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對吧?」裴希兒更加認定他就是心裡有鬼。
「隨你怎麼說。」如果情侶之間,連這種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那,還有什麼好說的?說什麼都是多餘!
「好,為了保住我的小命,現在我宣佈,我們分手啦!」裴希兒一字一頓地說完,往前狂奔幾步,伸手攔住一輛的士,很快,消失在費承賢的視線裡。
「彭!」費承賢有氣無處使,一腳踹在自己的愛車上。
在車來車往的馬路上站了很久,然後,決定到酒吧喝酒,一醉解千愁。
至於愛車,管它呢,就讓它在馬路上躺著吧!
好奇怪哦,曾經最愛的東西,忽然之間,就覺得它一點也不重要了。到底是什麼,代替了曾經的愛?
打車到酒吧,要了很多不同的酒。一個人坐在角落裡,自斟自飲。
美妙的音樂和形形色色的美女在身邊穿梭,可是,這跟他都沒有關係,他只覺得一切都鬧哄哄的,心情一點都沒有得到緩解。
「費總,一個人喝酒不覺得悶嗎?」一個男人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聽聲音,應該是一個自己不認識的男人。
「滾開!這兒沒你什麼事兒!」費承賢一邊仰起脖子再灌一杯酒到肚子裡,一邊冷冰冰地說。
「這麼說話太不禮貌了。難道堂堂的費總就只有這麼點修養嗎?」那個人好像和他槓上了。
費承賢終於抬頭,瞇起眼睛,要仔細看看面前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黑色的西裝,俊朗的臉龐,只是,眉目之間不但冰冷,而且,還含著一股殺氣。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危險氣息。
那個人,在他的注視下坦然地坐在了他對面的椅子上。
「來,乾杯!」好吧,既然有人陪自己喝酒,那又何樂而不為呢?費承賢舉起酒杯,邀對方一起幹。
「乾杯!」那人從桌子上挑了一杯自己喜歡的酒,仰起脖子,很爽朗地喝下去。
「麥哥哥,你怎麼忽然換位置了?害我找得好苦!」一個甜美的女聲響起來,然後,飄過來一個白衣裙的女人。
「承媛!」費承賢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想不到,會在這裡意外地遇見自己的妹妹。
「哥?」費承媛也是直到這個時候才看清麥佐森原來正在和自己的哥哥喝酒。
「兄妹相見,是不是有很多話要說?要不要我迴避?」麥佐森蹺起二朗腿,一副決定坐鎮的意思,根本沒打算要迴避。
「不用了。我忽然想起來,對面的炸雞腿很好吃,麥哥哥,我們到那裡去吧,晚了人家就賣完了!」哼哼,費承媛忽然清醒過來,麥佐森不是把自己當人質嗎?是不是現在決定要向哥哥勒索了?決不讓他的奸計得逞!
「急什麼?炸雞腿什麼時候都能買得到,可是兄妹見了這一次面,就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再見了。」麥佐森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你什麼意思?」費承賢聽得一頭霧水,「承媛是我妹妹,她今天一定要跟我回家去!」
「這恐怕不是你能決定的。」麥佐森不緊不慢地說。
「你想怎麼樣?」費承賢火大。
「哥!」費承媛趕緊拉住哥哥的胳膊,這個時候,不能衝動,咱們可是處在劣勢啊!
「你不明白,可是,有一個人會明白。」麥佐森成心要將關子賣到底。
有一個人?難道是……
「裴希兒?」費承賢努力想求證。
可惜,麥佐森只是笑笑,並不回答。
「你跟裴希兒什麼關係?」不依不撓繼續發問。
「這好像不重要吧?」人家又將問題拋回來。
「不管怎麼樣,承媛我要帶回去!」費承賢說著,抓起妹妹的手就準備往外走。
可是,承媛的另一隻手被麥佐森及時抓住。
兩個男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誰也不肯放手,同時一用力。
「啊——」費承媛發出淒厲的叫聲。
一酒吧的人全都對他們三個投來注目禮。
兩個男人再次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用眼神交流:看誰鬥得過誰!
再同時一用力。
「啊——」費承媛叫得更大聲,「我的胳膊要斷了!」
費承賢心一痛,立即鬆了手。
麥佐森用力一拉,費承媛就到了他懷裡。
「你到底是什麼人?到底想怎麼樣?」費承賢真的是忍無可忍了。「再不放開她,我要報警了!」
「歡迎報警,沒有人可以攔住你。」麥佐森一點也不在乎。
被這麼一說,一點報警的慾望都沒有了。「你到底想要怎麼樣?請說清楚,要錢還是要什麼?」
「我什麼都不要。」
「那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只想對你說一句話,不要和裴希兒結婚!再見!」麥佐森說完,不容對方辯解,拉起費承媛,快步走出酒吧。
「喂!放開我妹妹!」費承賢大叫著在後面追。
可是前面的兩個人走出去,鑽進汽車裡,立馬消失不見。
「喂……」站在酒吧門口,費承賢又急又氣,一腳踢上人家的旋轉門。
「哎喲!」悶叫著抱住自己的腳。那門也太結實了吧?撞得好痛啊!
