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曉月不屑地勾了勾唇角,一臉鄙視,道:「古希澈,你就是去撞卡車撞死我也不可能給你一次機會,所以,請你清醒一點,不要再說這些廢話,更不要去嘗試某種無聊的自殺行為。你就是自殺了,痛苦的只有你的親人,我絕對不會掉一滴眼淚。」
曉月很無情地說著,對於這種死纏爛打的男人,她已經沒有耐心了。不是她狠心,而是她只能用這種很絕情的話,讓古希澈清醒一點。
希澈緊握的拳頭狠狠地敲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他深深地歎息了一聲,轉身朝臥室走去。
曉月仍然站在原地,看著古希澈那抹孤獨的背影,她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有淚珠從她的眼角滑落。
她想:如果古希澈沒有找林惠兒那個小三,沒有找三個猛男來羞辱自己,沒有一次又一次的暴打自己,她可能會愛上這個癡情而優秀的男人吧,至少她應該會和他做一輩子夫妻,永遠地生活在一起,但是現在,這一切都不能了。
人與人有時候就是那麼有緣無分。她和古希澈就是這樣的吧。當初,如果她將楚晟賢強迫自己的事實說出來,也許他們的結果不會這樣,如果古希澈當初可以寬容一點,他們的結果也不會這樣。
興許是天意,注定了他們的結局,誰也改變不了。
臥室裡,古希澈已經睡了,才晚上八點他就睡了,曉月輕輕地給他捏好被子。然後轉身,朝浴室走去。
她現在腿基本好了,可以自己行走了,所以不需要古希澈幫忙,自己也可以洗浴。但是那些古希澈盡心照顧自己的畫面都全部存在了她的腦海裡,偶爾浮現,會有溫馨的感覺。
洗完澡,曉月下樓,找了家裡的總管要了二樓,他們之前那個新房的鑰匙,將房門打開,她取下了牆壁上那幅婚紗照,然後將其拿到了三樓,掛在了他們現在睡的臥室裡。
這間臥室應該是古希澈親自給自己設計的吧,裝飾物都是她最喜歡的東西,而且都是粉紅色,她最喜歡的顏色。看著這間很女孩子的氣的臥室,曉月的臉上彎出了一抹甜甜的笑容。
玩了一會兒DOTA後,她也睡了。
一直裝睡的希澈在曉月入睡後爬了起來。
他的眼睛已經哭得有些腫了,但是淚水還不停地從他的眼眶溢出。摸著月兒剛剛掛上去的屬於他們的婚紗照,他的心痛得想發瘋。他知道剛剛月兒那些話都是在刺激和提醒自己,告訴自己不要做任何努力,要自己放棄。但是他是真的想要跟月兒永遠生活在一起啊!哪怕永遠也得不到愛,他也希望可以照顧月兒,不讓她再受到委屈。
床榻上,月兒已經睡著了。希澈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額頭,將自己的左手握住她的右手,十指相扣。
二十四天,他們只有二十四天的夫妻可以做了。那些在教堂裡發誓要相親相愛一輩子的話還在他耳邊迴響,而如今一切都變成了泡沫。如果可以,他真的好想時光可以倒流,那樣,他和月兒的婚姻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一潭死水。
「你怎麼還不睡?」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的曉月翻了個身,揉了揉眼睛。
「睡不著。」希澈試著慢慢靠近曉月。現在是冬天了,有些冷,而月兒一吹空調就頭暈。所以這間臥室很少開空調。
曉月能感覺到希澈的身體傳遞過來的熱量,她縮了縮自己的身子,彎成了一個很標準的S型。
「月兒,我可以抱著你睡嗎?」希澈將曉月攬入自己的懷抱。曉月很怕冷,但是又吹不了空調,睡不了暖氣房,蓋多了被子,她又全身冒汗。
「呃……」曉月抬眸,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一下,「這樣不好,睡不著!」她咬了要嘴唇,表情有些尷尬。
「習慣就好了。」希澈將手臂展開,讓曉月枕著自己的手臂入睡。
兩個人靠得很近,希澈能清晰地聽到曉月呼吸的聲音。這是他的妻子,但是這樣相擁入睡的還是第一次。這些天他雖然都和月兒躺在一張床榻上,但是月兒幾乎不讓自己觸碰她,更別說這種抱著睡的姿勢。
