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妃,逃到地老天荒 第1卷 第十八章 風一樣的男子
    夜深人靜,好夢沉眠,唯有小几上的一盞燭燈在幽幽的照亮著這間本應只有兩人,卻偏偏擠進了三個人的奇異洞房。

    緊閉的木窗被輕輕的叩了兩下,隨即一柄細細的、薄薄的銀色小刀緩緩的伸了進來,一寸、一寸的挑開了窗閂,緊接著窗戶被輕輕一推,無聲無息的開啟了。

    伴隨著灌入房中的冷風,一個身著藍衫的男子身影如魅影般迅速躍進了木窗,如同一片落葉般輕盈無比的飄落到了屋內的空地上,成了擠入這間洞房的第四個人。

    被風吹得一陣搖曳撲朔的燭光靜靜的映在了藍衫人的臉上,兩道如重墨畫上去般的斜插雙眉,一雙神采奕奕、晶亮若星的燦然黑眸,挺直的鼻樑下,是彎著一抹促狹笑意的紅潤雙唇,竟是一個英俊非凡的年輕男子。

    修長的手指微微豎起,輕輕一彈,隨即就只聽兩聲微弱的輕哼聲響起,藍衫男子有些壞壞的一笑轉過了身,卻正迎上前方那雙即使在暗夜裡也灼灼生輝、清朗銳利的黑眸。

    滿不在乎的拍了拍手,藍衫男子吊兒郎當的一笑道:「好了,她們這下可真的都睡『死』了!」

    緩緩坐起了身,皇甫蘭熙平靜的望向前方已自顧自的坐在了桌旁,倒著茶喝的不亦樂乎的灰衣男子道:「藍若賢,你來的可真是時候,差一點就趕上為本王塗藥防腐,入殮釘棺了!」

    「咳、咳咳!」被茶水猛的嗆了一下,藍若賢捶著胸口一臉漲紅的道:「你以為我願意啊?讓我跑去吉州為你辦事,回來了卻連句辛苦都不說,還怪我回來晚了,沒趕上為你收屍!」

    面無表情的聽著藍若賢嘮叨,皇甫蘭熙忽而彎起嘴角笑了一下,莫名其妙的說了句:「從吉州到這裡最快也要三天吧!我前天才接到你的飛鴿傳書說還要再過兩天才能回來——」

    「是啊是啊!」沒好氣的搓著鼻子,藍若賢極是不爽的截斷了皇甫蘭熙的話,「我一聽說你吃個席都能吃得差點腸穿肚爛、一命嗚呼,當下一著急便馬不停蹄的趕回來啦!只可惜不但跑死了我那匹花了一千兩才買到的好馬,還害得我運起輕功跑壞了兩雙上等官靴,所以這些到時候都要算在你的帳上啊!」

    微微一笑,皇甫蘭熙不疾不徐的開口調侃道:「我真是不明白,堂堂天下首富藍希乾的獨生子,家裡走路都能隨時踢到金元寶,但你怎麼就偏偏那麼小氣計較,連一文錢都要跟人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切,正所謂家學淵源,自小我爹就教育我要勤儉,要節約!摳門不是錯,亂花錢才是大錯特錯!所以我爹叫『藍惜錢』,他不惜錢我們家就不會那麼富,他不惜錢就不會把我生的也這麼吝嗇!你就只管給銀子,莫要管那麼多就好了嘛!」

    說著話,藍若賢甩手甩腳的站起了身,逕直走到皇甫蘭熙的床前一伸手把住了他的脈門,臉色也頓時沉肅了起來。

    坦然自若的任藍若賢為自己把著脈,皇甫蘭熙下意識的又望了望睡在竹榻上的歐南歌。

    看著昏黃的燭燈映著她沉沉睡去的容顏,竟然有一種極度寧靜與安心的感覺自皇甫蘭熙的心底裡湧上來。其實這還是因為藍若賢點了她睡穴的關係,前半夜她一直沒睡著,甚至還一直在極度壓抑的默默哭泣著。

    所以現在她的臉上還留有淚痕,睫毛上還掛著淚珠,而即使是睡著了都是雙眉緊蹙、牙關緊咬、一副痛苦與憂傷的模樣,難道嫁給自己就真的那麼委屈、那麼可怕嗎?

    「喂,我在這裡為你費心把脈,你就在那裡費心研究女人,你還真是有夠多情的啊!」放下了皇甫蘭熙的手,藍若賢故作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隨即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瓷瓶,一邊往外倒藥一邊道:「你體內的毒已經被你用功力全部散到體外肌膚上來了,人是沒事了,不過看起來人紫紫的著實有點倒胃口,所以還是吃兩粒『閻王敵』親手配出來的絕世解毒丸,趕快把餘毒清了吧!」

    接過了藥丸,皇甫蘭熙靜靜的一笑道:「這個解毒丸,我又是第一個試吃的人?」

    「錯!」一臉臭屁的豎起一根指頭搖了搖,藍若賢笑嘻嘻的一指自己道:「我才是第一個試吃的人!我嘗了點能在頃刻間毒死一頭牛的蛇舌草,然後又趕快服下了一粒解毒丸,雖然昏睡了差不多有三天三夜,但最後還是又安然無恙的活過來了,哈哈!」

    無奈的搖了搖頭,皇甫蘭熙抬眼望向那個笑的一臉張狂、不知死活的傢伙,冷哼一聲道:「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下次你再這樣玩命,當心真的再也醒不過來了!」

    一仰脖將藥丸吞進了腹中,卻突然聽見藍若賢壞壞的一笑,道:「其實除了我自己以外,一般情況下我還會找你或者一隻貓兒啊、狗啊什麼的來試藥——」

    身形猛的一動,閃過了皇甫蘭熙劈來的凌厲一掌,藍若賢一臉心有餘悸的笑道:「別生氣,別生氣嘛!其實你看我找你試藥也有好處的是不是,不然為什麼你對毒藥的抵抗力比一般人要強的多呢?嘻嘻,若不是有我的那些靈藥墊底,只怕你剛一沾到龍牙便哏屁了,哪來的時間讓你運功逼毒!」

    「哼!」冷哼一聲,皇甫蘭熙一指竹榻上的歐南歌道:「你去看看她!剛才她摔了一跤,好像傷到腳了!」

    聞言,藍若賢登時詫異的瞪大了眼,一指自己的鼻尖道:「你讓我去給她看腳?!」

    「怎麼?」嗤笑了一聲,皇甫蘭熙面露鄙夷之色,輕聲漫語的道:「難道你這個自詡專門和閻王搶生意做的『閻王敵』只會醫『死人』,而不會醫一般的跌打損傷?」

    「什麼?!」不爽的挑了挑眉,藍若賢一轉身,似一道迅疾無比的疾風般猛的刮到了歐南歌的竹塌前,伸手就準備去掀歐南歌身上的被子——

    「喂!」一聲不悅的低喚響起,皇甫蘭熙雙目冷厲的緊盯著藍若賢。

    回過頭氣死人不償命的一笑,藍若賢皮皮的道:「是你讓我看的,那不掀被子,不脫襪子我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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