的重要。
「將軍,我們是不是離徐質大軍太近了?」,傅僉謹慎的看著四周濃密的樹林和灌木叢。
「呵呵,怕了麼?」,霍亦捋了捋白義的鬃毛說道。
「霍將軍執槍,黃某使弓,還怕那徐質麼?哈哈」,黃崇大笑起來。
「還有我傅僉!怎麼把我給忘了?」,傅僉不甘心的哼哼了兩聲。
「哈哈,對,加上傅子奕,我等可以越過岷縣直取臨洮了!」,黃崇打趣說道,三人哈哈大笑起來。
「霍將軍……」,項沖從不遠處縱馬而來。
「啟稟霍將軍,探子來報,前方一里發現徐質大軍!」,那項沖神色驚恐的說道,傅僉和黃崇同時長大了嘴巴,傅僉的擔心應驗了,徐質正率大軍萬人準備去巡視白水,打算引水灌溉岷縣的田畝,不想卻讓霍亦等人撞了正著。
「文公,賊眾勢大,不如早退?」,傅僉謹慎的進言到。
「不如我等奇兵擊之,挫一挫徐質的銳氣?」,黃崇興奮的拿起來弓箭。
「正面交鋒太危險,此計萬萬不可」,霍亦凝視著前方飛揚的塵土,頓了頓說道:
「現在若是撤軍已然太遲,不如下馬歇息」,霍亦一句話說出口,傅僉、黃崇同時「啊??!!」了出來,神情驚恐萬狀,黃崇心想這霍亦不是因為關遙死了,現在自己也不想活了吧?
「將軍,下了戰馬,毫無戰力可言,我等豈不是送死麼?」,傅僉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汗水。
「那你說現在逃得掉麼?況且倘若狼狽而逃豈不損我霍亦名聲?!」,霍亦說著跳下馬來,脫下頭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文公說的也對,現在回頭逃命,徐質跟在後面追,我等只有挨箭頭的份」,黃崇再也不猶豫,跟著跳下馬來。
「我等性命就交予霍將軍了!」,傅僉面色凝重的下馬坐在地上,身後八百將士畢竟訓練有素,而且對霍亦是萬分信任,全部一聲不吭的坐了下來。
徐質早就聽探子說前方發現小股蜀軍,便揮軍奔襲而來,剛過了山坳,赫然發現前面五百步的地方有幾百個蜀軍坐在地上歇息,頓時頭皮發麻。
「他娘的,這時怎麼回事?想殉國麼?」,胡遵之子胡廣嘴角一抽,感歎起來。
「父親你看,坐在最前的那人不是霍亦麼?只恐其中有詐!」,徐質年方十七的兒子徐據(字守華)說道。
「嗯?」,徐質定睛望去,頓時大驚,真的是霍亦!
「此人詭計多端,如今必是想以此引誘我等追殺,然後以伏兵勝我!」,徐質自言自語的說到,立馬向四周望去,生怕突然從哪裡冒出一路人馬。
霍亦見徐質大軍在前面站了半晌沒有動靜,便下令整裝上馬,準備追擊徐質,眾人實在不解,但只能依令而行,那邊徐質見蜀軍全部上馬,看樣子是準備發起進攻了,頓時慌了起來。
「父親不可猶豫,要麼戰,要麼退,請父親早做決斷,否則大禍臨頭矣!」,徐據著急了起來,還沒說完,只見霍亦一聲大喝,蜀軍轟然縱馬前來,一時間喊聲大振,徐質大驚失色,心想看來必然是有伏兵,不然他怎麼敢只帶幾百人進攻自己上萬人馬?趕忙下令以後軍做前隊,前軍做後隊,向石嘴山大寨退去。
「將軍此計果然奏效!」,黃崇與傅僉齊聲喊道。
「少廢話,施展你等箭法的時候到了!」,霍亦心中其實也很擔心,畢竟這是在賭博,不到萬不得已自己是肯定不會用這個辦法的。
為了把假戲做真,霍亦命令追擊,但只放箭不准交戰,只見兩將箭到之處,魏兵一個個落馬,徐質的大軍加快了撤退的步伐,竟打亂行軍隊序,踩死踩傷著數百人。
霍亦率軍追了一陣,見徐質隊伍已亂無法再戰,便急忙調轉頭來向臘子口退去,心想這回真夠危險!
一回到關上霍亦便準備發兵趁夜攻打徐質,這讓大家都不理解。
「將軍,徐質新敗於我軍,其必有防備,奈何此時攻之?」,馬修進言到。
「呵呵,豈不聞奇正之變乎?徐質如今必已知曉霍將軍乃是戲弄於他,以為霍將軍現在必然心虛不敢有所動作,故而其大寨防守必然不備,我軍正好襲之!」,荀展饒有興致的說道。
「荀文興真知我也,哈哈」,霍亦說著便下令以黃崇為左、傅僉為右,自與項沖、姜熙為中,留夏侯道守臘子口,發兵一萬趁著夜色繞過八隆直逼石嘴山而去。
臨近寨子跟前,突然前面發出一聲號角,霍亦知道是被魏軍的探哨發現了,時不我待,立刻揮軍攻寨,霍亦的意思是劫寨,沒有下達什麼硬性任務,傅僉和黃崇一進寨便只顧四處劫殺,見人就是一槍,爾後便走,霍亦在中路,身邊的項沖與姜熙打起仗來也是不顧性命,讓霍亦大為吃驚,心想姜熙你可別受傷,我霍亦可不想做彭德懷!
徐質發現火光四起,心中大驚,知道肯定是霍亦來劫寨了,看來今後對於霍亦全部都要逆向思考,不能按照常理來推斷他的思路,於是披掛上馬出來,只見蜀軍勢大且皆是騎兵衝擊,自己的人馬現在只有挨打的份,於是急忙傳令三軍,讓大家下蹲頂盾就地防守,蜀軍在石嘴山大肆衝擊了一番,魏軍死傷數千人,這一波衝擊過後,霍亦立刻率軍向臘子口佯退,徐質見走了蜀兵,心中又氣又怒,與眾將商量之後認為霍亦已經得勝,夜裡必然不加防備,便提兵兩萬人趁夜向臘子口撲過來。
不到一個時辰,徐質大軍至臘子口,只見一彪蜀軍早已在那等候,心中立馬起疑。
「徐質匹夫!夏侯道在此!」。
「原來是你這個逆賊!給我殺!」,說著徐質揮軍一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