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昭兒朦朧的睜開酸澀的睡眼,昨夜被他折騰了一夜,已經十分疲累了。直到現在還沒有睡醒,翻身看了看身旁的司馬寒,濃密的睫毛折射出淡淡的陰影,在俊秀的臉龐上更添了幾絲靜謐的美麗。
昭兒俯身上前,輕輕的在他睫毛上淺酌一口,一個輕盈的動作卻驚醒了司馬寒。他一個反身,將他壓在身下:「怎麼,朕的昭兒,還想再來一次嗎?」語氣魅惑,眼神妖嬈,美麗的眸子不時看向她赤=裸的身體,一臉享受的神色。
「才不要呢。」昭兒朝他努了努嘴,任誰被他這麼賣力的幹了一夜,也不想大早晨的再來一次了吧。她又不是野獸,怎麼會有這麼強烈的慾望呢。
「你跟別的女人,果然不一樣。」司馬寒輕攬住她纖細的腰肢在她唇上吸-吮了一把。
「那是當然,皇帝陛下您閱人無數,怕是別的女人都在您的身下祈求您再來一次吧。」昭兒吃醋的說著。
司馬寒看著昭兒臭臭的小臉兒,大手在她粉嫩的前胸偷偷捏了一把:「好了,乖,從你進宮之後,這後宮的妃子,朕哪個也沒碰過。」司馬寒圈住她嬌小的身子,不知道她對他施了什麼蠱毒,弄的他對別的女人的身體,一絲興趣也沒有。
昭兒滿意的看著他一臉的無辜,這個男人,可真是個高手,裝可愛的手段不亞於女人。讓人愛也不是恨也不是。輕輕上前在他耳邊故意聲音魅惑,耳鬢廝磨到:「親愛的皇帝陛下,您難道不用去上朝了嗎?」而後躲進他懷裡故意撩撥著他胸前的敏感。
「該死的。」司馬寒重重的將昭兒壓在身下,粗喘著氣。
「好了,不跟你鬧了,快些起身上朝去吧,這都日上三竿了。」看著外面大亮的天幕和升起的太陽,已經是秋天了,秋天的陽光讓人不再覺得像夏日一般的火辣辣,只是溫暖的照著大地。
「你也知道日上三竿了啊,那幫大臣們肯定早就回去了,這會兒,再讓朕抱抱你不好嗎?」司馬寒將他的俊臉埋在昭兒的頸窩,溫暖而充實的感覺包圍著昭兒的週身,還真的不想讓他走呢。索性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壓著,沉沉的又進入了夢鄉,不去理外界的紛紛擾擾。
大殿之上等了許久的眾臣又一次失望的散去,從前,司馬寒從來不會罷朝的,這些日子,為了那個昭雲宮中的雲妃,不知道破了多少例了,心中都頗有微詞。司馬璨被司馬劍安排著一定得抽空拳拳司馬寒,於是早朝時間過了,他便在昭陽殿偏殿等他回來,直等到日上三竿了,司馬寒才被昭兒逼著起了身,回他的昭陽殿辦正經事兒。
「寒哥哥。」司馬璨輕喚了他一聲,聲音沉穩冷靜而深情,他們從小在一起習武,好的就像是一體的一樣,他不想責怪他。
「嗯,璨兒可有事嗎?」想起昨夜與昭兒的纏綿,司馬寒彆扭的看了司馬璨一眼,司馬璨許是看出了他的羞澀,別過頭去,將視線看向一邊。
「有事。璨兒要寒哥哥保證,你不會為了昭兒而棄天下萬民於不顧,你必須保證。」他並不是真的不想讓他整日寵著昭兒,只是司馬璨已經提醒了他很多次,都有要立他的意思。他可不想當什麼皇帝,那位置本來就是他的寒哥哥的,他才不想上去插一腳。可是若是司馬寒無心政事,那司馬劍不會置之不理的,到時候他一定會以攝政王的名義改立新皇。他不知道,司馬寒就是巴不得司馬劍改立新皇,只是他不想讓自己的父親參與權謀了,他老了,他希望他的後半生不要在算計與戰爭裡度過。
「朕向你保證。」司馬寒鄭重的看向司馬璨,他好像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一樣,說著將自己的手指割破在酒杯裡放了些血,把那就被遞給司馬璨,司馬璨見勢也割破自己的手指,將血滴進去。司馬寒在那酒杯裡倒了滿滿一杯酒,以血為誓,讓司馬寒一定相信他,留下半杯酒,遞給司馬璨,司馬璨眉頭一擰,結果酒杯將剩下的盡數喝了進去。
「放心了吧。」司馬寒拍拍司馬璨的肩膀,攬著他的肩往殿外走去,曾經他們就是要好的兄弟,不過如今他做了皇帝,君臣之誼讓他們不能像往日那般放肆。
