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就像是一根留在心中的刺,扎進去的時候疼,拔出來的時候則更疼。但與其說是別人讓你痛苦,倒不如說是因為你自己的內心,放不下。當你什麼時候放下了,不疼了,什麼時候也就沒有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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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藍如洗的天空,明淨溫柔的白雲,層巒疊嶂的山峰,親密相擁的兩人。
「南歌,我楊鼎天對天發誓,一定會用一生的時間來好好愛你,疼你,寵著你!」
深邃的雙眼,溫柔的眼神,儘管南歌在心裡不停的提醒著自己,別太相信這個嘴巴像塗了蜜似的男人,但還是不由自主的陷了進去,陷進了他溫柔的眼波裡,陷進了他溫柔的陷阱裡。
卻突然,腳下驀地一空,自己猛的掉落了下去,腳下是無底的深淵,而耳邊是呼嘯的烈風!
「鼎天——」一聲驚恐而心慌的呼喚,歐南歌緊緊的、無限信賴的抓住了楊鼎天的手臂,心中是那麼篤定而坦然的信任,信任這個發誓會與自己一生一世、生死不離的男人,他一定會把自己拉上去的,或者最起碼,他一定不會放手的!
「南歌,對不起!」深邃的眼依然那麼溫柔而深情,可就是這個溫柔而深情的男人居然猛地踢開了自己的手。
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讓歐南歌情不自禁的喊出了聲,一顆心也倏然提到了嗓子眼。伴隨著一聲悲痛欲絕的啜泣,歐南歌撕心裂肺的哭喊著:「楊鼎天,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
突然,又是一陣陰森恐怖的怪笑聲響起,夾雜在四周淒淒切切的痛哭聲中顯得格外清晰。一具渾身發紫、面容可怖的「紫屍」向著自己緩慢而僵硬的走來,一雙空洞而陰鶩的雙眼死死的盯著自己,森冷的喚道:「來吧~~~!來陪我吧~~~~!」
「不要!不要!」驚恐的大聲呼喊著,歐南歌猛的坐起了身,卻突然發現,原來這只是一場夢,一場曾經在自己身上發生過的、真實而殘忍的噩夢。
「王妃,你怎麼了?」清冷而微怨的聲音悠然響起,驚得歐南歌下意識的一轉頭,卻又不由狠狠的打了一個寒顫!
夢裡的「紫屍」正一動也不動的端坐在前方的床榻上,一雙銳利而深邃的眼狠狠的盯著自己。而立在床邊,早已穿戴整齊、一身清爽的暗香則一臉不悅的望著自己,冷冷的開口道:「你把王爺吵醒了!」
微微呆了一下,歐南歌疲憊的歎了口氣,心煩的垂下眼不想和這個一天到晚都冷著臉面對自己的絕色美婢計較。
抬手擦著額頭上的汗,歐南歌懶懶的說了句:「不好意思!」
剛剛從恐怖的噩夢中醒來,心還在不由自主的抽痛著,眼眶還在情不自禁的酸澀著,又何來心思跟一個總是喜歡把自己當作是情敵的女人去計較!
「暗香,叫人進來梳洗吧!」低沉而醇厚的聲音倏然響起,皇甫蘭熙語氣平靜的吩咐道,不急不緩,喜怒難辨。
「是!」垂下了眸,暗香恭順的應了聲,隨即轉身走出了房去。
大張著嘴,歐南歌愣是沒有將阻止的話語叫出聲。
天都已經亮了,而「紫屍」還好端端的坐著能說話,能瞪人,那看來應該是人而不是鬼嘍!
