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棄妃太囂張 前世今生,空自牽念 意外死亡
    「陳國主,只要你還我雲妃回朝,我商國便不再發起此次戰爭。」司馬寒輕啟性感的唇瓣,一字一句的說著,那聲音有著穿透一切的能力,輕輕撞擊著昭兒的心房,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想立刻結束此戰,跟他回到商國去。

    「不可能。」陳君寶也堅定不移的說著,讓昭兒回去,無疑是被她商皇城的人欺凌,他做不到。

    隨著兩軍將領手中的劍高高向天舉起,將士們衝入敵陣,廝殺了起來,陳國與商國之間,一直太平靜了,是該有這麼一場戰爭來摩擦一下。找準了時機,司馬寒拉滿弓,拿起背上那唯一的一支箭,瞄準昭兒的方向,直直的射過去。

    他保證,如果陳君寶有勇氣替昭兒擋那一箭,他便再也不糾纏她了,只要讓他確定,昭兒生活的很幸福,就好了。他保證,如果他真的可以捨身救昭兒,那他就真的徹底放手了,就算心碎的滴血,他也不會再糾纏她了。

    箭嗖呼飛逝,極速往昭兒的方向射去,她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她的寒,怎麼會如此狠心,她只是離開了他,他就要處她以必死的結局嗎?陳君寶見那箭極速的往昭兒飛去,來不及多想,飛身上前,擋在昭兒的前面。司馬寒絢爛妖嬈的嘴角扯過一絲痛苦的笑意,他果真是真心對他,記掛著她的,那便隨她去吧。在呼呼的風聲中,他落寞的轉過身去,看著十萬大軍與陳軍廝殺,他已經對戰事毫不關心了,勝敗都與他無益。只有她的昭兒,此一刻,徹底的變成了別人的,只留下他一人,守著商國的萬里河山,在城門樓上寂寞的看著她曾經燦然的笑意,卻再也不能靠近。

    司馬寒忍不住心內的酸澀,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幾名將士護著他離開了紛亂的戰場。也離開了他的昭兒,沒有人知道,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是多麼想她能朝自己飛奔而來,他是多麼想把她擁進懷中訴說這日日夜夜掏心錐骨的想念和疼痛。可是他再也沒有機會了,有一個男人,那是陳國主,他也像他一樣,像他家的璨兒一樣,像柳晟傑一樣,願意用生命保護那個柔弱卻倔強,霸道而卻有著深深的溫柔的女子。他聽到風從他的眉間滑過,他聞到了滄海桑田的味道,卻始終沒能帶回他的昭兒。

    殘陽如血,映著他孤單落寞而憔悴的背影,一步步遠離紛亂嘈雜的戰場,去向那萬里死寂的,沒有人會真心疼愛他的商國。他貴為一國之主,他是天下的主宰,卻始終未能留住自己心愛的女子。他為陳君寶的一瞬間毫無思考餘地的反應而折服,若不是有深厚的感情做基礎,有誰願意為去救一個女子而豁出自己的性命呢。他倒在馬背上,倒在他童年的夢裡,脆弱的流著眼淚,失去了意識。

    在他的夢裡,一個溫婉慈祥的女子總是撫著他的腦袋說,我的寒兒是這天下最有作為的男子,我的寒兒會擁有這天下最溫柔善良的女子,我的寒兒會幸福的。他在昏迷之中扯動嘴角笑了笑,可是現實中,他只是一個十分有作為的男子而已,她的溫柔善良的妻子,被別人拐跑了,他的幸福,像大海上的泡影一樣,在陽光的照耀下轉瞬即逝。

    而戰場之上的柳擎海卻陰毒的笑了,他終於成功的挑起陳國與商國的戰爭,終於成功的擺了司馬寒一道兒,終於讓那個驕傲的不可一世的男子嘗到了冷落他的女兒的滋味兒。那箭早就被他換下,用材質最輕盈的金屬打造而成的最尖利的劍,上面塗抹了最烈性的毒藥,觸及皮膚,必死無疑。他看著那支箭深深的刺進了陳君寶的心窩,看著司馬寒落寞的離開,怕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偉大舉動吧。

    紛亂的戰場上,昭兒抱著一劍穿心而過的陳君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的唇顫抖了幾下,卻始終不知說什麼是好,只能看著鮮血從他口中洶湧而出。

    「陳國皇帝,你不能死,你別死啊!你不是說要跟我一起浪跡天涯嗎,走啊,我們現在就去,你別死,好不好!」昭兒手足無措的跪坐在他身邊,看著他的臉一陣青一陣紫的不停變換著顏色。那一刻,有什麼東西抽離了她的靈魂,若是那一箭刺進了她的心房,那躺在地上的就是她,可是司馬寒卻在她眼前若無其事的離開了。他竟然那麼恨她,恨到要她立刻死在他面前嗎。

