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婢,你不是愛用毒嗎?那這以後的飯菜啊,都由你先來試吃。」說這叫人端上膳食。
昭兒一看,一碗滾燙的水,一杯冒著寒氣的寒潭冰水,一碗辣椒,一碗亂七八糟的青黑色汁液,聞起來很苦,很臭。
「賤婢,吃吧,沒毒的話,有賞。」惠妃大笑著靠在貴妃榻上,她還是個愛嫉恨的女子,不及柳晟雪那般的心思細膩,只知道逞一時之快的女人,根本沒資格跟她商雲昭鬥。
昭兒來到侍女旁邊端著那碗寒潭冰水,娥眉緊擰,毫不猶豫的喝了下去,然後是滾燙的水,之後是辣椒水,再之後是那碗青黑色的汁液。整個過程一氣呵成,她沒叫一聲苦,這個淺薄的女人,整人竟然用這一套,總有一天她會死在自己的太過招搖之上。
「很好,不錯,我累了。賤婢,你以為西院兒的活有人幫你做了,你就清閒了嗎?來人,把她帶到東院兒去,好好教育教育。」說著兩名身材魁梧的宮女架著昭兒往東院兒而去。
「對了,這裡是給你們幾人準備的教育雲姑娘的工具,你們帶上,說不定還能派上用場。」施惠琳訕笑著看著一旁桌上的金色鞭子。「你們不用手下留情,雲姑娘家是大戶,從小嬌生慣養,肯定沒做過什麼活兒,你們可得好好教教她。」說著揮了揮手,叫兩人帶昭兒下去。
所謂東院不過是一個空曠的看不見天空的密室,密室裡堆滿了各種髒污的雜物,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看不到的,蟑螂蚊子一抓一大把。環境惡劣如此,兩名身材魁梧的宮女凶神惡煞的拿著皮鞭不停的打在昭兒身上,逼著她沒日沒夜的幹活兒,這個打累了躺在躺在躺椅上睡一會,那個接著打,昭兒強忍著疼痛跪在髒污的地板上不住的擦拭著。
「賤骨頭,你這是做活兒嗎?給老娘快點兒,不然打得你皮開肉綻。看看你這傾國傾城的小臉兒,皮鞭打上去可就毀了。」說著對地板上猛抽了一下,威嚇昭兒。昭兒抬起頭,憤恨的瞪了她一眼,繼續做自己的活兒。那宮女惱羞成怒,操起皮鞭幾鞭子抽下去身上鮮血直流。
「姑奶奶還告訴你,世間最無情不過帝王,你不要以為皇上寵幸過你幾日,你又當了幾日的娘娘就有什麼了不起了。皇上一句話,你小命保不保得住都難說,你在這兒跟姑奶奶橫什麼橫,還不快快做你的活兒。」說著又是幾鞭子抽了上去,昭兒趕忙蜷縮在一起,護著自己的小腹,處於母親的本能,她要保護自己的孩子。
許是施惠琳在司馬寒那裡告了狀,瑪麗被禁足在她的宿麗閣,柳晟傑這幾日也被禁足宮廷。商振國知道此事之後借由進宮送一批皇宮內定制的菱紗為由,目的是為了看看昭兒,司馬寒知其用心,親自接待。
「岳父大人。」司馬寒像民間的習俗一樣的叫著。
「皇上莫要如此,這樣可真是折煞草民了。想必草民這次親自進宮的目的皇上也知道了七八分,不知可不可以讓草民見一下草民的女兒。」商振國客氣的說著,司馬王朝他根本看不上眼,不過是給他面子才來求他,不然憑借他的財勢和地位,小小的皇宮,一個時辰他就能給他一鍋端了。
「自然可以。」看看時辰已經是日暮,就讓他去見見她又何妨,他心裡也是芥蒂這商振國的。蠶雲既然是昭兒,那他是他的叔父,莫不是當年棄王侯之位而去行商的皇叔商振國。司馬寒登時驚醒,他叫蠶商,蠶商,好精明的老頭子。這個老頭子勢力絕對不容小覷,他還是不輕易拒絕他的好。正好也放手讓他看看惠妃是怎麼修理他『女兒』的,打壓一下他的士氣。
「那皇上請帶路吧?」商振國微笑著說著,那笑讓人如沐春風,卻真正是綿裡藏針的。司馬寒看的渾身打了個激靈。
「岳父大人請先換身行裝,喝口茶,朕等會兒叫人來帶您去看雲兒。」說著叫人看了茶,自己先一步往凝惠軒而去。
凝惠軒,昭兒被兩名宮女折磨的昏死過去,兩名宮女不屑的出門來稟報惠妃。
「惠妃娘娘,那賤婢昏倒了,請娘娘示下。」手裡拿著沾著昭兒鮮血的皮鞭,輕蔑的笑著,不愧是施惠琳的下人,驕傲,沒腦子。
「拿辣水,把她潑醒。」兩名宮女領命,抬著一桶辣椒水去了東院兒。
兩名宮女剛抬著辣椒水過去,司馬寒走進凝惠軒:「愛妃,抬這麼一大桶辣椒水是要幹嘛?」司馬寒輕蔑的看著施惠琳,施惠琳以為他又來看她,激動不已,急忙上面妖嬈的挽著司馬寒的胳膊,慇勤的把他往自己的香閨裡引去。
「來人吶天晚了,叫人打洗腳水來。」施惠琳千嬌百媚的挽著司馬寒往床上去。
被辣椒水潑醒的昭兒迷濛的睜開眼睛,全身火辣的疼。幾個丫頭忙活了一天都困頓了,便責罵昭兒換了件宮女的衣飾,去給施惠琳送洗腳水。昭兒心中氣憤,將開水如數倒進黃金腳盆內,端著顫顫巍巍的往裡面走去,身上傷口流的血正悄悄的染紅她的衣衫,魅惑而妖嬈,若罌粟一樣。
行至簾外見施惠琳正抱著司馬寒的脖頸吻的那叫一個起勁兒,口中偶爾溢出的嬌吟讓人忍不住臉紅心跳,昭兒以為是司馬寒讓她為她打洗腳水,頓時心下暴怒不已。
走進內堂,不知是故意還是她這一日是在被折騰的渾身無力,一個傾身,摔倒在地,一盆滾燙的水飛灑在施惠琳身上。施惠琳登時大叫了起來,纖纖玉手上起了明晃晃的水泡,其它被燙傷的地方也火辣的疼。司馬寒疑惑的看昭兒一眼,他果然還是當初那個敢作敢為的昭兒,誰傷她一分,她定會還誰一分。
「來人,把這賤婢拖出去,給我重打三十大板。」施惠琳看著趴在地上不能動彈的昭兒,暴怒的吼著。司馬寒聽是要重打三十大板,想著可以趁此機會除了那個小孽種,也沒說什麼,只坐在原地冷眼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