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姑娘在華瓷找她談心之前,就已經聽丫鬟說了華鈺即將納入後宮的消息。
五雷轟頂是什麼感覺,春姑娘在那一刻算是明白了。
以為會執手一生的男子,不過兩天的時間,就要娶自己的好友為妻,這種狗血的故事,真真切切的發生在春姑娘身上的時候,她真不知道自己該是哭還是笑,到底哪一種表情才是合理的,她迷茫了。
以為癡心絕對,不會被美色所誘的男子,想不到終究也不能免俗。到底是她太看得起自己,還是,她把小南南在心中放得位置太高?
華瓷看她無精打采的樣子,很是不爽,在她腦門彈了一個爆栗說:「你知道陛下為什麼會娶華鈺嗎?」
「我不想知道。」春姑娘揉著額頭自暴自棄的說:「小華比我漂亮比我聰明比我厲害比我溫柔比我善解人意,我有什麼資格和她比?小南南看上她是理所當然的。」
就算春姑娘不聽,華瓷也還是要說:「其實我並不希望華鈺入宮。可我卻阻止不了她。這是她從小的心願。小春,很多事情並非如我們想像中那麼簡單的。青墨南畢竟是皇帝,他也有身不由己的時候。」
春姑娘空洞的眼睛看向他,雙手在空中一陣揮舞,像是無依的浮萍。華瓷迅速放下手中的茶盞,瞭然的伸出手抓住了她。
春姑娘把華瓷的手貼到自己心口,「小瓷瓷,我這裡很難過。相當難過。我失戀了。我被拋棄了。我想哭,可是我又哭不出來。他要是要娶別人,我還可以毒殺了,偏偏他要娶的人是華鈺。我總不可能真去毒殺她啊。我該怎麼辦?」
華瓷沉沉歎氣,「你就真那麼喜歡他嗎?」
「是。從我見到他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歡他。在我的心裡,他就像是一個神仙一樣。高貴的讓我連仰望都要小心翼翼。」春姑娘苦澀的笑著,「而我卻那麼卑微。更何況事實也證明,我始終是配不上他的。尤其我現在還是一個瞎子。」
「你沒自己說的那麼差。」
「其實說實話,本來我也沒對自己和小南南的未來有什麼希望的。他在天,我在地,怎麼可能會在一起。之前那不過是我癡人做夢而已。現在好了,你們都讓我徹底看清現實了。」
春姑娘沒有繼續說下去。她放開華瓷,扶著桌子一路摸索到窗戶邊。
這一刻,就連腳上的疼痛都被心裡的沉重蓋過,而淡忘了。
窗外的梔子開花了,熱烈的綻放著自己的美麗。濃烈的花香隨風一起吹到屋子裡,吹走了她的歎息,卻吹不走她的難過。
華瓷看著她單薄的背影,心事重重樣子,突然有一種想擁她入懷的衝動。
而這股衝動還沒來得及付諸行動,很快的,便被一陣敲門聲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