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轉眸望向了前方,皇甫蘭玦淡淡的說了句。
「大哥!」漲紅了眼,皇甫蘭翔咬牙倔強的道:「臣弟不走!臣弟絕不能看著大哥被一個女子毀了一生——」
「你去山洞找過她。」鳳目凝在了八皇弟的臉上,清冽的眼神讓人無處遁逃。
「是!」捏緊了雙拳,皇甫蘭翔乾脆的應道:「就算大哥要怪臣弟,臣弟也絕不後悔!」
黯然的合上了眼,皇甫蘭玦沉聲道:「你走吧!風鳴也已經走了!」
語畢,繞過了一臉震驚的八皇弟,皇甫蘭玦逕自跨出了宮門,向著前方堅定的走去。
「大哥!」望著那道漸行漸遠的白色背影,皇甫蘭翔痛心疾首的大聲呼喊著,卻也在霎時間明白了,為何大哥會拒絕自己想要攙扶他的雙手。
他,可以原諒擅作主張的自己,卻再也不能接受自己的擅作主張!
聽到了八皇弟痛心的呼喊,卻不能阻止皇甫蘭玦堅定的腳步,已經到了這一步,已經到了不得不做最後抉擇的生死邊緣。八皇弟,請原諒大哥捨棄了你!因為這一次要走的,只怕是一條不歸路!
「小順子,她在哪裡?」
「啟稟殿下,柱公公不肯說瑞王妃被送到了哪裡,他只說瑞王妃確實被皇上宣進了宮裡。」戰戰兢兢的跟在殿下身旁,看著殿下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小順子擔憂的道:「殿下,您身上還有傷,要不您回宮等著,奴才就是捨了這條命也幫您把瑞王妃主子給找出來!」
長歎了一口氣,皇甫蘭玦看了小順子一眼,溫和的道:「不用了,寡人要親自去找,一定要把她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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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府,趣松苑。
皇甫蘭熙一臉陰鶩的盯著跪在床前的雪梅和清兒,銳利的眸光像是要把二人刺穿,「王妃一直沒回宜蘭苑嗎?」
「沒有!」抽抽噎噎的抬起了頭,雪梅哭道:「奴婢來趣松苑找了幾次,可是暗香姐跟奴婢說小姐昨夜照顧了王爺一宿,所以白天一直在補覺,王爺吩咐了誰都不能進去打攪!」
「匡啷」一聲巨響,卻是皇甫蘭熙起身一腳踹翻了床頭的矮几,「本王怎麼不知道王妃在這裡補覺?!」
一把抓住了暗香的胳膊,皇甫蘭熙瞇起了眼道:「你不是跟本王說王妃回宜蘭苑休息去了嗎?究竟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兩邊撒謊欺騙本王!」
痛苦的咬著嘴唇,嬌嫩的紅唇已被咬破了皮,沁出了一絲刺目的鮮血,暗香忍住淚嘶聲道:「是——王妃!」
「胡說!」暴跳如雷的大吼一聲,皇甫蘭熙一使力將暗香甩到了地上,拔出牆上寶劍指著暗香道:「給本王說實話,不然本王殺了你!」
淚水順著嬌美的臉龐滾滾而下,暗香擦去了嘴角的鮮血,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這是王妃讓奴婢轉交給王爺的!」
一把奪過了暗香手中的信,皇甫蘭熙心急如焚的展開了信紙,是她的筆跡,秀麗而剛勁——
「皇甫蘭熙,別怪暗香,是我讓她騙了你!因為她愛你,所以她才會聽我的話騙你,給她一個名分吧,這樣的好女人不多!我走了,所有過往的一切,無論是你欠我的,還是我欠你的,這下都兩清了。下輩子我不要做你的老婆了,太折磨人了!好好對你那些老婆吧,她們每一個人都值得你用心去愛!記住,別和別人比,你是最棒的!」
「南歌——」痛苦的嘶吼聲響起,彷彿穿越了厚厚的屋頂,飛過了重重的宮闕,飛進了一座殘破而偏僻的小院,小院裡,一老一少相對而坐,大眼瞪小眼的較著勁。
「你就這麼想死嗎?」眼裡充滿了狐疑的波光,麗貴妃上下打量著歐南歌,「你沒有什麼放不下的人和事嗎?」
「有,但是不得不放下!」溫婉的笑著,歐南歌答的坦然。
「你不是愛那個男人嗎?」
「活著不能在一起,只能給他帶來危險,還會讓我失去自由!」
「那你沒有恨嗎?恨一個人也可以活下去,還能活的有滋有味!你看本宮,本宮就是要比那個妖婦活的久,看著她歸了西本宮才願意去死!」
忍不住彎起了嘴角,歐南歌笑道:「不知娘娘恨誰恨得這麼有活頭?」
「嘿嘿,還有誰?」浮腫的臉上驀地閃過了一絲深沉的恨意,麗貴妃陰陰的道:「本宮和她鬥了一輩子,就只是棋差一招,不然現在的皇上就是本宮的孩兒,而本宮就是天元的太后!」
驚訝的張大了嘴,歐南歌怔怔的望著麗貴妃說不出話來,半晌才搖了搖頭歎道:「也好,這一份恨意總算能支持著娘娘活下去。只是,我沒有恨了,被一個人完完全全的化解光了!」
「是誰?又是那個你愛的人嗎?」瞪大了眼,麗貴妃其實很「八」。
「不是!」搖了搖頭,歐南歌笑道:「是一個以命換命救了我的人!」
「哼!你倒挺好福氣!」不屑的撇了撇嘴,麗貴妃的話中帶著點酸意:「是男人嗎?」
笑而不答,歐南歌隨意的轉開了話題:「娘娘,你說我是你遇見的第二個蠢女人,那第一個是誰?」
「還有誰?」幸災樂禍的裂開了嘴,麗貴妃陰測測的道:「不就是那個愛上了帶刀侍衛的靖端皇后嘍!」
「她?!」心臟猛地狂跳了一下,歐南歌忽然想起在被薩蘭擄走的那個夜裡,四皇子也曾說過,「……那個女人自己也承認確實和侍衛有了姦情,那還不該死嗎?……你偏偏就只喜歡靖端那個臭女人,結果如何?她給你戴了頂再好看不過的綠帽子,又留下了個不知道到底是誰生的野種,你卻把他立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