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問我要這塊金牌嗎?是應該還給你了,這金牌不應該在我這,應該在你未來的妻子身上。」我解下腰際的金牌遞到傑哥哥手上。
哎,以後沒地方蹭飯吃了!
「不是的,柔兒,我是想問你,可不可以……」
「你不會想問我要那十萬兩吧,那可是你賠償給我的精神損失費肉體損失費礦工費誤課費,怎麼能說要回就要回呢?」
「柔兒,我……」李雲傑面有難色。
「你想要也沒有那麼多了,我花了三萬兩,加上新年收到的兩萬多兩壓歲錢,我還欠了你差不多一萬兩,可不可以緩一段時間啊,大家相識一場,與人方便就是自己方便,我保證,過一段時間我把錢湊齊了就還你好不?……」
「柔兒,我……」
「不要這樣嘛,傑哥哥,你就給我點時間湊錢嘛,我保證就半個月好不好?半個月太長啊?那十天好嗎?只能是十天了。再短的話我湊不到錢的,要賣首飾也要回去把首飾找出來啊。」我一臉慘兮兮。
「柔兒,別多想,只是十萬兩而已,都已經送給你了,怎麼還會要回來呢?」你想要的話,我願意把整個天福樓給你。
「切,早說嘛,還以為黑社會追債類,嚇得人家小心肝撲通撲通的跳。」我捂著胸口驚魂未定的說。
「柔兒,我可不可以……」
「可以,都可以!」只要不是問我要錢,啥我都答應!
「我可不可以抱抱柔兒……」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白淨的臉也染上醉人的紅霞。
我定定的看著他,一言不發,怎麼這樣啊?
李雲傑被我看得心裡發慌,低低的說,「我知道這難為了柔兒,柔兒別放在心上,就當我沒說過。」
「你這人怎麼這樣?」我惡狠狠的瞪著他。
「對不起,柔兒,是雲傑唐突了,柔兒不要生氣。」李雲傑更慌了。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這麼一點小事情,支支吾吾這麼老半天才說出口,還以為什麼事,命都被你嚇掉半條!」
「啊?」李雲傑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傻瓜!傑哥哥是傻瓜!」我張開雙臂抱著他。
「柔兒……」李雲傑遲遲疑疑的張開雙臂抱住這日思夜想的女子,醉人的芳香撲面而來,髮絲的柔順芬芳分外迷人,懷裡的柔軟讓他片刻也不想放開,只想閉上眼睛沉醉在這短暫的溫柔馨香裡。
「好了!傑哥哥,抱也抱過了,可不許再問我要那十萬兩啊!」我從那清新又清冷的懷裡抬起頭來,嘻嘻笑著。
「嗯!」依依不捨的放開那只能夢中擁有的美麗女子,嘴角扯出一抹牽強的笑容,將傷感全埋下。
「傑哥哥要幸福哦!我們大家都要幸福!加油!」我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嗯!」
「再見!有時間來找我玩哦!」眼睜睜看著那嬌小的身子一蹦一跳消失在轉角處,笑容在她消失的瞬間也蕩然無存。
沒有你,怎麼幸福?可是,你的幸福卻只願他來給予!我,只能安靜的站在遠處,看著你在他懷裡露出幸福愉悅的笑容!
可是,只能這樣,不是嗎?
「魅,我們到別家吃飯吧!」我忽然有些憂傷,笑容也悄然隱退。
「好!」
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抬頭看著那扇窗,你的懷抱不是我想要的,我也要不起,對不起了,傑哥哥,願你幸福!我們都要幸福!
「掌櫃的,街邊那個婦人在哭什麼?哭得那般傷心?」剛在雅座裡坐下,從窗戶往下看,想看看大街上的風景,卻看見那個面容憔悴的婦人坐在雪地裡嚶嚶哭泣。
「她呀,是個可憐人,剛從外地嫁過來,相公便得急病死了,公公婆婆怨她是剋夫命,把她趕了出來,」
「剋夫?」
「其實怎麼能怪她呢?她那男人本來就病入膏肓氣息奄奄,娶她不過是為了沖喜,成親那天,那男人病得都下不了床了,這不,才成親幾天,那男人就一命嗚呼了,可苦了這女人,千里迢迢背井離鄉嫁過來,哎……」
「她的家裡人呢?」
「她家離這可遠了,也是聽信媒婆胡謅,就做主把她嫁了過來,一個女人,孤苦伶仃,可怎麼辦才好,又沒有盤纏返鄉。」
我從懷裡拿出兩綻銀子,塞到掌櫃的手上。
「姑娘,菜還沒上呢,您這是……」
「幫我給那個女人吧,一個女人孤身在外無依無靠已經很可憐,又遭遇這種慘事,想必她心裡更絕望吧。」
「姑娘真是好心人,能遇到您真是她的福氣。」
「去吧!」掌櫃唯唯諾諾的去了。
吃完飯,剛走出店門,那個女人便捧著那兩綻銀子小心翼翼的迎了上來,有些蒼白的臉上帶著感激的笑容,張口想說什麼,我已經開口止住了她。
「別跟我說什麼感激的話,我也是遇見了,能幫就幫,天下可憐人那麼多,我又能幫得了多少呢?這銀子你拿著作為回鄉的盤纏也好,在這裡做點小生意也好,」
見那女人有些遲疑的樣子,我又問道,「會什麼手藝嗎?」
「奴家煮湯圓甚是美味。」女人怯怯的回答。
「那很好啊,反正過幾天就是元宵節了,你可以置辦一個賣湯圓的攤檔,想必到時候客人會很多吧,如果真的美味,會有很多回頭客的。」
女人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
「如果可以的話,就多加幾種餡料,比如各種水果味的,紅豆沙的,花生的,芝麻的等等,讓客人多些選擇,客人會更喜歡,還可以一起搭配著賣些精緻的糕點,做成花朵蟲魚的形狀,取些好聽的名字,比如什麼比翼雙飛,永結同心,百年好合,鴛鴦糕,之類的,又好聽又符合花燈節的寓意,想必是很討客人喜歡的。」
那女人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奴家知道怎麼做了,多謝姑娘提點。」
我怎麼也想不到今日一番隨意的話,會成就一個點心大師,只知道幫了一個窮途末路的無助女子,心裡也在這個冰冷的冬天不期然的暖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