酒也沒心情喝了,漫無目的地在馬路上閒逛。腦子亂得像蜘蛛網。
不要和裴希兒結婚!不要和裴希兒結婚!
為什麼?為什麼?
到底,有多少事情自己被蒙在鼓裡?到底,誰在耍什麼陰謀?而裴希兒,她到底愛不愛自己?她和這個人是什麼關係?最近發生的一切事情難道真的都跟她有關嗎?
越想越亂,越想越難受,越想越傷心。
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自己什麼都不知道?裴希兒,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想拿起手機給對方撥一個電話,仔細地盤問清楚。可是手伸進西服口袋裡才發現,裡面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那個手機,早就被裴希兒一巴掌打落在地,犧牲在素不相識的車輪下了。
她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地就對自己發脾氣?隨隨便便就打掉自己的手機呢?她怎麼忍心啊?
裴希兒,難道她真的只是利用我演戲,她的目的達到了,戲演完了,一切都結束了,而她的心,從來也沒有給過我一點?
可是為什麼,我忽然那麼想知道,她背後到底有多少故事?
再說費承媛被麥佐森強行拉進汽車,以最快的速度駛離了酒店。
如果「被害人」不是自己的親哥哥,費承媛肯定會覺得這一切非常好玩非常刺激。
不巧的是,對方真的就是自己的親哥哥,所以,她此刻的心情就是又氣又惱又擔心。
「麥佐森,停車,我要下去!」不再叫他麥哥哥了。
麥佐森專心開車,對她的話充耳不聞。
「喂,姓麥的,叫你停車沒聽見嗎?耳朵聾了?」乾脆連名字也省略了。
對方仍然只顧開車,把她的話全部當作耳邊風。
「你這個混蛋!再不停車我跳了!」終於忍不住開口罵人。
「有種的話就跳啊!」麥佐森一邊說著,一邊猛踩油門,將速度又提高了不少。
「你這個王八蛋!偽君子!無恥小人!你知不知道什麼叫紳士風度什麼叫憐香惜玉?」費承媛看著迅速向後飛跑的汽車樓房,當然不敢跳啊,自己的小命就這麼犧牲了,多不划算啊!我還沒找到老公呢,怎麼可以這麼早死?
所以,只能大罵幾句過過嘴癮。
不管怎麼說,不能太掉面子不是?別人讓我跳,我不敢跳,總不能連嘴都不敢還吧?
「不敢跳就別鬧!」麥佐森說完,再猛油門,速度再次提升。
「哎,你瘋啦?你不想要命我還想要呢?」費承媛徹底被這個車速嚇到了。從小到大,自己坐過不少號稱是飆車高手的車,可是,沒有一個有這麼快啊!
「你不是想跳嗎?跳啊!」麥佐森反而激將起來。
心裡其實暗自得意:哼哼,這麼快的車速,看你怎麼跳!
「你是不是很想讓我跳?」費承媛氣死了,他這簡直就是將自己逼上死路啊!
「當然很想看!」麥佐森不死不活的語氣。
「你是不是很想看到我被摔得粉身碎骨血肉模糊,連家人都認不出屍體?」費承媛故意說嚇人的話。
「是的。」麥佐森回答得氣定神閒。
靠!有這樣殺人的嗎?
「你是不是想警察來抓你?要知道,我可是費氏集團唯一的千金,我如果出了意外,全世界的警察都不會放過你!這輩子你都別想有好日子過!」費承媛覺得自己已經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了。
「好啊,我很想嘗嘗被全世界的警察重視的滋味,一定很爽!」麥佐森前所未有的興奮。
「你……」費承媛差點氣暈了,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啊?
好,我就跳給你看看!讓你小看我!讓你幸災樂禍!
費承媛真的一把推開車門,縱身就往下跳。
「喂!」麥佐森一把抓住她的衣領,費承媛的身體就像風箏一樣在門口晃悠。
「你真跳啊?」麥佐森緊急剎車,同時手一用力,將這個傻得不能再傻的女人扯回到原來的位置。
費承媛已經被剛才的情景嚇傻了,用手捂著嘴,肩膀劇烈地拌動著,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