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京城最大的妓院溫香院換老闆了!據說新老闆美若天仙,是難得一見的美人……」
「胡說!明明是俊美迷人的絕世少年!……」
「管他老闆是男是女,聽說這溫香院改成了什麼……」一個中年男子想了想,「絕色樓,對,就是絕色樓,要推出什麼四大美男,據說個個都是絕美的男子,哇,你們看到絕色樓前面的那四幅畫沒有,那畫上的四個男子真真……尤物啊!」
「人家的妓館看的美嬌娘,這絕色樓看的可是美男子,真稀奇,各位看看去?」
「別想了!聽說門票都要五百兩銀子一張,能進去的不是達官貴人就是富豪商賈,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別想了!」
「哎」數聲長長的歎息。
這幾位先生說的一點沒錯,溫香院更名絕色樓,將推出由四大美男組成的組合——魅力四射,門票呢,也的確由最初的一百兩一張飆到五百兩一張,據說還在呈直線上漲趨勢,哎,這可能是今年最牛的牛股吧?
我怎麼不改行做黃牛黨呢?一定能賺到噴血。
當然,這幾位先生有一點說得不對,那就是絕色樓的老闆不是美若天仙的美人也不是俊美迷人的絕世少年,而是我——挺著九個多月大肚子的孕婦!
其實從春天開始,我就打起了那幾個美男的主意,美其名曰為我的寶寶存教育費,可直到現在快入秋了才實現我的這個偉大夢想。
今天是絕色樓開張的第一天,絕色樓裡人聲鼎沸,張燈結綵,處處是酒香花香脂粉香,姑娘們的嬌聲笑語中夾雜著各色恩客的調笑聲說話聲。
子棋扶著大腹便便的我出現在二樓的雅座裡,迎面走來一位年過七十一臉淫邪的老頭子,一看見我,馬上用怪異的目光盯著我看了許久,才擺出一幅明白過來的表情湊過來說:「看來這魅力四射的魅力真是沒法擋啊,連這位快要生產的夫人也吸引了來。」
「比起您這個一隻腳跨進棺材,另一隻腳踩在棺材板上的老人家,姑奶奶可就小巫見大巫了。」
老頭冷哼一聲,訕訕的離開。
「柔兒?」隨著一聲驚喜的叫喚,一張熟悉的臉跳到我面前。
「水月?」我驚喜的想抱住她,就被一個一頭紅髮的英俊男子擋開,我盯著他頭頂上那一把高高豎起的火紅頭髮,猶如好鬥的公雞豎起的尾巴,不知為何腦子就跳出『火烈鳥』三個字,張口就問,「這位火烈鳥先生是誰啊?」
「朕……我不叫火烈鳥,我叫烈火!」
「您好,火烈鳥先生……」
「烈火!我叫烈火!不叫火烈鳥!」火烈鳥暴跳如雷的把桌子捶得『砰砰』響,我心驚肉跳的看著我的梨木圓桌,時刻擔心著它垮掉。
「哦,火烈鳥,不,烈火公子,歡迎來到絕色樓!」
「哼!」火烈鳥暴怒的從鼻子裡哼出一聲,怒氣沖沖的瞪著我,大眼睛裡燃燒著熊熊大火。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柔兒又不是故意的……」水月溫柔的安撫著他,這只看起來很狂暴的火烈鳥看向水月,眼睛裡馬上柔情似水,好像剛才的怒火只是幻覺。
我饒有趣味的看著這倆個人,一個水,一個火,心想,究竟是水淹了火,還是火滅了水?抑或互相搞掂?
「第一個出場的是我們魅力四射的魅兒,魅兒英俊冷峻,身材高大健美,是男人中的極品,極品中的男人……」
魅一身得體的黑衣更襯得他英俊冷峻,健美挺拔,冰冷的雙眸冷冷的掃過大廳裡喧鬧的人群,我彷彿聽見眾人流口水的聲音。
「底價一千兩——黃金!」碧玉的話如石子一般激起千層浪,本就喧嘩的大廳沸騰了。
「一千二百兩!」
「一千五百兩!」
「一千八百兩!」
「兩千兩!」
「兩千兩黃金!還有沒有更高的?」
大廳裡一片安靜。
「兩千兩一次,兩千兩兩次,兩千兩……」
「三千兩!」是那個一臉淫邪的老頭子!不是吧?他都這把年紀了,還想……?人心叵測人心叵測啊!
