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公主啊,可不能再出事了。
「王嬤。」
隨後下轎的文元皇后叫住了王嬤,
「不要慌,胭脂沒有事,她只是昏過去了。快抬進去,歇息一下就好了。」
文元皇后如此沉著,就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可是,雲裳死了,永遠不在了。
她的心裡只有胭脂了,她不會再沉默。
文元皇后無聲的走進胭脂的寢宮。直到胭脂睡去了。
她才走出來。
招手叫過王嬤。
「王嬤,你來宮中也日久了。深知宮中之事。有一事本宮想向你說明。此事關乎皇家威嚴,你要守口如瓶。」
「娘娘抬愛,老奴謹記。娘娘吩咐則已。」
「事關皇上,王嬤,你和先太子劉邵的奶娘路嬤情同姐妹。先太子劉邵小時,你也常抱他。試問王嬤,你可知先太子劉邵身上有何與眾不同之處?」
「娘娘何來此問?先太子就是現今的皇上。娘娘常伴皇上身邊,何來此問?」
文元皇后緊緊的抓著王嬤的手,身子禁不住顫抖。
「王嬤,你可知曉,當年太子身上之胎記嗎?先皇后死時,妾身只為一妃。那時先皇寵幸妾身,在妾身耳邊一日戲言說出太子身上肚臍處有紫色三星之說。可有此事?」
王嬤凝眉細思,點了點頭,
「是有此事。小時老奴常與路嬤嬤與小太子洗浴。太子身上肚臍眼處果然是有三顆紫色小星,是為天下之富相。」
「果是如此。」
文元皇后臉色蒼白,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心有疑惑是真,可是一旦證實,那震撼是無與倫比的。
那畜生果然不是先太子劉邵,那他是誰?
「娘娘是說?」
王嬤的臉也白了。難道娘娘居然是說當今的皇上,不是先太子劉邵。
那太可怕了。
「那畜生不是劉邵,他?」
文元皇后喃喃的說。
「娘娘?」
王嬤張大嘴巴,難已置信。
「是,這畜生肚臍處乾乾淨淨,沒有三顆紫星。」
「那這皇上是何人?先太子呢?」
面對王嬤的發問,文元皇后無語可答。
「皇上既不是太子,那他對我們家公主?」
王嬤不敢說了。
文元皇后的心亂了。
最怕的終於來了。
她最初懷疑孝武帝,是因為先太子劉邵雖說懦弱。可是心地不惡。
孝武帝雖有其表,卻心地陰暗,尤其那一身的武功,令人心驚。其一身的江湖習氣,毫無皇家禮儀。著實不是一天兩天的形成,這與久居宮中的太子劉邵是大不相同的。
殺父奪母,這等畜生行為也不是深受皇家禮儀教誨的劉邵所能為之。
文元皇后疑在心頭。
等到郭芙蓉一死,文元皇后就斷定此人絕非劉邵。
別人不知,可她文元皇后卻深知其中之事。
想那郭芙蓉,當年原是選為皇妃的。而一入宮,居然與太子劉邵一見忠情。兩個少年人,做下錯事。
所幸先皇仁慈,深惜一對小兒女。才發其回府,再嫁入太子宮。
此中深意,外人何能知。
今日,這劉邵居然如此無情,殺妻棄子。實非人之常情。
雲裳的死,更讓文元皇后堅信,她的設想是對的。
可是,他非劉邵,他又是何人?
有一件事,文元皇后心裡堅信,他也必是皇室中人。因為,他的劍刺中先皇的時候,先皇的眼裡,沒有恨,只有愛。那種目光,文元皇后並不陌生。那就是先皇看著胭脂姐妹的目光。那是一種父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