    蒼黃的天幕之下,大隊的黑衣人狂猛的往兩軍的方向襲來,雖然氣勢洶洶,卻都是女子。昭兒霎時明瞭,她的父皇還在世的時候就跟她說過,夜影天將們不是吃乾飯的。天將助陳軍步步逼退商軍,在陳皇后趕來之際,商朝軍隊已經在柳擎海的帶領下,盡數北去。一場轟轟烈烈的看似浩劫的戰爭,因為一個男子的轟然倒地而止。

    昭兒滿臉淚水的看著陳君寶,他躺在那裡一動也不動了,往日裡溫文爾雅的他也好,那個有著絲絲落寞神情的他也好,那個瀟灑不羈想行遍天下的他也好,都在這一刻,悄然而逝。想上前去擦乾他臉上的血跡,卻被皇后嚇止:「別碰他,如果你也想立馬就死在這戰場上的話,你就儘管碰他吧!」她的聲音裡有著淺淺的哽咽,昭兒一直以為她對於他,是不以為意的,卻原來,她也是愛著他的,只隱藏在最深處,不被人發覺罷了。

    她是一個強人,而且是一個女強人,過去的很多年裡,沒有陳君寶,她也靠著自己的智慧與強勢撐起了陳家江山,帶著自己年幼的兒子混跡於中宮之爭。昭兒抬起頭看著她,她眼裡噙著淚水卻被自己強忍了回去。

    「皇后,對不起。」昭兒傷感的看著她,是她,若不是她,她的丈夫就不會死去。

    夜影天將們也跪了一地,響亮的喊著公主,昭兒卻不看他們,也不讓他們起來。她知道,雖然商振業放手不去管她了,可是他心裡還是疼她愛她的,不然也不會將天將們的身份暴露,也不會千里百遠的讓她們來這邊關戰場上助她。

    「對不起什麼,他活著,跟死了沒什麼區別,你最好考慮著應該怎麼彌補我陳國的巨大損失。」皇后忍著哽咽之聲,看了看跪了滿地的天將,不是她狠心,真的對於陳君寶的死無動於衷,只是她要考慮的事兒是怎樣更好的保住陳氏江山,怎樣更好的為她與他唯一的兒子鋪好後路。

    聰明如昭兒,怎會不知她心裡的想法,她在心裡慨歎,這個女人這一生都在追逐權力,因為沒有權力的人,總會死在有權力的人的屠刀之下,她像一頭倔強的母狼,用自己的傷痕纍纍來保護自己的幼崽不受傷。

    「夜影天將聽令。」昭兒起身,如女王一般的冷冽淒然。

    「夜影天將聽令。」天將們應和著。

    「即日起,本公主要你們護陳皇后母子周全,直到殿下成年登上大位,親理朝政為止。」冷冰冰的命令的聲音,驕傲的就像當年她還是這天下的公主之時一般。

    「夜影天將領命。」黑壓壓的人齊聲說道,昭兒終於放心,她也可以去辦自己的事兒了。

    「你要去哪裡?」陳皇后壓抑著心內的痛楚問著。

    「做我該做的了斷。」她回頭淒楚的一笑,映著殘陽,像是前世的溫情涼薄,都一瞬間貫穿了生命。

    陳皇后立在當下,看著早已經沒了氣息的陳君寶,心下酸澀不已卻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淚。他死了,便死了吧!她從來也沒指望過他什麼。他死了,就是死了。命人將他的屍首帶回陳國,一把火燒了,灑進了陳國南邊的沃海之中。他生性漂泊,愛極了流浪,不願在宮中生活,如今就讓他隨著水漂吧,也算是還了他的願望。讓他生雖不能自由,但死了卻是自由的很。

    昭兒尾隨商國大軍,一路回了商城,司馬寒,竟然狠心至此,非要她死不可嗎?她決然的叩響了皇宮的大門。巧笑嫣然,傾國傾城,守城之人無一人不為之傾倒,他們知道,他們商國的雲妃回來了。

    司馬寒那日在戰場上,只以為是陳君寶替昭兒擋了他那木箭,昭兒定當與他生死相隨了。口中鮮血不止之外,回到宮中,一夜間竟然白了三千青絲,那一頭白髮,觸目驚心,讓人心痛無比。朝堂之上,他像鷹一樣銳利的眼睛,再無半絲的仁慈與憐憫。地下影城的將士已經盡數被夜影天將們收服,雖然柳擎海不敢把消息外露,但是沒有任何事情能瞞得住司馬寒的眼睛。

    司馬寒將往日裡柳晟雪虐對昭兒與下要陷害施惠琳之事,詔告天下。皇后無德,今被賜住冷宮,永遠禁足重華殿,再無返回東宮的可能。柳晟傑不信自家妹妹是這般冷血無情之人,幾次朝上請奏,都不被採納,氣憤之下帶柳擎海早年置下的兵將,一夜之間盡數西去,投在凌風帳下。

    昭兒回宮之時,內宮蕭條,再無一絲往日的熱鬧,雖然那時多了勾心鬥角與爾虞我詐,但總比如今死亡一般的冷寂強上千倍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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