心虛的微微側頭,歐南歌飛快的掃了一眼「紫屍」,心中不由略微有些訝異。抬起眼狀似無意的打量著四周,再趁機狠狠瞟了「紫屍」幾眼——
「想看就看,別偷偷摸摸跟做賊似的!」低沉而醇厚的聲音倏然響起,皇甫蘭熙懶懶的靠在了床柱上,一雙銳利而清亮的眼緊緊盯著前方那個明明一臉好奇,卻又偏偏裝的毫不在意的女人。
「咳嗯~~」儘管心裡還是有些驚疑不定,但朗朗乾坤,旭日東昇到底讓歐南歌增了點膽量,長了點底氣。更何況今天的「紫屍」看起來沒那麼紫了,臉上只是隱隱還有些青灰,顯得氣色不好,但最起碼看起來像個人了!
「你真的沒死對不對?!」抬眼望向前方面色沉定、神情慵懶的「紫屍」,歐南歌終於抬起了頭,挺直了背,小心翼翼的問道。
「嗤——」冷冷的一笑,皇甫蘭熙漫不經心的回了句:「你見過會說話,會喝藥的死人嗎?」
瞪大了霧濛濛的雙眸,歐南歌默默的、定定的望著皇甫蘭熙,直望的皇甫蘭熙心中一陣疑惑,卻又彷彿掙不脫、甩不開她坦然而幽靜的眼神,任自己心神恍惚的陷在了她深邃而寧靜的眼眸裡。
「你真的是瑞王爺嗎?」一聲虛無縹緲的輕問,歐南歌深深的凝望著那雙清亮而銳利的眸子,卻更希望能透過那雙眸子看到隱藏在那具軀殼裡的靈魂,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樣,是一抹來自於異世的孤魂。
眸光詫異的動了動,皇甫蘭熙驀的擰緊了眉,有些不悅的道:「怎麼,難道你懷疑本王真的死了,而現在在你面前的只是一個莫名頂替的假王爺不成?」
輕歎了一聲,歐南歌有些失望的垂下了眼,看他一口一個本王說的極是順嘴,那必定是真的瑞王,一個地地道道的古代貴族王爺嘍!
眼看歐南歌一臉失落的歎著氣,皇甫蘭熙登時心頭火起,知道自己沒有死,她這個作王妃的非但沒有高興,反而還問自己是不是真的瑞王!在得到了自己肯定的答覆後居然還是沒見心喜,倒更開始變本加厲的唉聲歎氣了!
「怎麼,本王沒死你很失望嗎?」目光驀的冷凝,皇甫蘭熙的莫名怒火越燒越盛,仿若連壓都壓不住了,「楊鼎天是誰?!」
歐南歌訝異的抬起了眼,但隨即又坦然了,想必是自己剛才作噩夢大聲哭喊的時候,有喊過楊鼎天的名字吧!
靜靜轉眸,望向了牆上的一幅古畫,畫中的映雪梅花分外美麗,絕世出塵。雲淡風輕的一笑,歐南歌平靜的道:「只是一個故人而已,已經快被我忘記了!」
噙著一絲略微苦澀的豁然笑意,歐南歌自顧自的凝視著古畫發呆,而心中卻在默默的告誡著自己:「歐南歌,別去恨,也別去怨,只要記得他曾傷害過自己就好!如果你愛一個人,你會銘心刻骨的記住他;如果你恨一個人,也同樣會刻骨銘心的記住他!所以如果沒有愛,也就沒有恨了,唯有那樣,才會真正的把他放下,才會真正的忘記他!」
若有所思的望著一臉哀傷的歐南歌,皇甫蘭熙突然覺得心中的怒氣全消了,只剩下了一種淡淡的,仿若難受般的難解心緒。
這個女人明顯是有事在瞞著自己,如果那個叫楊鼎天的男人對她來說真的只是快要忘記的一位故人,那她又怎會在睡夢中如此痛徹心扉的哭喊著他的名字,又怎會如此傷心欲絕的痛罵著他?
但看著她那張佈滿了真實憂傷而又故作堅強的清麗面龐,皇甫蘭熙卻覺得自己倒寧願相信她所說的話,真希望那個楊鼎天,只是一個無關痛癢、快被遺忘了的——故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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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啊,大家!今天太忙所以趕不及上兩更了,明天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