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首席的截獲妻 中卷——婚宴生死別 長跪謝罪
    歐陽依夢以為自己睡著了卻感覺又在晃悠,說明自己又在走向離尤寒越來越遠的地方;現在明白楊鐵就是讓自己死也不會放下自己這個事實了,痛苦都沒有理由,自己命是楊鐵的;再說痛苦也需要力量的,自己現在連皺一下眉的力氣都沒有了。

    一直到被抬進藥蹋房,時醒時夢的歐陽依夢再也沒眼開眼,她希望自己就這此長睡永遠不醒;這是藥幫總壇她的希望無法實現!

    姥爺來看過歐陽依夢的傷勢之後一聲不吭的走了。

    一碗一碗的藥總是一天送進藥蹋房多次!

    歐陽依夢在強灌中喝完一碗碗的藥;她連拒絕喝藥的力氣都沒有。她其實最想拒絕的是對尤寒的思念,既然注定緣盡何不就此全忘掉?這一進山,以前是五年,這次說不定是十年八年,或者一輩子終老於此。那麼尤寒不要傻到再癡等多年;一輩子都在痛苦的思念中渡過!不對,尤寒還會自責、自苦,他肯定會想方高法的折磨他自己。

    傷口總是要一天糾痛多次,這就是藥蹋房的魅力;痛的越烈,好的越快!歐陽依夢願意痛,身體的痛能減輕靈魂的罪惡!她的罪惡是情亂不能自拔!

    連著幾天都是紫緣來照顧歐陽依夢,這時她才發現紫緣其實也很親,不止是對她照顧周到,甚至一天都大半天都在她身邊引她說話;甚至告訴了她和白茶的相識過程與及後來落難處沙煉對她的捨身相救!

    歐陽依夢發覺紫緣雖然在藥幫高高在上內心卻很是孤獨,孤獨到單純,對是單純,單純到認為人活在世上本身就應該孤獨的!

    歐陽依夢防備心很重,回答紫緣的任何問題都簡單明瞭;當紫緣說她一睡著就叫「尤寒」的名字時!她在淚眼朦朧中顛三倒四的說著她的尤寒,從罵她蕩婦到桌前桌後的賭氣、從琛湖夜尋說到灣鎮的河……時喜時憂、時誇時罵、——最後呢喃一句「十六歲他就是我的認定,我愛他!」說的時間太長的她竟然沉沉睡去。

    第二天紫緣問起她和楊鐵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她突然想起楊鐵沒有再露面,當然她還是回答了紫緣的話:「他從我哥哥的同學變成了我這幾年的最依賴的人;我願意為他死!」

    紫緣聽出了眼淚,她彷彿又看到了第二個自己,不能選擇的感情的局面在眼前這個女孩身上重演了,選誰都會後患無窮;嫁誰都能感覺到另一個糾心的痛。誰都不想傷害的辦法就是誰都不嫁。可是眼前這個女孩面臨的沒有這麼簡單,她連自己嫁不嫁都決定不了。

    所謂愛之深,恨之切!她回幫路上的斷氣之險,就是幫主楊鐵恨中失誤;就這情況來看幫主是要定她了,寧願她死也不會放過她的。紫緣沒有話安慰歐陽依夢,也不能把自己看清的現實告訴歐陽依夢;因為那些就算歐陽依夢知道、明瞭之後又能怎麼樣?還是聽天由命,什麼也改變不了!

    歐陽依夢和紫緣一樣沉默著,這已經成了多天來兩人相對的方式;只像用沉默安慰著對方,又像是用沉默在和對方交談。

    紫緣可憐著歐陽依夢的處境時,歐陽依夢卻在痛惜著紫緣如花逝去的歲月!也佩服著紫緣犧牲自己,成全了藥幫的安寧;

    *

    姥爺的書房外——

    歐陽依夢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腦子裡已經沒有任何思維了;開始好像很累還有汗出來,現在汗都沒有了,紫緣送飯送水來了,她沒有動口;因為她沒有權力;她是有罪的。這麼想著她一個姿勢僵化著,因為她想動好像也動不了了,連腦子都動不了了,因為想不起為什麼會跪在這裡都相不明白了!唯一能動的就是眼皮還能閉上;所以她緩緩的閉上了眼,把腦子關閉、把世界關閉在眼外。

    原來——

    歐陽依進藥蹋房的同時楊鐵就進了幫裡的禁罪房。

    在藥踏躺了半個月的歐陽依夢最終還是從紫緣口裡知道了事因。她連夜寫了悔過書,說明一切罪過都是由她造成了,希望饒恕幫主!姥爺進出也不理她,紫緣和阿雄來勸過她,讓她另想辦法,她想不出辦法只有求姥爺開恩。

    不吃不喝跪了三天的歐陽依夢暈厥在地!她又在藥踏房醒來了!姥爺並沒有因為她的長跪饒恕楊鐵!反而從原來的一個月變成了三個月禁罪房!兩天後歐陽依夢大膽的問姥爺:「一切都是我的錯,為什麼都懲罰在楊鐵身上!」

    姥爺沉默半響說道:「為什麼?楊鐵身為幫主為了一己私慾帶著四位壇主大張旗鼓與黑幫結怨成仇;現在海塔、青苔、C市所有幫眾都舉家遠離,這些都要費用安排的!(還好跑的快,少數不是本幫的藥商一在夜之間都失蹤,三天之後回來除了做惡夢求饒之外什麼都不說)上任不過幾年,如此太平世界不為幫裡造褔反惹禍殃!真到亂世時藥幫何以生存?哼!要不是四位壇主求情願意一起受罰,幫主之位就換人。」

    姥爺威嚴的聲音響在耳邊,歐陽依夢正想說什麼姥爺又發話了:「還有你,身為幫眾呆在幫主身邊充當導火線,本應重罰,念你為救幫主重傷在身功過相抵,以後好自為之。」

    「謝姥爺饒恕,我有一請求,求姥爺在櫥房給我安排個工作!」歐陽依夢內心愧疚之餘沒有放棄見楊鐵的希望。自古櫥房是能打聽人的最好地方,她深信楊姥爺只是讓楊鐵吃點苦頭,並不是真正為難他;那麼飯食也會有專人管理。

    「這種小事等你的幫主出來求他吧!」姥爺說話語氣平靜,沒有以往的關愛;看來似是真的生氣了。

    歐陽依夢無可奈何的看著天窗上纏繞的籐蘿,她想的越多那些籐蘿就捆的越緊不是纏在開窗上是編在她的心上。

    她沒有思念尤寒的權力,他要忙眼前的事!眼前楊鐵的處境讓她內疚之後更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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