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她在王府的盛筵上,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她的世界從此變了,變的鮮艷而又害怕。
她再一次躺到了他的懷裡,她成為了一個不守婦道的王妃。可是,她不悔。她只有在他的懷抱裡才會瘋狂而多情,在白天,她只是一個知禮的王妃。
胡爾花子雲笑了一下,那笑輕飄的像一片雲,她慢慢打開了那封信。她的目光懶散的落在了信上,可是,瞬間,她的臉就白了,她十指疆硬的握著那張紙。不能相信的盯著那上面的每一個字,那些字,都變成了吃人的魔鬼,似乎下一刻就會撲過來,把她吃了一樣。
「殺了他!」
上面不是情意綿綿的情話,只有這吃人的三個字。
胡爾花子雲心裡一驚。
殺了他,這個他一定說的是拓跋燾了。
她嫁給了他,他沒有給她愛,卻給了她名份,地位,尊重。讓她殺了他,她可是連一隻螞蟻也不敢殺死的人。
除了信,還有信裡包著的一朵乾枯的花,那花是一朵枯萎了的紅色蝶蘭。
那花的顏色,胡爾花子雲一眼就看出了真相,那是一種劇毒,「穿心蝶舞」
多美的名字,可是,卻是要命的毒藥。
「王妃?」
有侍女在花叢的另一邊叫她。
胡爾花子雲茫然的抬起頭。
「王妃,呼蘭王妃前來拜見。」
小侍女的話才落,一頭珠玉,翠衣華裳的呼蘭玉仁就走了進來,
她一走進那片花叢中就笑,
「姐姐可是好雅興。妹妹也來湊個樂子。」
「看座。」
胡爾花子雲讓宮人給呼蘭看座。纖手輕轉,那些物事,就藏在了袖中。她的臉平靜極了,一點也看不出有事發生過。
「妹妹,所來何事?」
胡爾花子雲,用一慣的笑臉面對著濃妝艷抹的呼蘭玉仁。其實在太原王府裡,她最看不上的,就是這個呼蘭側妃了。依著娘家的勢力,對府裡奴才呼三喊四,人前也不知收斂。
只是,不知道王爺倒是看上了她哪一點。也許是她的床上功夫吧。胡爾花子雲剛來的時候就聽說過,這個呼蘭玉仁的厲害。說起來,這呼蘭比她來府裡的時間還要早些。她來的時候十三歲,還是一個懵懂的少女。
而呼蘭則是和王爺同歲的十八歲的女子了。她一來到府裡,這呼蘭就背著王爺對她冷應嘲熱諷。極盡打擊之能事。
倒是後來,見她一幅逆來順受的樣子,也不會爭寵,也不去掌家。就漸漸對她淡了敵意。這些年來,她名譽上是太原王府的大妃,實際府裡的大權掌握在呼蘭玉仁的手裡。
她倒也不去在乎這些。只是這女人隨著這幾年歲月流逝。越發怕青春逝去,歡愛不在,就瞞著王爺,在外面招些不三不四的道人、僧人前來,教授些貪淫之術。
胡爾花子雲愈發不喜她。只是表面還過得去。
「喲,看姐姐說的。」
呼蘭走上前,用帕子在胡爾花子雲面前,舞了一下。聽一個比自己大五六歲的妖艷的女人,這樣嗲著聲音,叫自己姐姐,胡爾花子雲身上直出冷汗。
但她總歸是大妃,按名份,她叫她姐姐也是合禮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