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城牆高約三丈,平地一躍,自然是跳不過去的,不過蘇兜兜的輕功已經登峰造極,雖然跳不過去,卻是可以在牆面上直立行走,所以她不費吹灰之力就出了城。
天上最後一層淡淡的薄雲不知何時已經散開了,月亮又大又圓地掛在天上,將腳下的路照的亮堂堂。
走了約半個時辰,蘇兜兜來到了城外的山神廟,山神廟不算破落,偶爾會有人來朝拜,所以打掃的還算乾淨,只是因為離城池有點距離,所以乞丐很少會去那兒住。
她將元寶仔仔細細地纏在腰帶裡紮緊了,檢查了一遍,這才走到廟裡,尋了處乾淨的地方坐下,又在周圍撒了些癢癢粉,靠著牆根睡了。
「啊呀呀——」
蘇兜兜睡到半夜,被幾聲笑中帶哭的慘叫給驚醒了。
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緩了半天,發現面前站了個人,又蹦又跳地揮舞著雙手,使勁地在身上撓著癢癢。
「你是什麼人?」蘇兜兜警惕地看著那個人,從身形上看,似乎是個男子,瘦瘦高高的。
那人邊撓邊說道:「我是過路的,趕到青州城的時候城門已經關了,就找到了這裡。你呢?」
他的聲音乾乾脆脆的,帶著點陽光的味道,像是個年輕男子。
蘇兜兜沒有回答他,接著問道:「你睡就睡,幹嘛要靠近我?」
「我,我,我怕黑,想離你近點。」那人說的很靦腆。
「你幾歲了,還怕黑?」
「我今年十七歲,怎麼了,我就怕黑,不行嗎?啊呀,怎麼這麼癢…」
那人邊反駁,邊撓著癢,皮膚都快被他撓破了。
蘇兜兜盯著他看了幾秒,覺得他不像是個壞人,就悄悄給他解了毒。
「咦,怎麼忽然不癢了?」那人摸了摸身上剛剛撓過的地方,奇怪地自言自語道:「真的不癢了,難道我剛剛在做夢嗎?」
「不癢了還不好嗎,難道你喜歡癢啊?」蘇兜兜哼了一聲,對他的白癡行為表示很不屑。
那人並沒有因為她的惡劣態度而懊惱,反而『呵呵』地笑了起來:「不癢了當然好啊!對了,讓我坐在你旁邊好嗎?」
「為什麼啊?」蘇兜兜的口氣很不善。
「這個,我不是說了,我怕黑麼。」那人的臉忽然朝蘇兜兜湊了過來,在距她一尺遠的距離停下。
月光穿過敞開的窗欞照在了那人的臉上。那人咧著嘴,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對著她笑。他皮膚白皙,很年輕很帥氣,眉眼五官非常精緻有型,就是稍稍有點稚氣未脫。他絢爛的笑容如正午的太陽般熱力四射,周圍的月光和他相比都顯得黯淡無光。
「我叫安晞遠,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