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被所愛之人背叛與傷害時,那一刻的痛真可謂是痛入骨髓、痛徹心扉、痛心疾首、痛不欲生。
所以,當歐南歌被楊鼎天用腳從纜車上狠狠的踹下來時,她真覺得自己是從天堂跌入了地獄!卻誰知,原來等待著自己的並不是地獄,而是,人間煉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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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裡是一片混沌,而脖頸處卻是劇痛難忍。
歐南歌緩緩的睜開了眼,只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頭暈噁心的直想吐。張了張嘴,卻發現嗓子裡也是乾澀的痛,就像是突然發起了四十度的高燒把嗓子給燒壞了。
耳邊,迷迷濛濛的傳來了一陣怒罵聲和悲痛欲絕的飲泣聲,更有一個極是淒慘的聲音在起勁的哭喊著:「小姐,小姐,你快醒來啊!你不能死啊~~~!」
伴隨著這哭天搶地的悲號聲,一雙手抓著歐南歌的臂膀不停的搖晃著、推搡著,直晃得她的腦袋和四肢滴哩達啦的四處亂晃,像個淒慘的破布娃娃。
「大、大姐,你別晃了好不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歐南歌終於嘶啞著嗓子開了口。儘管一說話嗓子就疼得火燒火燎的,但也總比被人晃死晃活的好啊!
一聲驚呼,四周頓時一片寂靜,就只有自己沉重的呼吸聲聲聲入耳。歐南歌有些不好意思的咧了咧嘴,想笑一下卻沒有成功,所以只好啞著嗓子低沉沉的解釋道:「晃得我噁心死了!」
「小姐~~~!」又是一聲防空警報似的哭號聲響起,一團黑影猛的撲到了歐南歌身上,直撞得她胸腹間一陣大痛,頓時眼淚叭嚓的悶哼了一聲,心裡暗罵:「這到底是哪個缺心眼兒的啊?!」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被楊鼎天從纜車上給踢下來的那一刻起,一向喜歡以小資女人應該「有學識、有品位、有思想、有氣質、會生活」來標榜和要求著自己的歐南歌突然發現,原來偶爾毫無形象、毫無顧忌的放聲大罵一個人,也是一件很恣意,很暢懷,甚至很——爽的事!
「哼!醒了就好!」一聲暴喝傳來,震得歐南歌不得不打起精神抬眼望向了聲音的來源方向。這一看之下卻不由一驚——
古人?!
「來人!給我好好看著她,不許喝水,不許吃飯,也不許出恭!直到上花轎前為止,就讓她在這裡乖乖的躺著!雪梅,把衣服給小姐換了!裡面穿喪服,外面穿喜服!若五王爺沒死就穿著喜服行禮,若走到半路有消息來說五王爺薨了,就趕快把喜服扒下來,穿著喪服拜堂!」話音落,穿著古裝的老頭子猛的一摔門走人了。
「走了倒好,吵得人頭疼!」一連串的怒吼震的歐南歌腦袋嗡嗡發漲,這會靜下來了才有心情思考自己現在的處境。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夢呢吧!
還是自己已經死了,卻正好趕上閻王嫁女?鍾馗嫁妹?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一會喜服一會喪服的,究竟是要嫁給死人還是要嫁給活人啊?
「小姐~~!」一聲抽抽噎噎的低喚,胸口上的重壓驀的一失,歐南歌登時就覺得呼吸暢快了許多。
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一臉沒好氣的瞪向那個喜歡「壓」在「死人」身上作威作福的活寶,歐南歌卻不由又是一愣——
還是古人?!
一雙淚汪汪、紅通通的圓眼,一張圓潤潤、粉撲撲的小臉,一個梳著雙鬟髻、整體效果看起來就是「圓圓圓」的小姑娘正可憐吧唧的望著自己。
見歐南歌看她,「圓圓圓」嘴一撇,眼一瞇,一大串濕乎乎的淚珠又辟里啪啦的砸在了歐南歌的臉上,直砸的歐南歌一陣唇角抽搐,心裡無奈,下意識的一抬手,抹去了自己一臉——別人的眼淚。
「雪梅知道小姐傷心,想不通!但無論如何小姐也不能走這條絕路啊!」傷心的抽噎著,「圓圓圓」很是悲傷的道:「雪梅知道小姐一向心裡苦悶,姨娘去的早,老爺又待小姐異常冷淡,毫無疼愛之心。更何況大小姐這次被選入宮是做太子側妃,而小姐卻要嫁給快死了的五王爺去做沖喜王妃。雪梅也知道小姐不甘心,更知道小姐只想一心求死,但請小姐莫要丟下雪梅一個人!小姐若是走了,那雪梅該怎麼辦啊?啊嗚——」
儘管聽了個懵懵懂懂,大概模糊,但歐南歌也總算弄清楚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雖然想不通為什麼這個「圓圓圓」抱著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喊著小姐,也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一醒來會見到如此怪異的場景,但歐南歌還是堅定的弄明白了一件事——
這個「小姐」,只怕是後娘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