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妃,逃到地老天荒 第4卷 第一百五十六章 幽閉深宮
    「我知道!」拚命的忍回了淚水,歐南歌沉聲道:「芷芊——,我真的很難過!」

    身形驀地一僵,皇甫蘭玦黯然的合了合眼,「是我對不起她!如果不是那一晚我——」

    話音猛的一頓,皇甫蘭玦目光清冽,語氣堅定,「我,絕不會讓她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去的,這是我唯一能為她做的!」

    唇角勾起,歐南歌欣慰的點了點頭道:「皇甫蘭玦,你要記得芷芊和你的孩子都在天上看著你,等著你為他們找到真正的兇手!」

    鳳目波光粼然,皇甫蘭玦一瞬也不瞬的望著歐南歌,忽而一笑,黯然盡褪, 「我會,不光為了芷芊和孩子,還有你!我不會讓你就這樣一直含冤莫白的,相信我!」

    沒有說話,歐南歌只是靜靜的笑了,霧眸深暗如夜,卻比夜色更美麗。

    「殿下,奴才得送瑞王妃去慎思苑了!」尖利的聲音忽然響起,卻是小柱子提著燈籠走了過來。

    笑著一歎,歐南歌望向皇甫蘭玦道:「我要走了,你也不可以讓自己含冤莫白,好嗎?」

    轉身邁步,卻聽見他那麼溫柔的聲音輕輕響起,暖入心扉:「南歌,別怕!我也在這裡,就在這座皇宮裡!」

    鼻子驀地一酸,歐南歌抬頭望向了前方,雖然依舊是黑暗的不知前路如何,但竟真的不怕了,心裡又湧起了無限的勇氣,「我不怕!你也一樣,不管遇到什麼事,都不要太傷心了!」

    「南歌!」輕喚一聲,皇甫蘭玦怔怔的看著那道纖麗的身影漸漸融入了夜色,竟像要消失在黑暗中再也回不來了。

    心中猛的一慟,似乎有淚在眼中凝結,霎時模糊了視線,擋住了自己追尋她的身影——

    「南歌,無論如何,都不可以死!要活著,聽到沒有?!」

    淚水想要奪眶而出,但歐南歌卻猛的抬高了頭,笑笑的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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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慎思苑,位於皇宮最北端的一個小小院落,只有小小的三間小屋,屋前栽著一棵巨松,松下一張小石桌,是歐南歌最愛坐著發呆的地方。

    雖說是被皇上關了禁閉但日子卻過的很是悠閒自在,衣食無憂,另外想要什麼就只管開口,除了不能出去亂逛,簡直就是吃喝等死的日子。

    人雖然被封閉了,但消息卻不曾封閉,皇上有意無意的會派小柱子來將外面的事情一一說給自己聽,甚至沒事了還會親自來逛上一圈,閒話兩句。

    一個來月的時間忽忽悠悠就過去了,丁芷芊風光下葬了,對外依然宣稱是因病而逝。而太子則因為太子妃的驟然離世而「病倒」了,皇上深閔其情,令其安心養病不必在理會政事,冠冕堂皇的將他「冷藏」了起來。

    至於自己這個被幽禁了的瑞王妃,外界說法是突然患了重病靜養於府中,未免打擾病人謝絕任何人探視。但歐南歌很清醒的知道,如果最後真的查不出真相,只怕自己就要順理成章的「病故」於府中了。

    嘲諷的彎起了嘴角,歐南歌忍不住輕輕一歎,這就是皇家,不管出了什麼醜事也只會打落牙齒往肚裡吞,決不能給老百姓有任何說三道四的機會。

    「南歌丫頭,朕不明白你為何要專門開辦一個女子學堂呢?」學著歐南歌的樣子兩眼望天,元貞皇坐在一旁的小石凳上不緊不慢的問道。

    「父皇,照看小孩的大多是女子,所以最早教我們學說話,識禮節,懂規矩的可都是女人。因此,女子的品德學識修養會直接影響到下一代,不是嗎?!」

    「唔~~」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元貞皇笑道:「你這丫頭每每說出的話都讓人聽著驚奇,但卻又偏偏極具說服力,朕真的是無話可說了!」

    長舒一口氣站起了身,元貞皇狀似隨意的道:「聽說熙兒為了討側妃開心,將府裡花園裡的玉蘭花盡皆剷去,全部種上了紅梅。嘖嘖嘖,朕這個兒子還真是個有情人呢!」

    嗤的一笑,歐南歌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心裡道:「又來了,一個當公爹的整天跑來挑撥兒子和媳婦之間的關係!」

    「是嗎?」眉間輕蹙,歐南歌裝出了一臉的哀怨悲傷,拖長了聲音像唱戲似的道:「唉,『由來只有新人笑,有誰聽到舊人哭』,臣媳的心真是好痛啊~~~」

    「哼,朕看你吃得香睡得著,哪有一點心痛的樣子!」不屑的瞪了歐南歌一眼,元貞皇袍袖一擺道:「朕要走了,新兒這個急功近利的東西,慈善金才讓他獨自打理了多久就花的一錢不剩,善行沒見著,倒是現在南邊發了水災急等著善銀,他卻跟朕說沒錢了!唉——」

    抿嘴一笑,歐南歌不慌不忙的站起了身道:「臣媳恭送父皇,父皇小心著急上火,嘴裡長皰!銀子不夠就發動朝廷官員捐,發動地主老財捐,再不行就把臣媳的養老保險金都拿去捐了!」

    「什麼?養老保險金?」詫異的回過了身,元貞皇好奇的道:「這又是個什麼新玩意兒?」

    「父皇不記得臣媳每個月都會雷打不動的存五百兩銀子嗎?那是臣媳想等老了以後再也賺不動錢了,就坐著花、躺著花、睡著花,反正是不愁晚景淒涼了,可不就叫養老、保險、金嗎?」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大笑著出了苑門,元貞皇卻又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回過頭來說:「丫頭,明天穿漂亮點,別弄得整天臉黃黃的,倒像朕真的把你抓來坐牢似的!」

    「嘻嘻!」嬉皮笑臉的跟到了門口,歐南歌滿不在乎的道:「女為悅己者容,臣媳又沒有『悅己者』,所以也懶得『容』!請父皇恕臣媳正在幽閉之中,就不出門遠送了!」

    「咳——」輕咳了一聲,元貞皇擺擺手逕自離去了。

    轉身又坐回了松樹下,歐南歌微笑著望向了烏雲翻湧的天空,看來又要下雨了。天元的秋季經常下雨,一下就是好幾天,怪不得南邊會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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