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瓷把金聚財遞來的解藥給秣陵餵下以後,他很快就醒了過來。華瓷一臉含笑溫柔地問:「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秣陵起身,殺氣騰騰地握住了自己的劍,在屋子裡四處看了看。
「那是我府上的人,她對你下毒,而你也殺了她的人,正好扯平,這事兒看在本王的面子上,就算了吧,太子你覺得這樣合理嗎?」華瓷自然知道秣陵醒來不可能會放過春姑娘,只是沒有想到,春姑娘其實並沒有在櫻桃裡下毒,她只是把毒藥都抹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後不小心打碎盤子在秣陵的身上劃開了一道口子,這樣,那些毒粉就進入到了秣陵的身體裡而已。
單憑這樣一個舉動,就能說明春姑娘的心計絕對不弱。只是恐怕,她的那些心機都用在不正當的事情上罷了。
秣陵此次來地靈城,為的是與華瓷談合作的事情。既然華瓷都開口了,他當然也不好駁了他的面子,嘴上只好答應。估摸著她一個沒武功的弱女子也玩不出什麼花樣來。
秣陵扯扯嘴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於是華瓷命人嚴加看護,然後與秣陵一同走到了內間,開始正式商量起事情來。雖然這個時間因為春天的攪局提前了好多,但是,兩邊都是有備而來,機會一來自然也就不會錯過了……
而剛才獨自跑掉的春姑娘此時實際上並沒有去找林淺川。
因為她在半路被人堵了。來人一共有十來個,黑衣蒙面,利刃幽冷的寒光反射在她的臉上,步步逼近。
春姑娘向來貪生怕死,被這陣仗嚇的心驚肉跳,「該不是秣陵的親友團來殺我了吧。」
「你是春天?」黑衣人中有一人問道。
春姑娘趕緊否認,「不是。你們認錯人了。」
「說不是就對了,殺。」其中一個人平靜無波的說道。
靠,都說了不是了還要殺人,到底是誰那麼瞭解她啊!!她這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怎麼動不動就有人要來取她的性命?
春姑娘看到黑衣人們向她的方向飛來,扭頭就一邊跑一邊喊,「救命啊,殺人啦,滅口啦,喪盡天良啦,遭天譴啦……」
不過,沒有武功的春姑娘哪會是這些殺手的對手,她壓根連逃出去的機會都沒有。眼看著後背的劍風凌厲地撲背,春姑娘腳底一滑摔了個狗吃屎。而原本要刺穿她身體的劍也因為她這麼一滑,而刺空。可是,對方沒有給春姑娘反擊的機會,一劍刺空,另外一個人的劍順勢又刺了過來,春姑娘躲閃不急,往側縮了一下,那一劍愣是橫刺她的大腿而過,鮮血頓時就因為這麼猛烈的一擊而噴薄出來。
春姑娘來不及喊疼,她的手上也同時被橫空一劍刺穿,要不是她躲的角度正好,恐怕那一劍就毫無疑問的刺進了她的胸口了。
而春姑娘剛看向手臂的時候,頭頂一黑,只見一個黑衣人面朝著她一劍刺來,春姑娘悲哀的想,難道她就真的要命喪於此了嗎?
春姑娘死死地瞪住要飛下來的人,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一支劍橫空一擋,格開了那致命的一擊。春姑娘身體一輕,被人從地上帶起,飄到了別處。
春姑娘一看到來人就激動地叫了起來,「阿飛,小淺川,哎呀娘呀,你們可算是來了。要再晚那麼一步,我就要去見祖宗了。」
感謝天啊感謝地,幸虧阿飛和林淺川及時趕到,否則,春姑娘估計真得壯烈了。她要壯烈了,我這故事還真就寫不下去鳥。還不到她犧牲的時候呢!
那群黑衣人看到有人出來幫忙,也不戀戰,一致掉頭立馬就跑。林淺川從其中一個人的衣袂下削下一塊布,放到掌心裡,確定他們都走遠了,才走過來問阿飛懷裡的春姑娘,「你有仇家?」
「沒有啊,除了秣陵那個變態,我沒得罪過誰啊。」春姑娘一臉無辜。驚險過去,春姑娘一低頭就大叫起來,「我要犧牲了我要犧牲了,快點救我啊快點救我啊。疼死我鳥疼死我鳥。」
阿飛橫抱起她往王府裡趕,嘴上還不忘記打趣她道:「哎呀大妹子,你還挺押韻的嘛。」
林淺川看著春姑娘身上的兩大傷口,這群人僅僅是刺傷了她,如果真要她死,以他們的實力一刀就能做到。但又是為了什麼,沒有這麼做呢?林淺川跟在他們的身後,不管春姑娘一一哇哇些什麼都一言不發。剛才要不是阿飛說春姑娘怎麼還不回來,讓他跟著一起去找人,恐怕,春姑娘現在不死也半殘了。
到底是什麼人派來的?他們刺殺春姑娘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前面跑的阿飛並不知道林淺川此時想些什麼,他能做的不過是盡可能的轉移春姑娘的注意力讓她不要那麼疼痛罷了,「大妹子啊,我要告訴你一個驚天動地的大消息,你可得豎著耳朵聽好了哇……」
當阿飛抱著滿身是血的春姑娘回來的時候,管家立馬派人去偏院請大夫,好在因為春姑娘以前沒少折騰華瓷的「紅黃綠」三侍妾,華瓷之前就特地請了一個私人大夫守在家裡,否則,估計等到大夫請來了,她也會因為失血過多見祖宗了。
看到大夫去了春姑娘的屋子,管家同時趕緊去通報華瓷。雖然早就知道春姑娘是這副惹是生非的性格,早晚要出岔子,但是真的看到她受傷了,眾人還是很難以接受和相信的。畢竟以春姑娘的小聰明,要她受傷是一件何其困難的事情,看來,果真是一山還比一山高啊。
春姑娘手和腿的大動脈都被割破,雖然阿飛已經對她進行了急救,但是還是沒能止住流血,眼看春姑娘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即將陷入半昏半醒的狀態,阿飛急的不得了。
大夫在阿飛的催促下,手忙腳亂地給春姑娘敷藥,林淺川只是站在房間裡的角落裡看著她,並不上前幫忙。
春姑娘的身上有太多的疑問值得懷疑。她和西浮到底有著怎麼樣的關係?
