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絕美男子柔柔的喚了一聲,語氣多了傷感,雙眸裡射出嫉恨的光芒,「我們這麼多年的生死患難,還不及你與她的一面之緣嗎?你當真要為了她不顧我們的情誼?」
魅只是沉默的站著。
「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了什麼人低聲下氣的求我,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了誰,願意拿自己的性命來換取冰蓮子,這樣也不行嗎?」
「魑,你救了她,我很感激,我一無所有,只能給你這條命,任你差遣。」魅毫無感情的說著。
「你明明知道這不是我想要的。」魑急急說著,絕美的臉上多了波動的情緒。
「你要的我給不了你。」魅冷冷的說,我的心早已給了她,想到那美麗善良,調皮可愛的女子,冰冷的雙眸閃動著溫柔。
「她馬上要嫁入王府當桀王的王妃了,你何必糾纏不放?」魑嫉恨的說著。
「那又如何?我只想遠遠的守護著她。」本就配不上她,只要她覺得幸福,怎麼都好,想到那風流的王爺對她的辜負,他真想殺掉他,可又怕她傷心,可看著那無情的男子劃在她心上的傷口,他比她更痛。
怎麼做都修補不了她心上的傷痕,他該如何?
「你只想守護她?你只想守護她!」魑狠狠的說著,眼裡散發出陰毒的光芒,「那我就殺了她,看你如何守護?」
「你敢!」魅握緊劍柄,眼裡冒著寒光,周圍的殺氣陡然上升。
「我能救她,也能殺她,取她性命,不過是反掌之間。」看著他對那個一無是處的女子的緊張,魑心裡愈加嫉恨。
「你若傷她半分,我定殺你!」語氣冰冷堅決。
「你為了她殺我?你棄我們多年出生入死的情誼不顧,為了一個即將嫁為人婦的平常女子殺我?」魑不可置信的說著,絕美的臉痛苦的扭曲著。
只那麼一瞬間,悲傷惱怒在那絕美的臉上全然不見,只掛著不屑的絕美笑容,眉心的紅痣散發著妖異的光芒,「你殺我?你殺得了我嗎?只要有我在,你永遠都是天下第二的殺手。」
「殺不了也要殺!不能殺死你,就被你殺死,無論如何,我陪她下黃泉!」魅的臉上閃著堅毅的光芒,眼神裡溢滿溫柔,「下面又黑又恐怖,她一定很害怕,我要陪在她身邊,守護她,無論何時何地。」
「你!」一腔惱恨,卻無從說起,只能狠狠的甩下衣袖,怒視著樓下的女子,待看到那女子摀住胸口,絕美的臉上露出陰狠得意的笑容,魅,為了她,你會再求我的。
「她怎麼了?」魅看著柔兒捂著胸口,蹲在地上,小臉上痛苦萬分,心疼不已,焦急的問魑。
魑並不答話,只是陰柔的笑著,笑容妖媚詭異。
「你告訴我,她到底怎麼了?」魅急急的問。
「你真的想知道嗎?」魑靠上那挺拔的身體,讓他迷戀的氣息撲面而來,深深吸了口氣,臉上帶著幸福曖昧的深情。
魅心裡著急又心痛,只能任由魑靠在他身上,「你說!」
纖長的手指撫摸著那夢寐以求的寬闊胸膛,絕美的臉上深深迷戀,店裡的客人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快說!不說就算了!」魅意欲推開身上的魑。
魑柔柔一笑,漫不經心的說著,「是上次受傷的後續症狀,只要受到重大打擊,大喜大悲,及劇烈運動,都會引起胸口的劇烈疼痛,若得不到及時救治,性命堪憂。」
柔兒緊緊捂著胸口,小臉蒼白得嚇人,魅忍住心痛,看向魑,「怎麼救她?」
魑只是笑著,打量著自己晶瑩剔透的指甲,良久才緩緩開口,心裡更恨魅的緊張心疼,「要我救她,你能給我什麼?」
「你想要什麼?只要我有我都給你!」只要能救柔兒,要他做什麼都行。
「我要……」魑附在魅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魅的臉色陡的一變,想也不想,「我答應!」
「你真為了她願意如此?你不是一直很不屑的嗎?」魑不可置信的盯著魅,眼裡似要噴出火來,心裡的嫉恨更添幾分。
「我已經答應了,藥!給我!」魅不再多言,接過藥,身形一晃,躍窗飛下,急急朝快痛苦得支撐不住的女子奔去。
魑絕美的臉上露出得逞的笑容,只是笑容裡不乏悲傷和嫉妒。
「你果真為了她,什麼都願意!不惜……」魑狠狠的說著,眼裡寒光一閃,衣袖飄逸舞過,窗邊的植物馬上枯萎凋零。
你如此為她!那我算什麼?我如此為你,這麼多年了,竟敵不過她的一顰一笑嗎?魑妖媚的眼裡閃著點點憂愁波光,絕美的臉上佈滿憂傷,失落的神情讓人心生憐惜,忍不住想把他擁入懷裡好好疼惜。
轉瞬間,那憂傷絕美的臉上陰雲密佈,肌肉扭曲在一起,眼裡射出嫉恨陰毒的光芒,白淨纖長的手指緊緊握成拳,魅,總有一天,我會把你搶回來!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誰也休想搶走!不然,殺無赦!
