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兜兜抿了抿嘴，對他的表現有些失望。她知道現在的自己很美——撇開半真半假的慕容月，從路人驚艷駐足的表現就能猜出了，可是她從他的眼睛裡，看不到一絲波動。
忽然覺得穿上這身衣服有些滑稽，她做過小乞丐，做過小丫環，做過小夥計，從未做過大家閨秀。她現在的身份，說的好聽點是南冥夜的小跟班，說的不好聽，也就是個丫環罷了，哪有資格穿這麼好的衣服呢。
「夜公子，我…去把衣服換下來。」她卷長的睫毛垂了下來，戚微地笑了笑。
「不用了。」南冥夜淡淡地說道：「走吧，去用午飯。」
蘇兜兜不由愣忡了片刻，還沒反應過來，慕容月就伸手拽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到了身邊：「快點，我都餓死了，沒想到夜來接的人，居然是你…夜，你什麼時候認識這小丫頭的？」
「幾天前。」南冥夜瞥了一眼慕容月的手，問道：「月，你何時不忌諱女人了？」
慕容月訕訕地笑著，將蘇兜兜放了開來，蘇兜兜一得到自由，立刻揉了揉被他拽疼的胳膊，心裡把他又給罵了一百二十回都不止。
「她哪裡算是女人，她頂多算是個假小子，臭丫頭。」
是可忍孰不可忍，蘇兜兜瞪圓了眼睛，怒氣沖沖地叫道：
「慕容月——」
「哎，我在呢，沒想到我們一年多沒見，你竟然這麼想我，不過你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瞧瞧，街邊的那隻大黃狗，都被你嚇跑了。」慕容月邊說，邊對她眨巴了一下眼睛。
他那副顛倒眾生的妖媚樣子，看得蘇兜兜那是一個勁的牙癢癢。
她剛要發作，就聽南冥夜清淡的嗓音緩緩響了起來：「你們以前就認識了？」
「是啊，這小丫頭當時還是個乾巴小子，又醜又臭…」慕容月皺了皺鼻子，湊近蘇兜兜的脖子，聞了聞，一股幽幽的少女淡香鑽進了他的肺腑。他的身子猛然一熱，喉頭似有異物卡住了，呼吸都變得有些不暢。
「誰又醜又臭了？！」蘇兜兜忙離開他一步遠，想起他讓她伺候他洗澡，害她看到了他的身子，不由恨恨地說道：「你個大變態！」
慕容月定了定心神，難得地收起了那副風流浪蕩的樣子，不再和她鬥嘴，嫣紅的唇微微浮起一抹笑容，問道：「夜，你不也從來都不讓女人跟在身邊的嗎？怎麼——」
謫仙哥哥，竟然是不近女色的。
蘇兜兜從慕容月的口中得知這一信息後，之前壓在心頭的不快全都一掃而光。
「是我要死賴著他的，怎麼，你不服氣啊？」蘇兜兜上前一步，搶在南冥夜前面回答了。
她單純，不代表她不聰明，她知道如果她不這樣說的話，南冥夜可能會很難回答。她說的是事實，可這個事實，如果藉由南冥夜說出來的話，多少會令她難堪。
「你賴著他？」慕容月睜大了眼睛：「他有什麼好，你幹嘛要賴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