「希澈,剛剛我說話太重了,你不要往心裡去,其實我只是想告訴你,該放棄的就要放棄,我相信你現在是愛著我的,但是我和你真的不能在一起,所以……很抱歉,我只能說,祝你幸福。」曉月從床頭抽出紙巾,擦乾希澈眼角滾滾而出的淚水,她也不想事情會發展成為這個樣子,不想看到惡魔的眼淚,她寧願古希澈永遠都討厭自己,就像以前一樣不喜歡自己,那樣至少可以瀟灑地說分手。
「我知道,月兒。」希澈撫摸著妻子的臉頰,唇角的微笑帶著苦澀。
「這二十四天,我們不要再說這件事了,好嗎?這樣至少我們可以相安無事,像正常的夫妻一樣度過這最後的日子。」她也不想看到他繼續痛苦下去,畢竟夫妻一場,有些東西終究都會成為過去,他們都不過是對方生命裡地過客。
「嗯」希澈點了點頭。
正常的夫妻?這是他這段時間裡最渴盼的,但是上天給他和月兒的時間太短了,只有短短的24天。
「好了,睡吧。」曉月拉了拉被子,給希澈蓋好。
兩個人相視一笑。
這個深夜,時間過得很慢很慢,直到深夜十二點,他們都沒有睡著。
兩個正常的年輕人,身體間親密地接觸,誰也無法安然入睡。
希澈早就感覺到了自己身體裡那種悄無聲息的變化,他體內正在慢慢升溫,這股熱量讓他根本無法安心入睡,而曉月,因為這種突然間的釋然,心情很複雜,她有好幾次想推開古希澈,但是又放棄了,說到底,沒有誰天生就是壞人,人的每一次犯錯都有其原因,希澈也一樣。
「月兒……我們可以嗎?」希澈顫抖的手輕輕地解開了曉月睡衣的扣子,呼吸開始慢慢變得急促而沒有規律。
「你……」曉月齜牙,表情很尷尬。
她和古希澈結婚那日確實發生了關係,但是現在……
「我們是夫妻啊,月兒……我想要你。」希澈在妻子的額頭上印上一個淡淡的吻,滿目渴求。這種渴求既是心靈上的,也是肉體上的。他褪去自己身上的睡袍,翻身,將月兒壓在自己的身下。
肌膚觸碰的那一霎那,曉月倏地僵住了。臉上的表情有驚恐,有害怕,有緊張……
夫妻,他們現在確實還是夫妻,但是他們馬上就要離婚了啊,而且她有自己的心上人,晨熙肯定不希望自己和希澈再發生這種關係啊,再說,古希澈以前不是說過永遠都不會碰自己嗎?不是嫌棄自己髒嗎?還有,他不是喜歡乾乾淨淨的女人嗎?她不是啊!
「別……」曉月嗖地一下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古希澈,然後迅速從被窩裡鑽出來,找到剛剛被古希澈褪去的睡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穿上。
「月兒……」希澈泛白的嘴唇微微在發抖。心向四面八方裂開。
曉月穿好衣服後,趕緊鑽進了被窩裡。
「希澈……」她拿起旁邊的睡袍給他披上,「睡覺吧,不要感冒了。」
不想說更多無情地話去傷害這個男人了,就當剛剛那一幕沒有發生吧。
希澈將曉月披在自己身上的睡袍扯下,表情很痛苦,他開燈,將那件睡袍丟在了地上,然後一拳一拳地揮向了牆壁。
牆壁被錘擊得「砰砰……」直響。
但是希澈卻始終不願意停住,他咬著牙用這種最極端的方式發洩著自己心中那百味摻雜的情緒。
「希澈」被這一幕驚呆了的曉月趕緊下床拉住了希澈那只一直在錘擊牆壁的手。「不要這樣子。」她對著他怒吼了一聲,淚珠在從她的眼角滑落。
她不想看到希澈這個樣子,她希望他可以振作,可以好好地,以後找一個愛他的,他也愛的,乾乾淨淨的好女孩過一輩子。
「月兒……」希澈再一次將妻子擁入自己的懷中,緊緊地擁抱,彷彿這就是他的一切。失去了她,也就等於失去了一切。
曉月咬牙,「如果你真的愛我,就要學會愛惜你自己,不管怎麼樣,我希望看到你幸福,希澈,有些事情不要鑽進死胡同,只要你是真心悔改的,總有一天,你會遇到那個真正屬於你,愛你的好女孩。」
一段婚姻的失敗並不能說明什麼,人不都是從失敗中吸取教訓麼。
從抽屜裡找出兩片創口貼,曉月用紙巾擦乾希澈手上流出的血,然後將創口貼貼上。
「睡覺,好嗎?你明天還要去公司呢,要養精蓄銳。」曉月拉了拉希澈希澈的手臂,示意他快些休息,這樣的希澈,她很害怕。
替他蓋好被子,曉月設置了一下鬧鈴,她記得今天早上自己十點才起來,明天早上可不能這樣了,已經110斤了,再睡下去,可就要變成豬了,她可不希望24天後,自己走出古家大門時,變成了一大奶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