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暗室內,燈光昏黃,一身著華服的老者背身而立,莫南向老者說著話:「林修默回京已有兩天了,主上為什麼只是讓趙半仙給他算卦而不動手除掉他?」
「暫時留他一條性命,你可記得上次你匯報,我們死傷的人像是暗夜宮干的?」
「是!主上,最後證實確實是暗夜宮所為。」
「好,即然林修默背後有暗夜宮支持,何不收為己用?暗夜宮在江湖中的勢力也不用我說了吧!」
「主上英明!只是不知林修默還會不會跟主上做對。」
「這兩天上朝都還很聽話,明天是第三天,皇上給他的期限也到了,如果明天他不識相,再除掉他不遲。」
「是主上!不知主上還有什麼吩咐?」
「小公主的事有什麼進展?」
「每次剛查到一些線索,想繼續查下去,就中斷了,只是上次聽主上說林修默中了『絕剎散』沒有死,所以我們也有人去道榆一帶查尋,知道救林修默的其實不是韓清風,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一身白衣,能解『絕剎散』的毒,怕是跟韓清風有些淵源。」
「哈哈哈!這個遊戲越來越有趣了,韓清風老夫陪你玩!」
「屬下還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
「當時在趙半仙那裡算卦的除了林家兄妹倆還有一人,也是一身白衣恐與救林修默的是同一人。」
「哦?可知此人行蹤?武功如何?」
「他還跟敗北交過手,武功在敗北之上,現在敗北在暗地裡一直監視著,住在宣和酒樓。」莫南如實相告。
「好,讓敗北找機會幹掉他,就不信逼不出韓清風!」
「屬下得令!」莫南轉身退下出了暗室去了敗北的住處。
敗北靠坐在牆角喝酒,莫南走過去拿過敗北的酒罈:「北,傷還沒有完全好,別喝那麼多酒!」
敗北奪過酒罈往嘴裡灌:「我不喝酒能幹什麼?繼續殺人?什麼時候能結束這種日子。」
「北,你不是想背叛主上吧,你也知道背叛主上的下場!」莫南聽著敗北疏離的語氣,心裡很不好受,自上次他們刺殺林修默敗北負傷之後就變了不少,對他這個哥哥也不似從前那般親近,言語不多,把自己封閉在自己的世界裡,除了執行任務不再與他們有任何交集。
後來幾次刺殺都未近林修默的身就死傷了不少兄弟,一直到京城都未得手,兄弟們都在憤恨都想殺了林修默為死去的兄弟報仇,敗北卻表現的平平靜靜,總是在喝著酒。
也許敗北厭倦了這種打打殺殺的日子,其實莫南何嘗不是。每當聽到街道上小孩子唱著童謠他都會想起家鄉,都會想起娘親哄他們兄弟倆睡覺時唱的小曲。如果不是山賊讓他們成為孤兒,他們也許現在已經娶妻生子一家在鄉里共享天倫之樂,又怎會被丁蕃收養訓練成殺手,過著這種打打殺殺的日子,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北,這個世界上你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也希望你遠離這種打打殺殺的日子,只是不是現在。」
敗北甩掉手裡的酒罈冷冷的道:「那是什麼時候?殺了林修默全家嗎?殺了惜兒嗎?再然後呢?」
「惜兒?」莫南第一次從敗北嘴裡聽見這麼親暱的叫一個人的名字,「她是誰?」
敗北看了莫南一眼收回眼神冷冷的道:「她是誰,你管不著。」
「一個女人?一個女人讓你變成這樣?」莫南從來不知道這個惜兒是敗北何時認識的,竟然可以如此影響敗北。莫南此時真不知該為敗北感到高興還是悲哀,敗北能遇到心儀的女子是他的幸運,可是他們這種有今天沒明天的人有什麼權力去談未來。
敗北冷冷的眼神堅定的看著哥哥:「是,是一個女人。」
莫南走到敗北面前,拍拍他的肩:「北,如果在乎她就遠離她,這才是你該做的。」
此時敗北似乎從哥哥的眼神中又看到關懷和哀傷,也許他沒有理由把現在的生活全都怪罪在哥哥身上,如果不是哥哥從小一路保護,他活不到今天,也許早在殘酷的訓練中死在了對手下。哥哥之所以能做到現在的位置是想實現小時候對他的承諾吧:「弟弟,以後有哥哥保護你。」
想到這裡,敗北語氣又平和了一些:「哥,我知道,也許現在我想靠近,她也只會把我當仇人。」敗北不理會莫南驚詫的表情接著說到,「這次主上又有什麼任務?」
「殺了宣和酒樓的那個白衣公子。」莫南很不願意現在告訴他這件事,卻也無能為力,「待你傷好了再去,那個白衣公子武功高深恐難對付。」
「哥,我知道。」
「北,這是我們的宿命,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哥一定陪你過平常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