「姐姐,這樣會不會不好?魅哥哥怎麼可以和那種人……喝酒遊玩?萬一被他欺負了去,可怎麼好?」子棋擔心的說,我捏了捏他的臉頰,笑著說,「你認為以魅的武功誰能欺負他?」
「而且我知道魑剛研製出一種藥粉,叫幻仙,有著醉人的桃花香,聞到之人,必會進入夢鄉,在夢裡風花雪月,欲仙欲死,嘿嘿……一小瓶藥粉換三千兩黃金,是不是很划算?」
「這樣一來,那老先生豈不虧了?」
「怎麼?你還心疼他啊?我知道你怪姐姐偏心,讓他們四個組成魅力四射,獨獨缺了你,你放心,等你滿了十八歲,姐姐一定給你好好包裝,保證讓你大紅大紫,讓你做絕色樓的當紅小倌……」
「我不要啦,姐姐!」
「不要不好意思啦,就這樣說定了,過不了多久就入秋了吧?到時我一定推出一個天使少年——棋兒!哇,銀子如流水般嘩啦啦流進我的腰包,……」
「姐姐!」
「別吵,讓我再幻想一下!」
「姐姐!傲天哥哥出場了!」
「底價一千兩黃金,請各位出價!」
「一千五百兩!」
……
「水月,你大哥出場了哦,你不捧場?萬一他被人得了去,發生什麼我可說不准的哦……」
「他武功那麼高,比狐狸還狡詐,能發生什麼?」水月一點想出價的意思都沒有。
我把目光對準火烈鳥,笑吟吟的說:「烈火公子,那可是你大舅子哦,你想娶水月回家,就一定要討好大舅子,不然,他一聲不准,你就只能回家抱被子,想抱老婆?沒門!我這是為了你的終生幸福著想,花個區區幾千兩黃金,就能娶自己心愛的女人回家,多划算啊……」
「五千兩!」皇帝不愧是皇帝,出價就是大方。
我樂不開支的握緊火烈鳥的手,「多謝多謝,我一定會為你在傲天面前多美言幾句的,一定讓你早日把水月娶回家。」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合作愉快!」
「蘇飄柔,你想錢想瘋了吧你?打主意打到我們身上?白白被你賺了五千兩!」水月氣岔的說。
「哪有白賺啊?你可以和烈公子與我們的藍兒喝酒遊玩,泛舟江上,美男相伴,多麼愜意的事情啊!平日裡你不是怪你大哥欺壓你嗎?這下正好報仇啊……」
「這倒是個好主意!……」
「接下來是我們絕美嫵媚,風情萬種的魑兒,……」
魑一身紅色輕紗招搖出場,舉手投足間儘是蠱惑誘人的風情,勾魂的桃花眼媚眼如絲,眉心的紅痣閃現著妖媚無雙的光芒,唇邊展露若有若無的妖嬈笑容,傾國傾城,顛倒眾生,薄紗下細緻光滑的肌膚若隱若現,看得台下的看客們口水直下三千尺,還有鼻血落九天。
妖精啊!
「底價一千兩!」
「五千兩!」一錘定音!哪家的富婆這麼有錢?我循著聲音看去,看到一張熟悉的臉,原來是全國糕點龍頭企業——如意樓的老闆娘,劉大姐。(劉大姐這是第三次出現,第一次在六十四章,第二次六十五章。)
還不到三年時間,如意樓就從最初的一間小店舖迅速發展成在烈焰,水藍,風雲各大城市都有分店的跨國企業。
早知道賣湯圓這麼賺錢,我當初也去賣湯圓了。(某作很懷疑的問:你賣的湯圓能吃嗎?某諾怒瞪雙眼,吼道:毒不死你!某作搖頭歎氣:就這服務態度還想涉足服務業?)
劉大姐顯然早知道我在,大踏步穿過人群,走到我面前笑道:「姑娘大恩,奴家一直無以為報,今日見姑娘在此,想必是為了……」
她看了看台上遠去的絕美男子,曖昧的笑了笑:「奴家知姑娘心意,所以為姑娘買下這絕色妖嬈的男子,春宵一刻值千金,希望姑娘滿意。」
蝦米?
