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邵不禁放慢了他的腳步,他知道櫻桃一定沒有睡,他在等他,他總是知道他在何時回來。彷彿前生,他們是一株並蒂蓮,在佛前相守相望五百年,才修成了今生今世的相依相伴。
如果這一生,他只愛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就是鄭櫻桃。
如果這一生,他只愛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就是樓雪雨。
「月光如水,人如花。」
劉邵的笑聲剛落,一身如清水般清幽的淡青色衣衫的鄭櫻桃,就從室內挑簾而出,笑臉迎了出來。
「琰,你來了。」
一雙白淨的素手挽上了劉邵的胳膊,鄭櫻桃臉上巧笑倩兮,雙目含情的望著劉邵。
「櫻桃,說過,不要?」
「知道了,」
鄭櫻桃的手撫上了劉邵的薄唇,
「不要叫你琰,要叫你邵,對吧。」
劉邵的心底一陣迷醉,櫻桃總是能用最不經意的動作挑起他心中的情慾。
四目相對,彼此從彼此的眼眸中看出了千言萬語,他們都是孤獨的靈魂,他們也都是有故事的人。
琰和邵本來就是兩個人的名字,在同一個人的身上出現,是多麼詭異的事。這事,全天下怕也只有兩個人知道了。一個是當事人孝武帝劉邵。另一個就是男寵鄭櫻桃。其實也就相當於只有一個人知道,世上本沒有鄭櫻桃,只因有了劉邵,才有了櫻桃。這世上的事,又有幾人能說的清呢?
「你又去看她了?」
「你受了清心菩薩咒的傷?」
「你又去了哪個倒霉的大臣的家裡?」
鄭櫻桃顧自的說著,語出柔軟,柔中帶媚,又帶著落寞的歎息。
他從不會等孝武帝的回答。他也知道孝武帝永遠也不會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