「這位小哥長得這般美,算你走運,大爺我看上你了,來,陪大爺玩玩!」一個滿臉絡塞胡的壯年男子調笑著湊了過來,眼裡閃著淫光,滿口酒氣。
幾個手下在旁邊起哄,「我們爺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好好伺候,好處少不了你的。」
「找死!」魑心裡狠狠的說著,臉上卻掛著絕美妖媚的笑容,更迷得那淫賊不知死活的往前湊。
「來,先讓大爺我親個。」色字頭上一把刀,男子只知眼前的人兒絕美迷人,卻不知是朵罌粟花,美卻有毒。
「急什麼呢?先喝杯酒吧!」長袖飛舞,掠過酒杯,魑柔柔一笑,千嬌百媚迷得男子不知東南西北,暈乎乎的接過酒杯就喝。
酒一下肚,肚裡猶如火燒,又如被劇毒腐蝕腸胃,男子捂著肚子痛苦不已,額上冷汗直冒,指著眼前的絕美男子,惡狠狠的命令手下:「你敢給大爺下毒?來人,把這小子砍了。」
手下聞言,一擁而上,紅艷艷的身形一晃,眾人只覺眼前一黑,紛紛倒下。
「你……你殺了他們?」男子此刻哪還敢想那齷齪之事,恐懼的往後退。
「沒錢,我怎麼會殺他們呢?」魑柔柔一笑,看得男子心驚膽戰,「他們只不過是中了毒針而已,放心,不致命的,不過,他們中的是我精心製成的獨門毒針,也算他們有福氣,這毒針可難配製了。」
男子明顯鬆了一口氣。
「只不過,每逢雷電之夜,定會狂性大發,全身猶如萬沖噬心,痛苦難當。」
男子臉上恐懼不已,抖抖索索的問,「他們……那我……你給我吃了什麼?」
「你放心,你不會那麼快死的,我給你下了慢性的斷腸散,獨門的哦,天下還沒有人能解得了這毒,除了我哦,你放心你還有七天可以活,只不過這七天裡,腸穿肚爛,五臟俱腐,你要時時刻刻都要承受著鑽心痛苦,還要看著自己的身體慢慢腐爛,最後屍骨無存,化為一攤惡臭的血水。」魑雲淡風輕的說著,似乎是一件很無關緊要的小事。
「啊!」男子驚懼不已,雖然惱恨,但保命要緊,急忙跪地,磕頭求饒,「求大爺饒小的一命,小的願做牛做馬報答大爺,求大爺饒小的一命。」
「饒你?怎麼饒啊?你不是很想和我親熱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難道我沒這個資格嗎?」絕美的笑容此刻已變成索命的毒藥。
男子腸子都快悔青了,連連磕頭,「小的不敢,小的糊塗,冒犯了大爺,求大爺饒恕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看來我真的不夠資格哦。」魑嫵媚的笑著,輕輕歎息。
「小的不是這個意思,大爺容顏俊美,天下第一,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大爺,還請大爺大人大量,饒過小的吧。」
「你的意思是我若不饒你,就是小肚雞腸?」
「是,不,不是!求大爺開恩,饒過小的吧,小的願為大爺赴湯蹈火,再所不辭。」男子恐懼的連連磕頭,額頭一片血污。
「求大爺饒命,大爺饒命!」男子連連求饒。
魑只是優雅嫵媚的喝著茶,漫不經心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店裡的客人紛紛躲在角落裡驚懼的看著這一切。
