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妃,逃到地老天荒 第4卷 第一百五十三章 陷害
    自嘲的嚥下了苦澀的唾液,這個時候沒有人陪伴自己進來,只怕也沒有人等待自己出去,所以,還真的是令人心寒的孤獨……

    緩緩跪在了殿前蒲團上,歐南歌屏氣凝神的輕聲道:「臣媳參見父皇!」

    「你來了!」低沉的語聲在大殿中靜靜迴響,帶著壓抑人心的回音:「太子妃丁芷芊兩日前歿了,你已經知道了吧!」

    「是,臣媳已經知道了!」低著頭垂著眼跪著,歐南歌小心翼翼的答道。

    「你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嗎?」話音冷厲的平靜,但歐南歌的心驀地抽了一下,緩緩搖了搖頭。

    袍袖一擺,元貞皇沉聲吩咐道,「拿給她看!」

    一隻木盒被遞到了面前,歐南歌伸手接過緩緩打開,「這是——」

    「熏香!摻了伽子蘭的熏香!」

    彷彿有無形的手掐住了咽喉,歐南歌震驚的抬起了頭,藍若賢的話語又在耳旁隱隱迴響:「……草民探得淑妃娘娘是中了一種熏香的毒,此香名喚伽子蘭,產於南麓,常人聞之能安息定神,但孕婦聞了便會四肢懶怠,寢食難安,甚至會有滑胎的可能……」

    「淑妃差點難產而死,而太子妃又死於小產,朕覺得事出蹊蹺便命人悄悄取來她房中的熏香查驗,果不其然又驗出了伽子蘭。但你知道這熏香是誰送的嗎?」

    定定的望著皇上,歐南歌沒有吱聲卻早已知道了答案。

    「扶瑞宮的收禮冊子上明確寫著這是熙兒送給太子和太子妃的賀禮,而負責備辦賀禮的正是熙兒的側妃趙紫若——」

    「父皇!」震驚的抬起了頭,歐南歌斬釘截鐵的道:「這世上懂得用伽子蘭害人的沒有幾個!當初淑妃娘娘中此毒時整個太醫院的太醫並無一人察覺,而紫若那時還在東陸,是一個待字閨中的天真少女,又何苦要毒害與她素未平生、毫無厲害關係的淑妃娘娘呢?」

    「朕也知道可能不是她!」牽起了嘴角,元貞皇瞇著眼緊盯著滿臉堅決的歐南歌,「朕只是宣她進宮來,讓她辨認此香是否由她所送,但她卻矢口否認,說自己給太子妃備辦的禮物裡面根本就沒有熏香。朕也命人取來了瑞王府上的送禮單子,上面確實沒有熏香,但太子府的收禮單子上卻有熏香,朕現在唯有命人將她看押起來了。」

    愕然的張了張嘴,這擺明是有人暗中動了手腳,但究竟是誰呢?他真正的目的又是什麼?

    「駐京辦事處的那片地可是屬於你的?」完全不著邊兒的問題砸的歐南歌徹底傻了,但又不敢撒謊只得點頭道:「是,是臣媳托人買下的。」

    「你是不是每個月都會從彩票盈利裡抽取一分的利?」元貞皇隱在燭光裡的臉諱莫如深,看不清喜怒。

    蹙起了眉,歐南歌疲憊的歎了一口氣道:「是!」

    「把奏折拿來!」瞟了眼一旁的小太監,元貞皇閉上了眼吩咐道:「念!」

    「是!」恭聲一應,小太監尖利的聲音在大殿中清晰的響道:「……瑞王爺假借造福百姓之名,實行斂財之舉。皇城外駐京辦事處之用地實乃歸瑞王妃名下所有,城中發售彩票其盈利瑞王妃亦每期抽取一分之多……」

    「呵呵!」輕輕的冷笑聲響起,小太監話音猛的一頓,不安的轉頭看向了御座上的元貞皇。

    「如何?奏折上說的有錯麼?」雙眼一開,一道犀利的冷芒狠狠射到了歐南歌的身上,竟似能直接穿透身體,可以將人的五臟六腑看個清楚。

    「有錯!」挺直了脊樑,歐南歌無懼無畏的迎上了元貞皇的眼:「這發售彩票和開辦駐京辦事處的主意其實都是臣媳出的,而這兩項銀子臣媳也確實拿了,但臣媳卻不是為己謀福,而是盡量做到取之於民、用之於民。臣媳每個月只留下了五百兩銀子,其他的都用作他途了——」

    「哼!」冷哼一聲,元貞皇沉聲道:「將醉紅樓買下來辦成了醉墨閣,供文人墨客集會看書,只收茶點錢。又在城西買下了一座大宅院開辦女子學堂,學費全免,又命藍家管事劉成實每月拿出銀子購買糧食和衣服送與城外難民,朕說的可有錯?」

    「父皇!」呆頓頓的望著高高在上的元貞皇,歐南歌終於見識到了皇上的可怕之處,他就像一個擁有三頭六臂的神,似乎沒有什麼能逃得過他的眼:「您都知道了?」

    「你讓熙兒售賣彩票,開辦駐京辦事處,你又借他的名號開辦醉墨閣,開辦女子學堂,接濟百姓,一時間天元中人誰人不曉、誰人不知年紀雖輕但卻胸懷遠志、愛民如子的瑞王爺?你將熙兒推到了眾皇子都望塵莫及的位置上,除了太子幾乎無人能與其比肩,你現在知道為何太子妃死了而矛頭卻直指瑞王府了吧?」

    張大了嘴,歐南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難道這一切的麻煩來源其實都來自於自己的「劃時代創新思想」嗎?

    「南歌,你會為了熙兒做任何事嗎?甚至不惜為他使盡一切手段爭奪帝位?」

    心臟猛然縮緊,歐南歌定定的凝視著元貞皇精芒四射的雙眸,卻毫不猶豫的答道:「臣媳會竭盡所能的幫他,但卻從不曾想讓他取代太子,更絕不會做違背良心之事!」

    「是嗎?那這樣東西你如何解釋?」

    一張紙被輕飄飄的放到了歐南歌的眼前,上面赫然寫著,天元貞明十五年七月初八,南公子購伽子蘭香片一兩,付銀一百兩。

    「這是從城中猗蘭齋的賬簿中取來的,朕發現芷芊死於伽子蘭之香後即刻命人去皇城中的各個香鋪暗中查訪,結果就查到了這篇帳。瑞王府七月初八請客,而你也是七月初八買的香,有人曾親眼看到你瑞王妃的車駕那天在東園食府停了片刻,而那裡離猗蘭齋並不遠。」

    嘲諷的勾起了嘴角,歐南歌深深一歎道:「居然知道臣媳就是南公子,看來此人對臣媳還真是瞭解甚深啊!只是父皇,臣媳就算要害人也不會再用這種熏香的,更不會愚蠢的留下如此明顯的線索讓人來查,這簡直就是明擺著引火上身、自尋死路!賬目可以作假,禮物運送過程中亦有大把機會可以讓有心人有機可乘,但臣媳做事對得起天地良心,絕不做如此陰損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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