我瞪大雙眼,不敢相信的盯著她,她還以為我害羞,忙道:「奴家已經付了銀子,恩人盡情享用吧,奴家就不打擾姑娘,先行一步了。」
說完,不等我回答,人已如離弦之箭飛奔出門。
碧玉清脆響亮的聲音又響起來:「最後一位出場的是眾所周知的風雲王朝第一美男子——桀王爺,大家鼓掌歡迎。」
掌聲如潮般響起,大廳裡沸騰了,所有人,無論男女老幼紛紛伸長脖子流著口水拭目以待。
「蘇飄柔!你竟然公開拍賣皇家的王爺?」一聲怒喝猶如驚雷在我耳邊炸響,我揉了揉耳朵,不悅的瞪著來人:「怎麼?你還有意見啊?太子殿下!」
「沒意見!」太子酷酷的甩了甩頭,將昭陽摟在懷裡,看著台上一襲修長白衣面色不爽的俊逸男子,唇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早就看這小子不可一世的樣子不順眼,今天還不逮住機會整整他?嘿嘿……」
太子發出兩聲刺耳的奸笑,雙眸裡閃出一抹笑意。
昭陽依偎在太子的懷裡,一臉幸福的笑:「卓,我們出多少兩黃金買下皇弟?」
「雲兒說多少便是多少?我都聽雲兒的。」太子溫柔迷人深情款款的說著,昭陽抬眼看他,兩人就那麼含情脈脈的對望著。
我狂吐!
「一千兩!」
「兩千兩!」
「三千兩!」
「五千兩!」
「六千兩!」價格越飆越高,買的不僅是風的俊美容貌,更是風的尊貴地位,王爺耶!傾家蕩產也要買他一笑,泛游江上,喝酒取樂,想想都爽!
「六千五百兩!」一個中年男子咬著牙叫。
「六千五百兩,還有沒有比這更高的?」
大廳裡一片寂靜,「六千五百兩一次!六千五百兩兩次!六千五百兩……」
「七千兩!」另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手握成拳,粗聲粗氣的叫,傾家蕩產砸鍋賣鐵也要得到與風雲第一美男子交遊的機會!豁出去了!
「一萬兩!」太子的聲音一出,大廳裡靜得連根針掉下來的聲音都能清楚聽見,肥豬男扯著脖子正想跳起來加價,太子一個陰狠的眼神掃過去,肥豬男乖乖的縮回脖子,拉下往上跳的腳。
民不與官鬥,亙古不變的真理。
「恭喜太子殿下,賀喜太子殿下,請先去付賬!」我一臉媚笑的點頭哈腰。
太子摟了昭陽大搖大擺的走了,我拉了子棋:「走,跟姐姐樂樂去。」
走過魅房間時,魅不知去向,那個老頭抱著枕頭睡著正香,嘴角還露出淫賤的笑容。
走過傲天的房間時,傲天正乖乖的給水月和火烈鳥斟茶倒酒。
「魑魑小美人,我來了,還不來小心伺候著。」我流著口水一臉淫笑躡手躡腳的摸進魑的房裡。
「就知道你捨不得把我送入虎口!」魑嬌笑著躺在床上,擺了個撩人的姿勢,勾魂的桃花眼有意無意的放電,細緻如玉的肌膚在薄如蟬翼的紅紗下若隱若現,我擦了把鼻血,驚叫著如餓狼撲羊般撲了過去。
「怎麼那麼急?過幾天就要生了,還這麼粗手粗腳的。」魑嬌媚的笑著,媚眼如絲,修長白滑的大腿似乎要考驗我的限度,在我面前勾人的伸了伸,我再也控制不住,撲了上去。
「哎喲!」
「怎麼了?小諾。」
「我肚子好痛!」我捂著肚子癱坐在床上,突如其來的疼痛一波接著一波侵襲著我。
魑收起玩笑的心思,仔細的看了看我的下面,忙對呆呆站著的子棋道:「小諾要生了,快去把沈媽叫來!」
沈媽是全城最好的喜婆,因擔心我隨時臨盆,風強留著她住在家裡。
子棋呆了片刻,腳下生風的去了,怎麼以前沒發現子棋有短跑健將的潛質?
「魑,好痛啊!痛死我了!」我叫得驚天動地,慘不忍聞。
「小諾,忍忍,沈媽馬上就來了。」魑慌慌張張的安慰著我,額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手上青筋暴露,懊惱的使勁捶著頭,「書上是怎麼寫的?我怎麼全記不起來了?該死,明明記得好好的,怎麼這會全忘了?到底是怎麼寫的?要做什麼?要做什麼?」
「要深呼吸,慢慢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