陽光越升越高,空氣也炙熱起來,這是入秋之後的第一次回署。入秋之後會有三日回署,那三日會比盛暑時期更加燥熱,司馬璨抬頭看了看肆虐的陽光,他得趕快回鎮南王府待著,不然這種天氣他會被寒毒折磨死的。索性辭了司馬寒,往鎮南王府走去,一路上越發烈的陽光惹得他肌膚焦灼冷漠兩重天的折磨著,痛苦萬分。
司馬璨剛走不久,庭院中的司馬寒突然覺得身體裡一陣狂猛的冷意襲來,打了個寒噤。想了想今日應該是第一日回署,他怎麼會這般冷呢,並未在意,誰知道這樣的冷意卻越來越甚了。往店內走去批閱近些時日怎麼也批不完的奏折,卻越來越冷,索性鑽進被窩裡蒙著腦袋睡去,他從來不會這樣懶的,今日是怎麼回事兒?想了半日,未得到合理的解釋,一個人無奈的繼續在被窩裡睡起來。
當日司馬寒在終南之巔採回冰蓮之心之時,雖然知道了那個驚天的秘密,但是卻沒想到,這樣,那個秘密便破了。他從來沒想過把那件事告訴任何人,卻偏偏也掩藏不住事實,所有的疑惑將一步步解開。
晚間,昭兒等了好久還未見司馬寒前來自己的昭雲宮,便見到司馬寒瑟縮在昭陽殿偏殿的床榻之上,瑟縮著不肯出來,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看他那症狀,竟與當日病中的司馬璨有著極度的相似,想起司馬璨昭兒心裡抽痛了一下,也沒研究其它的問題,之時在司馬寒旁邊,衣不解帶的伺候著。她可一點也不希望司馬寒出事兒,璨哥哥都沒事兒,那司馬寒也一定會沒事兒的,她在心裡安慰著自己。
過了半日,司馬寒方才醒來。昭兒上前照料著他,輕輕的將渾身冰涼的他納進自己懷裡,感受著他的顫抖。他這是怎麼了,叫了一屋子的太醫來,也診不出到底怎麼了,只說是中了風寒,吃些驅風的藥也就好了,可是藥吃了一副又一副,還是未見好轉。便捎信給蠶府,說讓爹爹幫忙去找詹老來宮中診病。
商雲飛在小鎮上找到詹老的時候,他正在逗弄著懷中的一個幾個月大的孩子玩耍,雲飛問及,他只說是他的外孫子,一旁的所謂的他的女兒,帶著神秘的面紗,讓人只能看到她美麗的忽閃著的大眼睛。
「公子來尋老夫,可有事嗎?」詹老心內有些忐忑的問道,難道,他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嗎?
「司馬寒病了,整天躺在宮中冒冷汗,這幾日回署,他身子很弱。昭兒擔心,太醫們也束手無策,所以雲飛特來請詹老去宮中為他診病,詹老疼惜昭兒,定會應允的。」雲飛深深一拜,誠懇萬分。
「哎,此事即使是老夫去了也是無能為力的,該來的還是來了,你回去吧,以後也莫要再來尋老夫了。他們的病老夫都治不了,也治不好。」說著抱著孩子進了內院。
「詹老。」雲飛不甘的想跟上去,卻被戴著面紗的女子攔下。
「公子請回吧,我爹說治不了,就是治不了,你就算是在這裡呆上個十天半月的,也還是治不了。如若能治,我爹斷然不會看著司馬寒痛苦,讓昭兒受折磨。」女子動情的說著,眼淚就要流出來,她還是第一次叫昭兒的名字,卻著實為她傷心徹骨。關於那個驚天的秘密,詹老跟她說過,如今到了這個地步,便只能看他們的造化了。
「對不起。」看著女子眼中溢出的淚水,商雲飛頭一低,難過的道歉,之後轉身上馬,消失在小鎮的道路上。一路煙塵滾滾,那秘密,也被詹老埋進了煙塵裡,不肯跟他們說出殘忍的事實。
宮中,回署必然得三天才能過的了,司馬寒一直受著酷寒的折磨。司馬璨也一直躲在自己的鎮南王府不肯出門,柳晟雪心裡著急,便把昭兒趕出昭陽殿,自己在前伺候著。昭兒心中難過不已,卻只能在昭陽殿外,看著司馬寒痛苦卻無能為力。
她心裡還是抱著希望的,只要詹老回來,就能治好,司馬寒。他還能想過去一樣,賴在昭雲宮跟她耍賴,不去上朝。可是如今他躺在那裡,受盡了折磨,她無時不刻的都在企盼著,雲飛哥哥,快些回來。
終於,日將暮未暮之時,雲飛帶著一身煙塵,駕馬而回。昭兒忙上前拽住他的衣袖,焦急的問:「哥哥,詹老呢,詹老為什麼沒跟你一起來?」她美麗的眼睛中滾燙的淚水已經止不住了流出來,讓他怎麼能殘忍的開口跟她說,詹老都無法救治司馬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