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蘇兜兜自豪地拍了拍胸脯:「而在下區區不才,和師父學了那麼一點皮毛,雖然呢,我跟師父是沒法比了,但是絕對比你說的那些名醫要好!」
「根據你現在的情況呢,要長途奔波去找我師父救你,肯定是不行,所以呢,我就勉為其難,幫你治那麼一下下,等你恢復得好一些了,我再帶你去找師父。」
她不禁想起了師父的叮囑。師父說,除了至親的家人和她選定的夫君,不可以帶外人來谷中找他,可是慕容月他……
她的臉開始發熱發紅,那個包長老說,她注定了要嫁給慕容月的,可是,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而且她真的要聽從別人給她的安排嗎?
深深地呼吸了幾口,她將心頭的躁動壓了下去,抬起頭,卻在一雙溫柔深邃的杏眸中再次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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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裡,蘇兜兜每天都為慕容月施針配藥,漸漸地,她已經習慣了看著他脫下上衣,習慣了為他施針,也習慣了每天在他背部的刀疤上塗藥。
有時候想想,她挺恨那個在他身上留下傷疤的人。她雖然嫉妒他的好皮膚,但是並不願看到他的皮膚就此被刀疤所毀。那幾條猙獰的刀疤,在他的背上張牙舞爪,似在訴說著當初的那場打鬥有多麼激烈。
她不是醫者,在出谷以來,卻始終做著醫者的事。
以前她喜歡配毒,和毒王師父互相鬥法,現在的她,顯然更喜歡研究藥理。比如說她現在給慕容月塗的藥,就是幫助他祛除刀疤的。
她的小手輕輕地在他的刀疤上拂過,藥膏塗在皮膚上,微涼。
儘管連續好幾天都在重複著同一件事,慕容月在她每次上藥時,還是忍不住會心緒狂亂。
「丫頭。」他輕輕喚了一聲。
「嗯?」蘇兜兜應了,手卻還沒停著。
「你真的不去見你的哥哥?」
蘇兜兜沉默了一會,當為他抹完最後一點藥時,她轉了個方向,和他面對面說話。
「反正都十幾年沒見了,也不急著一時半會。倒是你現在的情況還沒穩定,必須持續治療三個療程。佛家有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雖然我不是救你一命,不過也算是救你小半條命吧,所以呢,七級浮屠我造不了,二、三級倒是能造的。」
「就會貧嘴。」他搖頭笑了:「我派出去的人說,你哥哥他這次來煌國,主要目的是參加武林大會,如果有可能的話,他想奪得武林盟主之位。」
「是嗎?可是他不已經是王爺了嗎,為什麼還要當什麼武林盟主?」
在蘇兜兜看來,武林盟主一點都不好玩。整天要管著一大幫子五湖四海的破事,遇到個想出名的,還會下名帖,下戰書,難免又是一場惡鬥。
「江湖的勢力和朝廷的勢力是兩回事,你哥哥大概也是奉了墨國皇帝的命令來參加這次武林大會。其實各國的朝廷都想將江湖勢力收為已用,所以每屆的武林大會,除了江湖上名人之外,還會有朝廷中的高手參加,包括夜。」
在聽到『夜』這個字的時候,蘇兜兜微怔了一下,如一片雪花落在溫熱的掌上,只是瞬間,便再無任何感覺。
「那你呢?你以前武功那麼好,你們煌國是不是也希望你當上武林盟主?」
慕容月淡淡笑了笑:「什麼都瞞不過你,不過我現在已經這樣了,去了就是送死。」
他搖搖頭,又笑道:「不過這倒是遂了我的心意,我不想牽涉進太多複雜的事情。」
「哦。對了,這七八天過去了,也沒見有人來探病的?你成這樣了,你娘知道嗎?她是不是很心疼你啊?有沒有給你送點好吃的好玩的?嘻嘻……」蘇兜兜好奇地問道。
慕容月的表情略微有些僵硬:「她很忙。我看藥差不多乾透了,可以穿衣服了吧?」
他徵求著她的意見,同時瑟縮著身子,似乎很冷。
「啊,你快點穿吧。」她忙側過頭去,臉又不爭氣地紅了起來。
「害羞什麼,都看過不知多少次了。」他促狹地笑著,很快將衣服穿戴整齊。
「你……」蘇兜兜揮了揮拳頭,想到他還是個病人,忍了。「哼,明天你去找個大夫來,我教他施針。還有,藥也讓你的那些教眾給你上吧,我看那個叫霏兒的好像挺中意你,你去找她好了。」「嗯,這個建議不錯,你怎麼不早說。對了,你去幫我叫下霏兒,我親自跟她說。」
「慕容月,你——你自己去找她!」
這個沒良心的慕容月,死慕容月,壞慕容月,真是氣死她了!
蘇兜兜使勁跺了跺腳,轉身就走。
還沒走出兩步,她的身子就被一雙有力的臂膀從後面給抱住了,她忙回頭,對上了慕容月那雙深幽的眸子。
「丫頭……」他輕聲呼喚著。
他離得她好近,呼出的氣熱熱地拂過她的臉,她不由得心跳加速:「幹嘛?」
「我剛剛是和你開玩笑的。」他的聲音輕輕地柔柔地,聽得她好窩心。
「哦。」她的大腦暫時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會呆呆地看著他。
他暖暖地朝她笑,狐媚地給她拋了個媚眼,接著,他忽然低下頭,覆住了她的唇。
「嗚……」蘇兜兜的瞳孔緊縮了一下,明顯是被他給驚到了。
他悄悄伸出了舌頭,在她的唇上來回舔舐著,似在品嚐一道極美的菜餚。唇瓣上傳來一陣酥癢,她不由自主地微啟了唇。
他的舌頭很自覺地探了進去,熱情地勾引著她的舌頭。
「嗚嗚……」蘇兜兜被他的舉動嚇壞了,睜大了圓圓的眼睛,詫異地盯著他。
「乖,閉上眼睛。」他低啞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溫熱的氣息撲在她脖頸間,她只覺全身的力氣被抽乾了,身子一軟,偎在了他懷裡。
他的唇揚起了一個極魅惑的笑容,在她閉上眼睛後,再次吻上了她,久久流連。
「丫頭,我喜歡你。」
終於,他喘著氣離開了她的唇,緊緊將她抱在懷中,在她的耳邊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