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衛笑了，抱過了樓雪雨，
「雨兒，是他說的吧。你有印象澤兒是他的嗎？」
樓雪雨搖了搖頭。是的，她是胭脂公主。她不是小宮女，那她一定也不是拓跋燾所說的，是他的妻子。
「我遇見他，是一個雨夜。我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
樓雪雨細細的向張衛說了他與拓跋燾相處的往事。
「玉呢？你的血玉呢？」
「沒了，它化在了拓跋燾的身體裡。我沒有了。」
樓雪雨悲傷的說。
她的內心實在不能接受拓跋燾騙了她的事實。
她居然騙了他。
於皇后說的是對的。拓跋炎說的是對的。眼前這個男人說的也是對的。那麼，拓跋燾，他卻真的是騙了他。
「我相信你，因為我愛你。」
他對她說過這句話，直到現在樓雪雨都還記得拓跋燾說這一句話的表情。
那麼，他是真的騙了她。
他一開始就騙了她。
他騙的她好苦啊。
樓雪雨的手放在了肚子上，臉上一片絕望。
樓雪雨的動作，讓張衛看到了眼裡。
他終於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樓雪雨為什麼會沒有了香氣。因為是血玉離開了她。她只所以沒有排斥他的懷抱。也是因為血玉離開了她。而且可怕的是，她居然肚子裡看樣，又懷了一個野種。
這個女人，這個他深愛著的女人。
她懷了兩個孩子，這兩個孩子，卻是兩個男人的。
為何那個男人不是他，而是別人。
石勒，拓跋燾，你們都該死。
張衛在心裡狠狠的叫著這兩個名字。
「雨兒，我不會嫌棄你的。你永遠都是我張衛最愛的女人。」
「你叫張衛？」
樓雪雨傷感的看著這個讓她熟悉，又讓她害怕的男人。
「是的，我叫張衛，你記著。你樓雪雨是我張衛的女人。永遠是我張衛的女人。」
張衛的手一抬，他的衣裳落了，樓雪雨驚訝的看到他的健壯的胸前，是一道道的傷痕。一看就是多年的積傷。
「你怎麼可以忘了我。這些傷，都是我為你得到的。你如何會忘了。你能忘了南宋的王宮，你為何會忘了我，忘了你我所說的那些山盟海誓，忘了我為你受的所有的苦，忘了我對你的所有的愛？」
張衛流淚了，一個男人的淚，沒來由的讓人傷感。
樓雪雨不是傷感，而是絕望。
她絕望的看著張衛，她到底是誰？誰才是她的男人？
「你真的就忘了我了嗎？那我會讓你想起來。」
張衛的手伸到了樓雪雨的身上，他的手顫抖著，雪白的紗衣落了，粉紅的內衣落了，樓雪雨的身子在夜色裡，發著抖……
「你忘了我嗎？你忘了我的名字，可是，你不會忘了我的撫摸吧？在那深深的禁宮裡，在那一片桃花林裡，我與你，我們一起跑啊，跑……」
張衛的聲音帶著魔力，張衛的手帶著情慾。
粗硬的大手，在樓雪雨光滑的肌膚上撫過，留下一陣顫抖。
「我抱住了你，我的吻落到了你的唇上，我說，我的小雨兒，你沒有回答，桃花落下來，落了你一身，你的身子好白啊，還有那桃花，桃花真紅……」
隨著張衛的訴說，樓雪雨的腦海裡，真的出現了一片桃花林，她在落著桃花的林子裡走著，天，那是誰的腳，居然是赤著腳的，一個赤著腳的男人。他是張衛嗎？他走著，向她走來，手握著翠綠的笛子，長長的黑髮披在他的身後，一直拖下來……
張衛看著樓雪雨迷濛的雙眸。就知道，他很快就會成功了。
這是他的攝魂大法。
在殺場上，最強硬的敵人，也會被他攝去魂魄，就不要說一個不會武功的，迷茫的弱女子了。
張衛知道，他的話會讓樓雪雨產生幻象，然後相信他。
可是，他卻沒有想到，樓雪雨真的有夜入桃花林的經歷。
張衛真的要感謝一個人，那個人就是梅若水。
可是，如果梅若水知道，有一天，會有一個男人如此利用他得到了樓雪雨，他在地下，也會跳出來的。
「你的小腳好白嗎啊！我抱著你。你是如此嫵媚的笑著。我咬著你的小腳丫。我說，我的雨兒，我的胭脂……」
張衛的話一下子穿透了樓雪雨的內心。
「我的胭脂！」
這一句話猶如魔咒，一個男人，用那樣一種柔媚的聲音說出來，帶著滿滿的情慾，帶著濃濃的深情。
樓雪雨的內心亂了。
桃花落下來，一個男子的腳在向她走過來。
她感受到了那濃濃的情和愛。
她感受到了那深深的苦與痛。
「真的是你？」
一滴淚從樓雪雨臉上滑落，那帶著深深的痛苦的男子，他對她的愛，是如此強烈與無奈。
「我解開了你的衣裳，在月光下，在桃花中，你的每一個地方，都是我的樂園。我的胭脂，我的雨。我多不想傷害你。可是，我愛你。我吻著你身體的每一個部分……」
張衛的聲音帶著一種幻覺，他也深深的陷入了這個講述中，似乎，那一切的一切，不再是他心裡所想，而是他在做的，也做過的……
「你的身體像個潔白的小兔子，你在我的懷裡顫抖著，你流著淚，你叫著我衛哥兒，你叫著我的衛哥兒……」
張衛的身體顫抖了，他似乎聽到了樓雪雨用那甜美的聲音，嬌聲的叫著他衛哥兒，我的衛哥兒。
那樣的時刻，就是他死了，他也心滿意足了。
「我的衛哥兒？」
樓雪雨的聲音像一片羽毛一樣輕，帶著困惑與迷茫，落到了張衛的耳朵裡。
「胭脂，我的雨兒。」
張衛緊緊的抱樓雪雨抱在了懷裡，那光滑的肌膚，如滑溜的魚，一下子鑽到了他的懷裡，再也拿不出來了。
他想把她融到自己的身體裡，永遠這樣下去。
「我吻著你的花兒一樣的身體，我輕咬著你的小耳朵，我膜拜著你身體的每一寸肌膚，你就是我的神，我的心，我的命……」
張衛的聲音充滿了情慾。而這聲音猶如催魂，讓樓雪雨深深的陷入狂亂之中。
她的腦海裡出現了桃花，大片大片的桃花，落下來，落啊……
一片，一片的落到了她的身上，那輕柔的觸感，讓她身子顫抖著，她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吶喊著，衛哥兒，我的衛哥兒，我的情哥哥……
她分不清了，分不出哪個是真實的她。
這個充滿情慾的女子，那個桃林中猶如初生嬰兒一樣不著寸縷的女子，那個……
哪一個是真實的她。
「衛哥兒，我的情哥哥！」
這一句話落到張衛的耳朵裡，猶如一個炸彈。一下子炸飛了張衛所有的畏縮。他不再是她的手下護衛，她也不再是他的公主。
她是他的女人，他是她的情哥哥。
情哥哥，這個詞，只有青樓女子才會喊出來。
胭脂公主為何會喊出這個字眼，讓張衛吃驚的同時，也讓張衛的身體裡熱血沸騰。
一個深愛著的女人，如此激情的喊著他的名字，躺在他的懷裡。
就是這時候，死了，他也值了。
張衛的臉深深的埋在了樓雪雨的胸前……
他的手向下，一寸一寸的撫過這世間最美的高山低谷，最後來到了他夢寐以求的幽谷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