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交談著,完全忽視了在一旁整理藥材的小尼姑。她悶聲插話道:「人家的血都被你喝了,能不虛弱嗎?」
上官皓愣神,自己怎麼會喝人血,突然,他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自己是誰?為什麼會喝人血?!難道自己是妖怪?自己究竟是誰?叫什麼名字?以前的事情為什麼一點都不記得了???
「為什麼我會喝人血?是不是我是妖怪?」皓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惹得小尼姑捧腹大笑:「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上官皓木然:「我真的不知道,我連我睜開眼前所有的事情都不記得了,腦子裡一片空白。」
靜吃驚地看著他,他這話的意思很明顯,失憶了!靜兒還是不相信:「你叫什麼名字?你還記得嗎?」
上官皓使勁想了好久,覺得頭痛欲裂,最終還是放棄了:「我不知道……」
靜兒看著身旁的這個男人,有種莫名其妙的心痛。柔聲道:「不要著急,慢慢想,總會記起來的。」
上官皓看了她一眼,又問道:「為什麼……我會喝你血?這是真的嗎?」
「你不會是想賴賬吧?!靜兒把死得差不多的你抱回來,求師傅救你,而唯一救你的血蓮在二十年前被靜兒吃了,靜兒只能犧牲自己的血來換你的命!」小尼姑雖是出家人,但是說話卻是毫不含糊,一個勁兒地為靜兒抱不平。
上官皓沒有說話,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靜兒,滿臉真誠到:「靜兒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沒齒難忘!」
靜兒笑了笑,沒有說話。
兩個人都是練武之人,身體恢復得速度異常的驚人,十天過後,兩個人就活蹦亂跳的了,儼然沒有當初的那副虛弱樣,上官皓由於喝了靜兒的血,內力反而驚人的增加許多!只是,上官皓的記憶……
由於尼姑庵畢竟是女人呆的地方,上官皓畢竟不適合長期呆在這邊。於是,靜兒決定帶他去自己的家鄉,一個偏遠卻很美麗的小漁村。
上官皓也有了新的名字,叫木拓,好像,一切都重新開始了,好像,以前瘋狂在乎的女人或者說是就在他快死的時候支撐他活下去的強烈信念的來源就在他睜開眼的那一剎那被他給丟棄了。好像,之前的一切只是一場夢,甚至不知是美夢還是噩夢!夢醒時刻,夢裡的人就被無情的遺忘。
海邊的漁村,上官皓,額,不對,現在應該叫木拓了,他好像很喜歡這裡,瘋狂地喜歡,只是,他忘了,曾經對一個女人許下諾言「我們一起到海邊生活……」
海邊的日出日落都很美,跟木拓現在的心情一樣,是啊,戀愛中的人不都是這樣嗎?喜歡一個人心裡滿滿的,都是她,她的美麗,她的善良,她的溫柔,甚至是她的一顰一笑都像是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他的心裡。
每天晚上,當夕陽為大海穿上唯美的紅色紗衣,總會有一對幸福的情侶在海邊漫步,木拓說,他最喜歡此時的海,此時的海有一種無窮的魅力深深吸引他,他很想把此時的大海比作是懾人心神的妖精,鬼魅的妖精!有時,他甚至會自己嘲笑自己,應該不會有人看到容納百川的大海比作是勾魂的妖精吧?
轉眼,木拓到這個美麗的小漁村也有三個月了,時間就是這麼無情,永遠不會為了誰停住自己的腳步,總是那麼從容,那麼淡定,那麼冷血……
今天,美麗的海邊坐著一對佳人,他們幸福的背影惹來無數人的羨慕。靜兒偎依在木拓的懷裡,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
突然,木拓捉住靜兒一直在把玩自己劉海的嫩手,深情道:「靜兒,嫁給我吧。」
靜兒柔軟的身體一陣僵硬,微笑在臉上凝滯,這麼久以來,靜兒覺得自己被前所未有的幸福滿滿地包圍著,他的溫柔,他的帥氣,他的熱情……是的,現在他是木拓,不在是以前那個冰冷的上官皓,所有的熱情都給了月兒一個人,留給別人的永遠是無盡的冷酷!
「怎麼了?靜兒不願意嗎?」木拓低頭吻了她的額頭,久久地,停留著。多麼純情的吻,好像,他已經忘了以前的霸道,和月兒狂熱的糾纏。
靜兒眨巴眨巴美麗的桃花眼,語氣卻有點憂傷:「木拓,你有沒有想過,在你失憶之前,曾經深愛過一個女人?或許,她在等你回去。」
木拓心中滑過一絲憂傷,淡淡的,彷彿只是錯覺,邪邪地笑道:「我不管,反正我醒來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你!直到現在我的眼裡也是只有你!以後,木拓的眼裡也只會有靜兒!」但是,他忘了,曾經,我的眼裡只有月兒……
靜幽幽道:「萬一有一天你想起她,我豈不是就成了怨婦?」
木拓寵溺地摟過靜兒,柔聲道:「放心,我不會丟下你的!沒有一個女人可以比得上你!」他說著句話的時候,心中竟沒有一絲的傷痛,他真的忘了,他說過的,月兒才是他眼裡的至寶,沒有人可以取代她。
原來,不得不承認,諾言,只是謊言的另一個代號。
「我發誓!從今以後,木拓只會愛靜兒一個人,我要讓月兒做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誰都阻止不了我們在一起!」大義凌然的誓言,為什麼就不會臉紅呢?你忘了,這句話曾經你也說過,說的時候遠比現在深情,原來,誓言,也是謊言的另一個代號。
兩個人緊緊相擁在一起。
「靜兒,你看誰來了?」很溫柔地聲音,卻又有很濃的激動,這就是靜兒的娘,柳媽,大家都只知道她叫柳媽,至於她的真名,沒有人知道……
靜兒和木拓同時轉過身,看見柳媽旁邊的陽光男子,興沖沖地跑上前:「越澤哥哥!你怎麼你怎麼都不來看靜兒了?!你不喜歡靜兒了嗎?」靜兒一副撒嬌地樣子,完全沒有注意到越澤看見他旁邊的那個男人是憤怒的表情。
越澤笑著摸了摸她的秀髮,柔聲道:「怎麼會,只是這幾年太忙了,沒有空過來看你。」
「越澤哥哥,以後要常來陪靜兒玩哦!」靜兒繼續撒嬌。
越澤只是微笑著點頭。
木拓可不喜歡自己的女人被人這麼給抱著,連忙將她摟過來,很得意地宣佈自己的所有權。原來,他並不是全部都變了,至少,他的霸道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