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背上琴,打開門,正好李媽媽來了。她手裡拿著衣物,慈愛的說:「既然要出去,就換身衣服吧。」
「媽媽」我辜負了她的好意,現在又收她的的衣服,這怎麼叫我好意思呢。
「快換上吧」她拉我進屋待我換上衣服,又說:「外面的世界雖然精彩,但也不太平,要小心。這身衣服很合身,真像個千金大小姐。」
「你是專程為我準備的?」這是一件藍色衣服算不上華麗,卻也不失大家閨秀形象。她輕輕的點頭,「媽媽」我感動的撲到她懷裡 。
「她輕拍我的後背,「去吧,時間不早了,萬事小心。」她邊說還邊把一個紗帽遞給我,「記得戴上這個,不管在哪裡都不要輕易取下。」
步兒說華慶城是這個國家最繁華的城市,也是都城。現在一見,果然如此,一大早,大小攤、各店門都開始了一天的營業,他們不吆喝,靜靜的等待買主,態度和善,這點遠遠比過現代的某些地方人。一路走來,攤位沒有間斷過,也不見有欺壓百姓的惡霸或官宦子弟;來往的人輕輕鬆鬆的在大街上走著,彼此打著招呼,看起來十分和睦,這讓我不得不佩服這位君王。聽步兒說這位君主在位才三年。三年時間能有這樣的業績,真的讓人難以相信。
話說回來,既然他如此英明,像雲城姐姐這麼善良的人為什麼會被打入冷宮,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慘境?我不知道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事,不想問,也不好問。
穿過這條街一直往西行,就看到有很多人圍在一起,很熱鬧,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我走過去,聽到一中年男子說:「不知道這次的比賽誰會奪得藝冠呢。這五年來都是萬花樓名妓金采宛,如今她已嫁人為婦,不知道這次有沒有新人勝出。」
他旁邊的年輕男子說:「聽說連家莊二小姐也來參加這次大賽了,我想她一定能勝出的。」
「公子說的如此肯定,莫非連二小姐的琴音已經到了仙境之美?」
「有沒有達到仙境之美,在下不敢肯定,但是可以肯定,她的歌聲遠遠超過金采宛,可稱得上是絕美。」
「看公子一身貴氣,此話一定是真的了。看來這次金玉牌非她莫屬了。」
「大叔說過了,連二小姐能勝金采宛是必然的,能不能勝過其他人就不知道了。」這時,一位十六七歲的女孩跑向他,喚「大哥」。他轉過身,正好看到我,我忙轉身離開。他很帥,遠遠勝過阿宣,身披白色風衣,頭戴髮冠,一副富家子弟氣質。可惜眼裡容不下帥哥。
場外的一位老伯的吸引了我的注目,他原地徘徊,神色焦慮,似乎有什麼著急的事。
我走過去問:「大伯,這裡這麼多人是要幹什麼?」
他還陷入在焦慮中,時而歎氣,時而抱怨,對於我說的話仿若未聞「難道真的要放棄嗎?這丫頭,真不讓人省心。」
「大伯,你怎麼了?」我還是忍不住再問。
雖然離他很遠,但還是感覺到他在盯著我。
大伯總算聽見了,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當看到我身後的琴時,驚歎不已,「你不知道?這可就奇了,就算是別國人,南國一年一度的才藝賽也都是知道的,難道姑娘是第一次出門?」
「是的,小女子家教甚嚴,從不許女兒家出門,如今家遭變故,不得已才出門,還望大伯將事情說於小女子聽。」既然已經來到了古代,就該適應他們說話的語氣。
「果然是這樣」他已經相信。於是將事情講給我聽,原來來這裡比賽的都是各地小有名氣的藝人,賽榜分為藝魁、琴魁、歌魁,藝魁為琴歌全才。每次比賽由藝官出題,這次出題的是星昔王。奪得藝冠將獲得金玉牌,此牌只限用一年,過期作廢,前五年都是金采宛首當其衝,拿下金玉牌,名於五國。
「大伯,你女兒也參加了?」看他剛剛的著急摸樣,不用說也一定是他女兒出了事。
果然是這樣,他歎了口氣,說:「我這閨女這方面頗有天賦,可是昨天無故失蹤,到現在還沒有消息,你說我能不急嗎?」
是啊,滿載著希望來,到現在希望已經化成泡沫,說不著急那是假的。
他看我似乎很想參加,邊說:「姑娘可否代我閨女比賽?」
「大伯,我知道你愛女心切,但是要我假借你女兒的名參賽,我寧可不要。勸大伯不要抱這樣的念頭,萬一事情揭發,你女兒如何做人?」
他聽的很認真,對我說的話投出讚賞的目光,帶著歉意說:「我活了大半輩子,沒想到,居然連這道理都不懂,真是枉活了這麼久。」頓了頓,又問「姑娘怎麼稱呼?」
「小女子歐陽藍。」來到新的世界就代表一個新的起點,歐陽藍這個名字從此就是我的名字。
「姑娘可否代我范陽城參賽?」
能夠參賽,這正合我意,雖然沒有獎金,但是一旦奪魁,還怕掙不到銀兩嗎?一心只想報恩的我,一掃之前的不快,展顏微笑「小女子一定不負所望。只是這名字已定,只怕——」
「這個無妨,姑娘答應便是。」
就這樣我獲得了參賽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