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開。」
樓雪雨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她開始後悔一個人來到這裡。這個人,其實也沒有何可怕的。他雖是一個男子,可是也和她一樣,手無縛雞之力。她又何懼他之有。
梅若水的目光落在樓雪雨一臉的厭惡上,他的目光暗淡了。
「今夜,我是梅若水,不是鄭櫻桃。」
梅若水手中的桃花枝落在地上,他的雙手托起了那支玉笛,優揚的笛聲在夜色裡如水般的流淌,訴說著他無盡的心事。
一曲終了,梅若水依在了那株歪斜的桃樹上,
「胭脂,你是一朵空谷的幽蘭。這個世界除了我,沒有人會懂你。走吧。和我一起走,我們到山林裡去,那裡才是真正屬於我們的天地。」
「你?」
樓雪雨笑了,這個可憐,又可歎的人。
「胭脂,不要笑。你的笑讓我心痛。你不屬於凡塵。走吧。再呆下去,你會害了別人,也害了你自己。」
「天降妖孽?」
樓雪雨笑的有點淒然了,連他也這樣認為。
「胭脂,菩提本無根,何故惹塵埃。不如歸去。」
梅若水的話落在了空中,對面的樓雪雨已經離去,只有一個落寞的背影,在梅若水的眼裡慢慢淡了……
菩提本無根,何苦惹塵埃。質本潔來還潔去,此地空餘淚痕香……
樓雪雨走回了小樓,耳邊依然迴盪著梅若水的笛聲和歌聲……
夜色淡了,晨光四散,新的一天,多少人的命運有了新的改變。
「琰?」
鄭櫻桃的臉上一片悲傷,夜色裡,他是梅若水,白天,他只能是鄭櫻桃,孝武帝的櫻桃夫人。
「櫻桃,本王再說最後一次,不要再叫那個名字,那個人死了。早就死了。」
「大王,」
鄭櫻桃叫的生硬而傷感,可是,那句話,他不得不問。「大王真的要傳旨封胭脂公主為皇后嗎?」
「怎麼,愛妃有何疑慮嗎?」
孝武帝的臉黑了下來。他是梅若水也好,是鄭櫻桃也罷,何時違逆過他的心意。
「櫻桃不敢。」
鄭櫻桃的臉上掠過一絲隱忍的傷痛。
這一天還是來了,他終究保護不了她。
一個是他的心之所愛,一個是他的命中良人。他哪一個也不能捨棄。哪一個也不能傷害。
「傳旨,一月後,冊封胭脂公主為南宋國胭脂皇后。」
孝武帝的聲音在南宋皇宮裡傳出了很遠。每一個人的心裡都落下了這一句話。一句金口玉言的話。
鄭櫻桃沒有再說下去,他退回了內室。
這旨意傳遍了整個的皇宮。皇上要冊封胭脂公主為胭脂皇后。宮人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