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可不要會錯意。 這可不是補品,這是淨身湯。」
「淨身湯?」
紅丫頭臉上的笑疆了。
「不要說了,喝了,老奴回去交差。」
「我不能喝。」
「什麼,你說什麼?」
老嬤嬤一臉驚異的看著,平靜的雪夫人。她人長的不美,脾氣倒不小,居然敢對將軍的命令說不。
「這是將軍的命令,無人能抗,夫人,就不要為難老奴了。」
「你可以回稟他,我不喝。」
「你?」
老嬤嬤臉青了,
「想來夫人是才來,還不瞭解山中的事。我家將軍的命令,夫人最好還是順了。因為說這些話的,都不會再是夫人了。」
「我不喝,你回吧。」
「好,你厲害,你等著,可不要怪老奴多嘴。」
老嬤嬤氣呼呼的走了。
「姐姐?」
紅丫頭擔憂的說,
「那老嬤嬤說的也許是實情,那位爺不是好惹的。」
「紅,你要怕,你走吧。從今天起,你自由了。你想到哪,就去哪。」
樓雪雨的聲音平淡。
「姐姐,你這說的何樣話,紅兒是跟著姐姐出來的,姐姐就是紅兒的主子。是紅兒的親人。紅兒是不會離開姐姐的。只是,姐姐,你又何苦要惹那位爺呢?」
「紅兒,是我不能喝。」
「姐姐想?」
「不,你錯了。是因為姐姐有了。」
「啊?」
紅丫頭呆了,有了,不會吧,也太快了,就一夜啊,不會吧。才幾天啊。
「孩子快五個月了。」
「啊?」
紅丫頭嚇的把拳頭塞進了自己的嘴裡,這才沒有再叫出來。
五個月了,天啊,那這孩子不是這位爺的了。那姐姐不就。紅丫頭的臉黑了。還沒有哪一個男人會好脾氣到會讓自己的女人為別的男人生孩子。
「將軍,你?」
窗外的聲音,讓紅丫頭的臉一下子白了。完了,一定是那位多事的嬤嬤的那位爺回報了。爺來了,他要如何懲罰姐姐。
「你不會過來迎接一下你的夫君嗎?」
石勒的聲音裡有一種嘲弄,他不是來處理這個不貞的女人的嗎?為何他一見到這似曾相識的身影,就失去了所有的怒氣呢?
這個女人,這個和他只有一夜情緣的女人,他為何會對她有著如此熟悉的感覺。
他甚至不知道她長的何許樣子。
「爺,小紅服侍爺,有事,請爺吩咐。」
紅丫頭忙上前,跪倒在地。
石勒看也沒有看地上的丫頭一眼,窗前的那個影子,那樣的落寞,那樣的……
她居然不轉過臉來,看他一眼。
她可真是與眾不同的啊?她只不過是一個妓女而已。
「我有這麼可怕嗎?」
下一瞬,石勒的人就站在了樓雪雨的身後,他的手就捏上了樓雪雨的臉。
那目光落在了樓雪雨的臉上。
奇怪,這是一張平凡的臉,一張陌生的臉。可是,那一雙眼睛,石勒的心猛的跳了一下。
是的,是這雙眼睛,她簡直就是?
對,這分明是雨兒的一雙眼睛,那?
石勒搖了一下頭,他瘋了,他一定是瘋了。要不然,他不會把一個只有一夜情緣的妓女,看作他最心愛的雨兒。不光說這女人是一人妓女,就是她是一個女人,她就不可能是他的雨兒。他的雨兒,可是一個男孩兒。
「你?」
石勒的聲音沙啞,他的目光迷離,明知道不是,卻又……
沒有思索,石勒的唇落在了樓雪雨的唇上。
這唇是如此熟悉,熟悉的讓人落淚。
這雙唇,他吻過幾百遍,這是雨兒的唇。如果,那一夜,他不是太過悲情,太過激動,他一定會覺出這紅唇的熟悉。
是的,除了有一點乾燥,不如雨兒的潤滑,柔軟一樣,香味一樣……
「該死的。」
石勒甩了一下頭,這個平凡的女人,她憑什麼這樣對他。
可是, 為何一想到她肚子裡的野種,他的心就禁不痛了一下。
他不知道。
她以為她是誰?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可以對他這樣。那就是雨兒。
他要讓她知道,惹怒了他的結果。
他笑了,是一種邪氣的笑。
他走了,就像他來的時候一樣,只留下一室的空氣,和紅丫頭的愣怔。
夜,北國的夜色來的是這樣的快,這樣的濃,濃的就像一片化不開的心事。
樓雪雨睡在床上,她睡不著。
她在想著白天花石勒的那句話,要孩子,她就是奴隸。
她笑了,有一滴淚落下來。
睡吧,想了又有何用。
她睡了,她睡著了。
夢裡,是一片艷紅的花,桃花開了,開的一世界都是。她在桃花叢中笑,白衣舞起,像翩飛的蝴蝶。
蝴蝶最後不是落在花上,而是落在了一雙大手裡。是的,那是一雙溫情的大手,大手的主人是他。
是她的石勒。他笑著,他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他的氣息,多熟悉的氣息。
樓雪雨不禁落淚了。
在夢中,她的淚依然是為他在落。
淚落在他的臉上,滑入了他的眸子中,那眸子深情如水。是的,那是深情。
「雨?」
那啞聲的呢喃,那溫情的手,那濕潤的唇。
像花兒落在樓雪雨的心上。
她深深的歎息了。
如果幸福只能在夢裡,那麼,就讓她永遠不醒。
「我好想你!」
樓雪雨伸開了臂膊。
「你想我嗎?還是想在你肚子裡,留下野種的那個男人。」
一聲冰冷的笑聲,讓樓雪雨一下子睜大眼睛,天,這不是夢,這是一個恐怖的真實的存在。是石勒,他的臉就近在她的眼前,他笑著,邪氣的咬了一下她的耳朵。
「你?」
看到天上的月亮,樓雪雨的心沉了下去。
她居然不是在室內,不是在她的床上。從近處的竹子響處,她知道,她和他正在竹林的深處,這裡是一個與眾隔絕的地方, 這裡是一個小花園,而他和她,正在這個小花園的正中的一棵高大的千年古樹繁茂的枝葉下,當然,身下是小花園中的那個高聳的小亭子的上面。
這個石勒,他真是瘋狂,他居然帶她到這個地方來……
樓雪雨的臉紅了。
「白天,我說過,你既有膽留下這個孩子,就要有接受我的懲罰的心理。」
石勒笑了,笑的邪氣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