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次婚禮上,南歌有幸第一次見到了一個活生生的太監。但也就是在這次短暫的接觸中,歐南歌卻迅速得出了一個重要的結論,那就是——
「凡是這種在生理上懷有重大缺陷的人(特指太監),那他的心理必定也是不健康的!最起碼他喜歡看著別人受罪、受虐待,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撫慰他們自己每天被虐待著的身體與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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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都害怕參加喪禮的歐南歌立馬腿軟了,光是這個淒涼陰森的氣氛就夠自己受的了,更何況等會還要被架進去對著棺材,對著牌位行成親禮!
一聲嘶吼,歐南歌開始奮力的反抗了,「放開,放開我!憑什麼讓我一個大活人嫁給死人,你們沒良心嗎?你們自己不是女人嗎?你們沒有姐妹、沒有女兒嗎——?」
心懷不忍的相互對視了一眼,但架著南歌的兩位大娘還是有志一同的押著歐南歌直奔大殿靈堂而去。隨著司儀的一聲尖聲號令,兩位大娘將歐南歌狠狠壓在了堂前的蒲團上,摁著脖子開始一叩首——
一連串的怒罵聲響起:「死王爺!你死都死了——」
二叩首——
又是一串怒罵聲響起:「還娶個老婆幹嘛?!」
三叩首——
罵聲再起,卻突然沉悶了下去:「死了還禍害別人,怪不得務無號嗚(不得好死)——」
嘴被緊緊的摀住了,歐南歌憤怒的瞪著兩眼,仇恨的眼風掃過了堂上所有人,卻在看到那個頭戴黑帽,身穿藍袍,手裡還拿了把拂塵的司儀時,南歌好奇的連怕都忘了——
這個司儀,居然是個面若敷粉、嘴上無毛的死太監?!
「死太監」彎起了嘴角陰陰一笑,刺耳的嗓音嘎嘎的叫道:「送入洞房——!請瑞王妃與瑞王爺同床共枕之後,瑞王爺方才能入土為安哪~~~~!」
「什麼?!」一口濁氣陡然湧上,直撞得南歌一陣胸口發悶、兩眼發黑。趁兩位大嬸拖著自己拚命的向內堂衝去,根本無暇捂自己的嘴,歐南歌又開始說話了,不過這次不是罵而是求——
「公公,公公!反正堂也拜了,禮也行了,這同床共枕就免了吧!我嫁都嫁了,我保證會從一而終,冰清玉潔,一心一意,死心塌地的守著王爺府,蹲在王爺府,直到把這王爺府坐穿、蹲穿的!公公,好公公,妙公公,心腸好的呱呱叫的公公——」
「桀桀桀桀!」一陣只有垂死鴨子才能發出的刺耳笑聲在南歌的耳旁幸災樂禍的響起,剛接替劉公公登上了內侍監總管之位的徐公公笑得極是開心痛快。
一臉媚笑的湊到了歐南歌跟前,徐公公撅著嘴翹著蘭花指輕輕的點了一下南歌的鼻子,擠眉弄眼的道:「瑞王妃,雖然皇上和娘娘並沒有吩咐咱家要行這一道禮,但是咱家就喜歡看著新郎和新娘同床共枕,琴瑟合鳴的樣子呢!所以就請您委屈一下,滿足咱家的心願吧~~~!」
被這個噁心吧啦的死人妖點出了一身的冷汗,歐南歌猛的一抬頭,就只見自己被拽入了一間寬敞高大的廂房中。
此時天色已晚,房內點起了無數盞昏黃搖曳的燭燈,直照的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片昏黃淒慘的晦暗中,連四周的活人臉龐都看起來顯得鬼氣森森的。
黯淡的光線中,一張精美的竹塌被醒目的擺在了廂房正中央,而榻上躺著的是一具直挺挺、新新鮮的「千年古屍」!
一身精緻的鮮紅華服套在了死屍身上,而頭上則戴著一頂鑲滿了各色珍珠與寶石的冠冕。
當歐南歌被猛地扯到了竹塌近旁時才驚恐的發現,死屍的皮膚居然是深紫色的,詭異驚悚、恐怖之極的深紫色!
「哇~~~」的一聲哭喊,歐南歌的眼淚被嚇得狂飆了出來,扎手舞腳的拚命掙扎,寧死也不願意被擺上這張停屍床和「紫屍」玩什麼同床共枕!
掙扎間,歐南歌狠狠一腳蹬在了竹榻上,直蹬的竹塌「光當」一聲巨響,微微側翻了一下又落了回去,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滑出老遠,而竹塌上的死屍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蹬,猛的震動了一下,喉中發出了一陣輕微的咯咯聲!
只可惜所有人都沉浸在南歌精彩無比的怒罵聲中,壓根沒人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