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蝶見蘇兜兜神色不對,忙補充道:「杜嫣然已經醒了一個多時辰了,聽說一切都好的很,兜兜你別擔心。」
「這樣……」蘇兜兜長長吁了口氣,總算放下心來。
「你說說,王爺他有什麼好的,你都累成這樣了,他都不過來看一下。」翠蝶不服氣地嘟囔著。她此時已經是清王府的侍女,不再像在外面那樣,稱南冥夜為夜公子,而是改稱王爺。
「杜姐姐她剛剛醒來,夜大哥他自然要去照顧的。再說了,我好得很,這不都睡好了麼。」蘇兜兜忙為南冥夜辯護著。
「你……」翠蝶惱她執迷不悟,然而責怪的話又不忍心說出。
蘇兜兜對著銅鏡,簡單挽了個髮髻。
自從慕容月說她前幾日的妝扮很嚇人之後,她是再不敢讓翠蝶幫她實施美人計了。
說到慕容月,蘇兜兜想起昨天她好像和他抱怨了些什麼,不過當時自己實在困的厲害,只知道好像說的是南冥夜,卻不記得說的是什麼了。
「翠蝶姐姐,慕容月在哪?」她得去找慕容月問問,順便叮囑他兩句,千萬別把她迷迷糊糊中說的話告訴別人。
「月公子昨天傍晚的時候就離開了。」翠蝶揶揄道:「怎麼,月公子都走了,你才想起人家的好來了?」
「翠蝶姐姐你說什麼呢。」
翠蝶一向都是站在慕容月那邊的,蘇兜兜嗔了一句,不想和她討論這個話題。不過這個慕容月,怎麼說走就走,連聲招呼都不打,這讓她感覺怪怪的。
她有些失落,懨懨地歎了口氣,不知是因為慕容月的不辭而別,還是因為南冥夜的漠不關心。
翠蝶本想再為慕容月說上幾句好話,不過仔細一想,他人都走了,說太多也無益。
似乎是看穿了蘇兜兜的心事,翠蝶伸手往懷裡摸出個信封來,遞給她道:「這是月公子臨走時讓我交給你的信,人家可不是那種不打招呼的人。」
「哦?」蘇兜兜接過信,從信封裡拿出一大疊紙,只見第一頁上寫著:丫頭,我有事離開段時間,要記得想我。如果夜他對你不好,你就拿毒藥使勁招呼他,出了什麼事,我給你擔著。銀票是給你的,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在王府住的不開心了,就自己買塊府宅,搬出去住——慕容月。
將第一頁信紙拿開,蘇兜兜看著下面的一疊銀票,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
天啊,她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多銀子呢,別說買一座宅子了,就算買上一條街,都綽綽有餘啊!這慕容月,出手也太大方了吧!
翠蝶見了銀票,也驚得瞠目結舌:「這、這、這是月公子給你的?」
「是啊。」蘇兜兜憨憨地笑著,有點發傻了。
「這麼多銀子……」翠蝶嚥了嚥口水:「不會是他給你的聘禮吧?」
「啊?!」蘇兜兜立刻覺得手上的銀票是個燙手山芋,拿著都覺得彆扭。「我不要。」
翠蝶發現自己說錯話了,忙打哈哈道:「我瞎說的,沒人會這麼下聘的。」
「可是這麼多銀子……」
「據說慕容山莊富可敵國,這些銀子對月公子來說也只是小菜一碟,兜兜你就別多想了。」翠蝶安慰地拍拍蘇兜兜的背,說道:「你還是收下吧。雖說王爺他認你當妹子,讓你在這裡住了下來,不過你終歸是個外人,什麼吃穿用度都是用人家的。俗話說,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咱們自己有了銀子,就沒這許多顧忌了。」
「可是這銀子也不是我的,我用了,還不是成了吃慕容月拿慕容月的了麼?」那今後和慕容月吵架,豈不是少了底氣?
「月公子他遠在天邊,下次你再見到他,還不知道會是猴年馬月呢!再說了,這些是他自願給你的,你到時候不認賬就好了。」
翠蝶嘴上這麼說著,其實心裡是在想,兜兜你要是領了慕容月的情,今後無論到了哪裡,和他都會剪不斷理還亂了。這清王有什麼好的,兜兜你還是趁早看清真相,回頭是岸啊!
蘇兜兜被她忽悠的點頭稱是:「對哦,反正是他自己要給我的,他要是耍賴皮,我就拿毒藥使勁招呼他。」(慕容月:豆腐,我要撞豆腐)
沒有人不愛錢的,蘇兜兜也不例外。她看著這一大把銀票,心情莫名地好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將銀票貼身收好,小腦袋裡已經在琢磨著如何去花這筆銀子了。
「翠蝶姐姐,一會我們去逛逛好不好?到這裡來了幾天了,我連大門都沒出過呢!」
「當然好。」翠蝶不假思索地就答應了:「我在古府裡一年都難得出一趟門,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鐵公雞!」
倆人興致勃勃地用了早飯,翠蝶去廚房送碗筷,蘇兜兜在房裡貓腰收拾著東西,聽見房中傳來了腳步聲,她以為是翠蝶回來了,一扭頭,笑嘻嘻地問道:「這麼快就好了?」
一雙清洌的眸子映入了眼中,蘇兜兜知道認錯人了,忙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地說道:「夜大哥,你怎麼來了,我還以為是翠蝶姐姐。」
南冥夜微微一笑:「休息的還好嗎?」
他是在關心自己麼?
蘇兜兜心裡一陣雀躍,靦腆地點了點頭:「嗯,睡了好久呢。」
「昨天一直沒來看你,一是嫣然那脫不開身,二來是不想影響你的休息。今日見你氣色還不錯,我也放心了。」他依然是一副恬淡的樣子,不過蘇兜兜隱約覺得他的聲音裡,多了幾分溫暖。
看來杜嫣然的甦醒,讓他整個人都變得有感情了。
「我身體一向好得很,昨天那點事算不得什麼的,夜大哥不用為我擔心。」她燦爛地笑著,白瓷般光潔的肌膚上泛著淡淡的紅暈,櫻唇紅艷艷的,如嬰兒般嬌嫩可人。
和這樣的女孩子在一起,是很讓人省心的。
南冥夜的腦子裡忽然浮現出這種想法,嚇了他自己一大跳。
或許是嫣然醒來他太開心了,從昨天開始,他平靜的心湖就莫名其妙地開始凌亂。
他很快將心頭的疑雲散了去,將此行的目的說出:
「嫣然想當面謝謝你這個救命恩人,只是她現在身子還很虛,不能親自過來答謝,你隨我去見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