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澈接過妹妹遞過來的家族項鏈,憂傷寫在他的臉上。他的心在隱隱作痛,這種痛不是來源於嚴雲熙,而是曉月。他多麼希望曉月可以接受這條項鏈,但是她沒有,而且嚴雲熙的出現似乎並沒有讓月兒有一點點的情緒變化。
她,真的一點點都不在乎他嗎?
曉月抿了一小口香檳,然後示意安琪推著她去那邊人多的地方看看。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晨熙肯定會出現在宴會現場。
她想見到他,那天在廣場,晨熙的表情很奇怪,說出來的話也很奇怪,這些天她有試著打晨熙的電話,但是號碼卻突然變成了空號。
他,在迴避自己嗎?
舞會開始了,當安琪和安娜推著曉月過去的時候,舞池裡已經有很多對伴侶在跳著優雅的華爾茲。
很多豪門千金過來問候曉月,她們都稱呼她古太太,而且臉上都露出艷羨的表情。
在她們眼裡,顯然曉月是幸福也是幸運的。能嫁到第一豪門大家族——古家,那是她們夢寐以求的,她們今天來的目的也是為此。
曉月那黑亮的眼睛不停地轉來轉去,她在尋找晨熙的身影,希望晨熙可以出現。
人太多了,到處倒是穿西服打領帶的男人,曉月看得眼花繚亂,直到安琪一聲高呼:「晨熙叔叔」
她才猛然驚醒,扭頭,卻見晨熙已經站在了自己身後。
「安琪,陪叔叔跳舞嗎?」晨熙輕柔而有磁性的聲音如夏夜裡的催眠曲,他擁著安琪的肩膀,幾乎忽視了一旁的曉月。
「好的,晨熙叔叔。」安琪毫不猶豫地摟住晨熙叔叔的脖子,讓他彎下腰來,然後來一個禮貌的Kiss。
「晨熙叔叔,我也要。」安娜見小叔叔來了,趕緊過去,在晨熙的另一邊臉頰上印上一個香吻。
她們兩姐妹雖然很彪悍,但在舞會上絕對不是無人問津的那種,甚至有很多豪門少爺們主動邀請這對漂亮的混血姐妹跳舞,但是安琪和安娜討厭那些種馬花心的少爺,所以一到有宴會,她們要不兩姐妹一起談天說地,要麼纏住晨熙叔叔。
「安娜,你跳得不好,還是在一旁陪你嫂子吧。」晨熙疼惜地撫著小侄女的後腦勺,嘴角一直掛著優雅的笑容。
他就像一個王子,無論在哪裡都很優雅。
「誰說的。」安娜撅起嘴唇,鄙視她這個偏心的小叔叔,她跳得確實不如姐姐好,但是至少不比那些豪門千金們差,晨熙叔叔太小瞧她了。
「我記得你跳得不好,你確定這次不會再扭腳了?」晨熙挑了挑眉。
「試一下不就知道了。」安娜直接拉著晨熙叔叔進入舞池,對於她這個喜歡嘲笑她的小叔叔,霸王硬上弓才是最好的。她記得上次跟晨熙叔叔跳華爾茲的時候,因為某個高難度的動作扭傷了腳,成為眾人的笑柄,這次,她一定要為自己挽回顏面。
晨熙和安娜進入舞池以後,浪漫的抒情鋼琴曲突然換成了激情的舞曲。伴隨著音樂,他們叔侄二人舞池中翩翩起舞,晨熙是跳華爾茲、探戈的高手,安娜因為上次扭腳事件後苦練了好幾個月,這兩個人雖然身份上很不搭調,但是確實是對不錯的舞伴。
隨著音樂的跌宕起伏,他們舞姿的難度也越來越大,很多高難度旋轉,甚至拋接動作都出現了。一對對原來在舞池中興奮地跳舞的伴侶們漸漸退出了,半分鐘後舞池中只剩下了晨熙和安娜,這對奇怪的搭檔。
曉月在一旁瞠目結舌,這麼優雅而快節奏的華爾茲,她只在電視裡播出的華爾茲交際舞大賽裡看到過。似乎有些羨慕安娜了,曉月有一絲不愉快的表情,加之剛剛晨熙只是對自己點頭示意,甚至連句問候都沒有,這讓她更加鬱悶了。她不會跳華爾茲之類的交際舞,她就是腿好了,也不可能有機會和晨熙跳上一支。
很多豪門千金們臉上都露出了興奮和羞愧的表情,興奮是因為她們的目標男人出現了,而羞愧則是因為,她們雖然經常參加各種舞會,但是這麼高難度的舞蹈,她們也無法跳出來。
一曲完畢,安娜已經是大汗淋漓,滿臉通紅,她向晨熙叔叔揮了揮手,示意她不能跳下一曲了。她的舞藝進步了很多,但是要跟姐姐安琪比,那還是差了很大一截,安琪會跳很多種舞蹈,去年冬天還與其男友錫爾獲得了世界盃冰舞冠軍。可以說家喻戶曉的大名人,而她……哎……,爺爺說了,古家的女孩子都要自立自強,不能把自己當豪門大小姐看,要有一技之長,要靠自己的本事在社會上立足,要有男人的魄力和能力。看來她得加把勁了。
晨熙也從舞池中走了出來,嘴角依然是優雅而陽光的笑容。原本有意想要邀他跳舞的千金小姐們,在看完剛才華麗的舞姿後,都按兵不動了,她們不是不敢主動上前邀這個古家二公子跳舞,而是害怕出醜,因為她們跳不出剛剛那樣高難度的華爾茲。
安琪朝晨熙叔叔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過來。
晨熙點頭,微笑,然後朝安琪走去,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手端著酒杯的女人撞在了他身上。
只是輕輕一幢,這女人竟然就倒地了。
「對不起」晨熙趕緊將女子扶起來,一看,竟然是……
他訝異地睜大眼睛,面目疑惑。
女子露出痛苦難堪的表情,她扶在晨熙身上,指了指自己的右腳,示意:她剛剛扭到腳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出於禮貌,晨熙扶著這個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女人走到了一旁相對安靜點的地方坐下。
很多豪門千金們對於剛剛這個女人的舉動嗤之以鼻,雖然她們也想掉這個金龜婿,但是這麼下三濫的手段,讓她們覺得很可惡。如果晨熙公子真的就這麼被這種女人勾到手了,那麼她們不得不懷疑傳說中的古家二公子不近女色的這個說法是不是謬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