阿飛不能讓春姑娘睡過去了,一個勁兒地喊她,「哎呀喂,大妹子啊,你別睡啊,這大白天的,你不是最愛熱鬧的嘛。你這睡了上哪湊熱鬧去啊。快醒醒快醒醒。」
「哦,我沒睡。就是有點睏,嘶,好疼。」春姑娘扭頭不知道是扯到了哪裡的傷口,疼的她皺起眉來。
大夫說要脫了她這身血衣才行,不然血跡干了就更脫不下來了。大夫的言下之意其實是讓他們三個大男人先出去,讓下人來把衣服換掉,可是,阿飛似乎並不理解,大夫才說完,就自顧自的去找管家要來剪刀和小刀,開始去解她的衣服。
他現在關心的是春姑娘的死活,根本不願意多耽誤時間在不必要的環節上。大夫只想他是救人心切,受到他的情緒感染,也不禁利索起來。
林淺川搖搖頭,轉身關上門,打斷了門外人的參觀。然後走過來幫忙。林淺川盡量不避免不去看她的胸前,可是,當他把春姑娘上衣解開的時候,還是無意地看到了她胸前那一道醜陋的傷疤。林淺川的身子微微顫抖起來,那個傷疤,那個傷疤,西浮也曾有過的傷疤!
為什麼春姑娘的身上也會有?她到底是誰?
林淺川沒敢繼續往下想,從腰間拿出一個布袋,然後從袋裡抖出一顆藥丸塞到了春姑娘的嘴裡。藥吃下去後,春姑娘的意識開始清醒,也不知道他那藥有什麼奇效,似乎疼痛沒有那麼強烈了。
「我要成親了。」阿飛得意洋洋地宣佈,努力地轉移著春姑娘的注意力,好讓大夫包紮。
春姑娘虛弱的問,「哎呀,阿飛你怎麼突然要成親啊?」
「你不懂的,現在流行閃婚。看上了,就立馬操辦開結。」阿飛說道,「搶親會剛開始的時候,我就看上了一個女的,今早我已經把她搞定了。」
春姑娘沉默了半天,似乎意識比剛才還要清醒地多了,看到他們擔憂的眼神,她盡量讓自己表現的沒什麼事兒,「你這也太快了吧,我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
人家結婚你要什麼心理準備?
「喲,大妹子難道你也想和我結了?沒關係沒關係,我不嫌棄多一個填房的。」
「我呸。去你妹的,少做夢了,誰要和你結了,要說多少次,我和你不對盤不對盤!我就是做尼姑也不會嫁你。」
阿飛陶醉,同時眼神還不忘往大夫手上看去,「哎,看來你對我的愛到了一種難以自拔的自私地步。我可先說了啊,雖然你勉強能入眼,但是,想清楚啊,你現在不嫁我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滾滾滾滾滾滾……咳咳咳……」春姑娘還沒罵完就咳了起來,咳著咳著突然兩眼一閉,暈了過去。阿飛大驚,大夫把手從她的腕間拿開,「春姑娘已無大礙,她只是因為失血過多睡過去了而已。我一會兒會煎些藥,春姑娘只要按時吃藥很快就無礙了。只是,這些日子,恐怕她都不能為非作歹了。哎,終於可以清淨清淨了。」大夫說著就退了出去,接到消息一同趕來的華瓷金聚財還有秣陵,看到睡著的春姑娘,都一致退了出去。
「是暗殺。」阿飛難得嚴肅地說,「有組織有計劃有行動的狙殺。以他們的手法來看,曾經我和她去占山頭的時候,出現過一次。只不過當時只有一個人,想不到這一次竟然派來了十多個。」
「本王會查清楚此事。」華瓷依然含笑溫柔地說。
秣陵的目光放在金聚財的身上,他走到他的面前,「西浮在哪裡?」
「你別告訴我你沒查過她的下落。」金聚財冷笑,「想知道可以,五千兩。」
秣陵冷冷地看著他,從懷裡抽出一疊銀票看也沒看丟到金聚財的懷裡,金聚財很開心的把錢收起來,淡淡地說道:「她死了。」
秣陵的身體重重的一顫,冷哼一聲,什麼也沒說調頭就走。華瓷和阿飛面面相覷都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
倒是林淺川意味深長的看著秣陵離開的方向微笑,似有千言萬語,就是不願說。
西浮和秣陵,也是有過一段過去的啊。
哎,這日子是越來越亂了。
要是青墨南知道秣陵也在這裡,真不知道他會怎麼想,做出些什麼舉動來呢?——
未來大預測——
到底誰才是這本書裡穿越而來的人,大家都來猜猜猜哈,哇卡卡卡,答案即將揭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