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卓言心事重重，時不時回頭看看坐在車外的莫南和易曲笙，易曲笙跟莫南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而車裡總能聽到敗北和曉曉的笑聲。似乎卓言是個多餘的人。
卓言放慢了馬的速度與車平行，透過車窗看著笑鬧的三個人。他太不放心莫南和敗北了，總感覺危險一步步逼近，卓言整個人一直處於警戒狀態。
幾日下來相安無事，只是曉曉感覺卓言好像有很多心事。到了夜裡曉曉走到卓言的房間前，敲了敲門。
「卓大哥，睡了嗎？」
卓言一聽是曉曉的聲音，忙走過去開門。
「曉曉，有事嗎？」卓言並沒有請曉曉進屋，只是站在門邊詢問著。
「嗯~~沒事，我就是過來看看你睡了沒？」曉曉見卓言臉色不太好，他是怎麼了？
卓言輕輕一笑：「還沒有睡。」見曉曉欲言又止的模樣便又接了一句，「不過忽然想看星星曉曉有沒有興趣陪我呢？」
「好啊！」曉曉正不知道找什麼理由，沒想到卓言先發出邀情。
卓言一笑，牽著曉曉的手躍上屋頂，曉曉在瓦上都有些站不穩，卓言扶穩她示意了一下，二人便坐在屋頂。
靜靜的夜空繁星點點，一彎新月懸掛空中，隱約可見遠處的高山，客棧裡還有幾盞未滅的燈，從窗戶中透出微黃的光。
曉曉有些不知如何開口，而卓言也一直沒有說話，曉曉想了想還是先開口吧。
「卓大哥（曉曉）」兩人同時叫著對方的名字，相視一笑。
「你先」又是一起說，曉曉不由得笑出聲，「還是我先吧。」
「卓大哥，這幾天一直看你心裡重重的，有什麼心事嗎？」
卓言一直不知道每天和小北玩玩鬧鬧的曉曉還會注意到他，心裡有個地方被觸動了一下，曉曉還是在意他的不是嗎？
「沒有。」
「卓大哥是不願告訴我咯？」曉曉有些失落，難道卓言不信任她嗎？
卓言輕輕一笑，他是真的不打算告訴她了，她不知道比知道得好，忙打趣到：「不是，是真的沒有，要是硬要說有，就是卓大哥吃醋了，你天天跟小北玩得那麼高興，都忽略了我的存在了。」
「卓大哥，不是的，我只是看小北蠻可憐的才陪他玩的。」
「他可憐啊？我不可憐啊，曉曉都不理我了。」
「哪有不理你啊，你不知道啦，小北他頭受過傷，以前的記憶全都沒有了，只記得他曾經愛的人一個叫惜兒的姑娘，可是他連告訴那個姑娘的機會都沒有，我們也從來沒有見過那個姑娘在他受傷後去看過他。很可憐吧！」
卓言一聽就知道那個惜兒指的是曉曉，他可是清楚的記得刺殺他時他說的那些話。記得那句：「讓她恨我也未嘗不是一個讓她記得我的方式，至少還可以在她心裡停留。」當時只覺得他偏激，現在看來才知道那是一種無奈，相信他對惜兒的愛不亞於他吧，忽然有種想讓曉曉知道的念頭，對那個已經傻了的人也是公平的。
「曉曉，你有沒有想過小北嘴裡的惜兒是你？」
曉曉撲哧一聲笑起來：「怎麼可能是我，我還沒那麼自戀，那時我都不認識他。」
「如果是你呢？你會愛上他嗎？」卓言忽然想知道曉曉的想法。
「沒這種如果吧。」曉曉側過臉看卓言一臉認真的表情接著說：「好吧，如果是我，我只會把他當個小弟弟一樣的照顧，對他沒有感覺怎麼可能愛上他。」
卓言輕鬆的一笑，他還擔心這個單純的姑娘會被敗北感動而選擇他，現在看來不會了，讓她知道事情的真像吧。
「其實小北嘴裡的惜兒真的是你，那日我和應箕幫你打通經脈穴位，他看到你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整個人都失控了，罵我和應箕是淫賊，要殺了我們。還記得他說的那句：惜兒本就不會原諒我了，殺了她的心上人又何妨？讓她恨我也未嘗不是一個讓她記得我的方式，至少還可以在她心裡停留。」卓言停了停觀察著曉曉的表情。
曉曉聽得一愣：「怎麼回事，小北為什麼要那麼說？」
「我和應箕那時就是被敗北傷的，他應該是個殺手。現在傻了估計是被我師父的紋須針所傷。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說你本就不會原諒他，不過他嘴裡的惜兒真的是你。」
曉曉沉默了思緒有些混亂，這倒底怎麼回事？他們什麼時候見過面？曉曉努力的搜索著以前見過的人，回憶她來浩宇王朝以後發生每一件事。忽然想到了，想到那個樹林裡要強暴她的人，她記起那張臉了，她記起來了那個人真的是小北。她一直都不敢確認那段記憶倒底是做夢還是真實的，現在可以確認是真實的。
卓言見曉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知道她想起樹林裡的事了，攬過她的肩膀讓她靠在他身上：「曉曉，一切都過去了，別害怕。」卓言真的覺得不該告訴她的，是他多嘴。他該想到告訴小北嘴裡的惜兒就是她時，這一切都會帶出來的。
遠處的易曲笙看著這一幕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