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是枚新鮮的雞蛋,砸在臉上最多是黏糊糊的帶點腥味,洗個臉擦擦乾淨,還能當做是做了一次雞蛋美容。偏偏這是枚臭雞蛋,而且臭的程度相當之厲害——就差生出蛆蟲了。
聞到那股濃烈的臭雞蛋味,錢雨笛的都快氣得抽過去了。蛋液很快就順著她的臉往下滴了她一身,她一邊乾嘔著,一邊用手帕使勁擦著臉,熟料怎麼擦也擦不乾淨,黏嗒嗒臭哄哄的蛋液,很快就在臉上結成了小塊。
甫一看到那身紫色華麗紗裙,蘇兜兜就有一種熟悉感,再看看那身衣裙的主人,她立刻認出了這人就是昨天睿王府宴會上罵她草包的侍郎小姐。
惡人終有惡報!
蘇兜兜忍不住,捂著肚子大笑了起來。她一笑,很多旁邊看熱鬧的老百姓也跟著笑了起來。
人群中,錢雨笛看到了熟識公子的身影。她堂堂侍郎愛女,何曾受過此等羞辱,尤其是當著那些公子的面,只怕還走出這條街,她的糗事就被傳遍京城了。
這枚臭雞蛋,原本是她吩咐小雲用來砸蘇兜兜的,眼看雞蛋就要落到蘇兜兜的頭上,不料半空飛出把寶劍,將蛋撥到了她的頭上。
哼,一切都是蘇兜兜身邊的那個穿著褐色衣服的男人搞的鬼!
錢雨笛越想越生氣,她好想衝上前去,那個男人和蘇兜兜都痛打一頓,卻礙於那個男人手上拿著劍,只能乾瞪眼。
遠遠的,丫環小晚帶了十來個錢府的護院走了過來,錢雨笛一看,頓時來了精神。她指著正要離開的蘇兜兜和黃天磊,嬌喝道:「不許走!」
蘇兜兜連理都懶得理她,拉著黃天磊的衣角就往前走,只聽後面錢雨笛發飆似地扯高了嗓子喊道:「你們欺負了本小姐還想跑?來人啊,還不快把他們拿下,送到衙門裡去問罪!」
聽這話音,好像是錢雨笛叫了人來,蘇兜兜扭頭一看,好傢伙,十來個又高又壯的男人,個個腰間挎著刀,凶巴巴地朝她衝了過來。
好歹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一年多,民不與官斗這個道理她總算懂得一些。而且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不想明目張膽地用毒,當然,她不能暴露會輕功的秘密,逃跑的時候,必須老實地用她的雙腿。
她當機立斷地從懷裡掏出一大把剛買的炒黃豆往身後一撒,圓滾滾的豆子立刻滾了一地,暫緩了那些人的追趕。她朝錢雨笛扮了個醜醜的鬼臉,拉起黃天磊拼了命地往前跑。
黃天磊沒有她那樣的顧忌,隨她跑了幾步,一手抓住她的腰,提氣用輕功帶著她往前跑了幾里路,直到周圍的人越來越少,他才停了腳步。
「那個…」黃天磊將她放了下來,緩緩說道:「其實不用跑,那幾個人不是我的對手。」
「算了。」蘇兜兜搖搖手:「我不喜歡看打架,再說她也是無辜的,那個臭雞蛋本來是要砸到我的,我們還沒給人家賠禮道歉呢。」
「賠什麼禮道什麼歉。」黃天磊英氣的眉毛往上一揚:「就是她讓那丫環砸你雞蛋的,我只是幫你把雞蛋還給她本人罷了,這叫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