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發現周圍的一切怎麼都那麼熟悉呢?這明明是自己的房間嘛!可是,她記得很清楚,是在哥哥房間喝酒的呀?
只不過是喝了一瓶酒,就有了乾坤大挪移的功力?自動切換房間了?
哎喲!手怎麼那麼痛啊?伸到眼前一看,天啊,都紅腫了!自己雖然不會喝酒,可是也不至於喝個酒就變殘廢了吧?
不對不對!一切都不對了!
「哥——」見鬼一樣往費承賢的房間跑。
「哥,開門啊!」咦?奇怪,門是縫開的,不用人開,也可以鑽進去。
那就鑽吧!
「費承賢,快起床啊!見鬼了!」拍打著費承賢的床沿大聲叫。
「一大早鬼叫什麼呀?還讓不讓人睡覺了?」費承賢不情不願地睜開雙眼,很不耐煩地嘀咕著。
「哎呀,天已經快亮了,你看,不開燈我都也能看得見你!」雖然視線有點模糊,但完全可以起床了。
「讓我再睡會兒。」在床上翻個身,繼續睡。
「哎!哥,我們不是在地上喝酒嗎?你怎麼跑到床上了?」費承媛發現新大陸一樣大聲叫。
「不睡床上難道睡地上?」費承賢沒好氣地反問。
「問題是,你是怎麼上床的?還有還有,趕快起來檢查檢查,你的手有沒有受傷?」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很有可能在哥哥身上同樣上演哦。
是啊,怎麼上床的?費承賢一個激靈爬起來,渾身上下檢查一遍,還穿著睡衣呢,自己好像是穿西服的。
看承媛,她也穿著睡衣。
「啊——」兩個人同時大叫出聲。
「少爺,你醒了?」聽到叫聲,阿風及時地趕過來。
「為什麼不問候我?我是隱形人嗎?只不過喝了一瓶酒,就隱形了?」承媛很不可思議地盯著阿風的眼睛看。
「哦,你不是隱形人,我看得見。」阿風低下頭,忍住想笑的衝動。
「幾點了?」摸口袋,手機也沒了。
「七點,少爺。」阿風居然不看表就一口回答出來了。
「七點了?我要去上班了!」這已經成了習慣,一時半會兒很難改掉。
「是晚上七點少爺。」阿風不得不提醒。
「啊……」晚上七點,也就是說,自己睡了一整天?
阿風用眼神告訴他:是的,少爺,你就是睡了一整天!
「天啊!喝一瓶酒就能睡一整天?那我喝一百瓶,不是可以睡一百天?」承媛掐指算著,一百天,一百天過後,也許自己就把麥佐森那個王八蛋拋到九霄雲外了!
「不,喝一百瓶可以睡一輩子了!」費承賢看著妹妹,似在做某種提示。
「那,我們喝一百瓶?」承媛會意,和哥哥一起叫出了聲,眼睛裡同時射出綠光。這真是自殺的絕好方法!又享受又不痛苦,重要的是,死了就不會復活!
「哥,如果要死,你會不會拉上裴希兒?」承媛忽然傻傻地問。
「切,她?她喝一千瓶都不醉,我拉得走她嗎?」心裡的痛再次深深地劃過。
「我也拉不走麥佐森,他喝一萬杯都不醉!」承媛的痛清晰地表現在臉上。
「哎,少爺,你可以拉上我,我喝一杯就醉了!」阿風居然也破天荒地開起了玩笑。
「去死吧!」承賢和承媛一起抬腳踹過去。
「救命啊!你們怎麼學會踹人啦?救命啊!」阿風狂叫著往樓下跑。
「站住!」兄妹兩人在身後窮追不捨。
「啊——」剛叫出一半,阿風忽然摀住嘴巴,叫聲和腳步同時戛然而止。
兄妹兩人的腳步也同時在樓梯中間定住。
「看看你們像什麼樣子!」費濤明憤怒的聲音在客廳裡響起。
他身後站著的,是費承智,肖欣然,還有一個儀態萬千的年輕女孩。
費承賢聳聳肩,再擺擺胳膊,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伯父,你看他們兄妹感情多好啊,我好羨慕哦!」孔銀屏很識時務地幫費承賢和承媛打圓場。
銀屏這麼一說,費濤明當然再不好發作,所有的人都僵在那裡,一時場面頗為尷尬。
「承媛,你想我了嗎?我想死你了!」孔銀屏忽然熱情地張開雙臂,一路小跑著衝到樓梯上,緊緊抱住費承媛。
「哎哎——我不是同性戀!」承媛嚇得身體完全僵住,這種熱情太讓人受不了了!
「我是銀屏啊!你忘記我了?你這個沒良心的!」嘴上這麼罵著,心裡早樂開了花,別人認不出自己,不正說明自己已經漂亮得一塌糊塗了嗎?哈哈!
「銀屏?真的是你?」扳過銀屏的臉,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端詳了半分鐘,終於回以更熱烈的擁抱。
銀屏?費承賢皺了皺眉,也感到稍稍的意外。
他的每一個表情都沒有逃脫掉孔銀屏的眼睛,看他表現出了意外,孔銀屏丟掉費承媛,打算給承賢一個大大的擁抱。
其實,第一個擁抱就想給他,不過,為了不給別人留下見色忘友的印象,不得不勉強給了承媛,現在,終於輪到他了!
看她的身體直楞楞地撲過來,費承賢右肩一側,身體一閃,孔銀屏就撲住了一把空氣,更嚴重的是,忽然失去平衡,腳下一崴,整個人就狼狽地蹲在了樓梯階上。
「銀屏你沒事吧?」費承智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衝過來,扶住孔銀屏的胳膊,欲把她攙起來。
孔銀屏抬頭,滿眼羞憤地看了費承賢一眼,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她呢?從來都是別人圍著她轉,還從來沒有人這樣不把她放在眼裡呢!
真想跳起來給他一耳光,但,她是有身份有教養受過高等教育的女人,無論什麼時候,都要維持淑女形象!
「我沒事,剛才太不小心了!」孔銀屏順著費承智的攙扶站了起來,依然滿臉堆笑。
「屏兒你沒事吧?承賢,快找醫生來給屏兒看一下!」銀屏沒生氣,肖欣然提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趕緊提醒兒子要抓住機會獻慇勤。
「如果有事就到醫院去!」費承賢的語氣冷得好像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什麼孔銀屏。
孔銀屏轉頭,再次看他一眼。這次,眼神裡分明寫著受傷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