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姑娘一見阿呸吐血就把他壓倒在地,玩命的在他胸口上邊拍邊哭喊:「啊,我的呸啊,你咋就去了呢,想你二五年華還沒過完,你怎麼就忍心丟下我們母子獨自上路了啊,我的呸啊,你先告訴我你棺材本兒的錢在哪你再去屎啊,我沒錢送你上路啊……」
「咳咳咳咳,我說你呸就呸了,注意下你那標點,往哪飛呢。」阿呸被春天的鬼哭狼嚎暴力行徑弄得耳鳴不止,胸口悶疼,抹了把臉一煙桿就朝春天敲過去,趁她躲開的空隙,立馬從地上跳了起來。
「我告訴你,大爺我比豬能吃比牛壯,要想我去了,下輩子吧。」阿呸拍拍身上的塵土,為防止春姑娘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提著她的衣領就往山上走。
春姑娘躲閃不及,只得奮力反抗。
阿呸回身點了她的穴道,直接提了一條腿,把她往來時路拖。任春姑娘哭天喊地他都當做沒有聽到,「阿呸啊,你說我皮要是薄一點。能經得住你這麼沒完沒了的拖嗎?早該琢磨著畫皮了吧……」
不過,在這裡,既然說到了阿呸,咱就不得不提一下春姑娘和阿呸的那一段人鬼情未了。
兩年前,山大王把身中劇毒的春姑娘帶回來的時候,阿呸就是負責替她解毒的眾人之一。山大王把人一丟,不管事兒了。整天山內山外玩的銷魂。可是,對於負責春天的他來說,就無比痛苦了。
有一日,阿呸從後山的墳地裡回來,在春天的屋子裡摸半天找蠟燭,突然,一直昏迷不醒的春天瞪著眼睛坐了起來。阿呸當時就被嚇得魂飛魄散倒下去了。
據阿呸醒來後描述,他曾在閻王面前跳了一段山藥舞,不知道是不是他跳的太美,閻王最終決定讓他返回陽間把山藥舞給繼承下去。所以,他又活了。
然後,他和春天的梁子也就算是結下了。
大伙別看阿呸舉止粗魯,力大如牛,他可長了一副讓人噴血的女人臉。那小臉白淨的,那鼻子小嘴秀氣的,乍一看,還真沒有人覺得他是一爺們兒。
為此他沒少受春天迫害。任何一個可以坑他的機會她都沒錯過,也為此,阿呸都一把年紀了,追他的小伙子依然一馬車接著一馬車的,從沒間斷過。
為了報復她,阿呸可是隨時跟在她的身邊伺機行動。所以,這也直接導致了,阿呸老鄉成了春姑娘的貼身保姆。吃喝拉撒睡,全都一一過問再加苦口婆心,非大媽人才如今也成了居委會裡的第一把手。其聲譽響遍山頭內外,怎一個紅字了得。
「喂,阿呸,你說咱老闆最近是跑哪兒瀟灑去了啊,都大半月了,怎麼也不見他回來。」春姑娘被拖著拖著吧,也習慣了不吼了。每月她都要被拖那麼幾次的,懶得吼了。費勁兒。
阿呸繼續前進,「誰知道他上哪銷魂了。你該不是想他了吧。不過也是,咱山大王那副尊榮,隨便去哪都一堆女人跟屁股後面追著,就是這脾氣差了點,不然你咋能還活的那麼逍遙呢。」
「我呸。我犯賤呢,沒事兒就想他。我巴不得他別回來。再說了,你什麼時候看見我逍遙了,沒見我每天都處於水深火熱中嗎。」
阿呸扭頭朝她擠擠眼睛:「得了吧。誰不知道你大晚上不睡覺老往他屋子裡跑的。睹物思人呢吧。」
「我呸。我那是去偷錢。鬼才睹物思人。」
「你就繼續口是心非吧。等山大王回來了,記得叫上我帶板凳去看戲啊。這山大王不在,山裡好久沒唱戲了。」
春姑娘使勁翻一大白眼,「看你大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