良久,魑才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柔柔的開口,「好吧,就饒了你吧。」
「啊!」男子驚喜萬分的抬頭,大張著嘴,一顆藥丸就射進了嘴裡,藉著勁力,滑下喉嚨。
男子待吞下藥丸,欣喜的磕頭,「多謝大爺賜我解藥活命。」
「我沒說是解藥啊,我也沒說讓你活命!」魑柔柔的說著,聲音淡淡的,眼神陰狠毒辣。
「可你剛才不是……」
「那顆是加速你毒發的藥丸,本來你還可以活七天的,現在你只能活三天了。」魑慢條斯理的說著。
「你!你竟然……」
「我是說饒了你啊,我讓你少受幾天的痛苦,早點解脫,不就是饒了你嗎?怎麼,你不感謝我嗎?」魑笑得像一條毒蛇,他比毒蛇更毒。
「你!你敢耍老子,老子跟你拼了!」男子破口大罵,惱怒的爬起來,揮起拳頭就撲向絕美的男子。
魑嫵媚一笑,施展身形,輕易避開,紅光一閃,魑一掌揮出,重重打在男子的胸口上。
男子強壯的身體像斷線的風箏飛了出去,結結實實撞在柱子上,又重重摔在地板上,店裡的客人一見這血腥又暴力的場面,紛紛抱著頭四下逃竄。
男子用手撐著重傷的身體,面無血色,嘴角溢出血絲,看著緩緩走來的絕美男子,懼怕得渾身發抖。
「哎,我又饒了你了,本來你要受三天的痛苦的,可現在呢,你只需受一天的痛苦就可以解脫了,我什麼變得這麼仁慈了呢?這可不是我的風格啊。」魑嫵媚一笑,紅光一閃,身形已飄遠,柔柔的聲音幽幽傳來,「別想著報仇,這天下還沒人殺得了我。」
他就像一條全身佈滿劇毒的毒蛇,打蛇打七寸,他也有七寸,那英俊冷峻的男子就是他致命的弱點,也是他的夢,他的所有,誰敢妄想奪走,他定要她生不如死。
周圍的熱鬧與我無關,我孤獨的走在大街上,心裡彷徨不已,胸口忽然萬分疼痛,我捂著胸口,劇烈的疼痛猶如巨石壓著我的胸口,壓得我難以呼吸,我大口的喘著氣,無力的蹲在地上,大顆大顆的汗珠從額頭上滾下。
疼痛越來越劇烈,誰來救我?誰能救我?來來往往的人群,頂著不同的面孔,都有著各自的繁忙,誰也沒有理會我。
疼痛吞噬著我的心,我捂著胸口,再也無力支撐,就要倒下。
一個挺拔的身影飛掠而來,黑色的外袍隨風飄展,英俊得如同刀刻的臉上佈滿擔憂,深邃的眼睛裡滿是關切,眉角的疤痕更添堅毅,性感的薄唇溫柔的開口,他叫我:「小諾——」
是他,是我日思夜想的魅!看到他,我立馬來了精神,顧不得胸口的疼痛,「霍」的站起身,小拳頭狠狠打在他如鋼鐵般堅硬的胸膛上,嘴裡不住叫罵:「你這混蛋,大混蛋!這些天死到哪裡去了?什麼也不和我說,什麼也不告訴我,既然要走,為什麼還要回來,幹嘛還要回來惹我?乾脆走得遠遠的,一輩子也別出現在我面前,眼不見心不煩,你是天下最大的混球!我恨死你了!」
「還說什麼要一生一世守護我?鬼影子都看不到一個,守護個鬼屁啊!你幹嘛不等我死了再回來,你這沒有責任心的混蛋!」
魅一動不動的站著,任由我發洩。
發洩夠了,委屈的淚水洶湧而出。
「別哭,別哭!」魅慌了手腳,心疼不已,只能笨拙的安慰著我,大手緊緊把我摟在我懷裡,替我抵禦冬日的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