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男,我是女,男女授受不親。你的身子都被我看到了,難道你不應該以身相許嗎?」她明亮的眼睛裡閃著天真無邪的光芒:「可是,我真的不想要你相許啊。」
毒王師父說了,以身相許的對象,一定要是自己喜歡的人,她雖然不是特別討厭慕容月,好像也不喜歡他,所以她不想讓他許給她。
「你,你,你發燒了是不是?」慕容月的牙齒在打著顫。
「沒有啊,我身體很好,沒有生病呢。」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表現出她很健康的樣子。
「你是女的?」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是啊。」她用力點了點頭。
「你怎麼不早說?」他開始咬牙切齒。
「你又沒問過我。」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而且我也沒說我是男的啊!」
慕容月牢牢地盯著她看了半天,臉上的表情來回地變化著,嘴角還忍不住地一直抽動。
「你懂什麼叫以身相許嗎?你聽說過男人以身相許給女人的嗎?更何況——」他瞥了一眼她和兒童無異的身體:「是許給你這種小孩。」
「我不小了哦,我十五歲了,已經及笄了,到了可以成婚的年齡了呢!」她驕傲地說道。
他的臉越抽越厲害,杏眼來回地在她的臉上巡視著:「你是從哪個深山老林裡出來的?」
她掰著指頭數道:「嗯,仙女峰、雞冠峰、蓮花峰…好多好多呢,我都住過。」
如果慕容月受了內傷的話,此刻他一定會吐出一大口鮮血的,可惜他沒有受內傷,被她氣出的那口血,堵住了他的胸口,讓他想吐也吐不出,不想吐還特別難受。
「你真的是從深山老林裡出來的?」
「嗯。」她點了點頭。
慕容月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抿了抿嬌嫩的紅唇,眼眸一轉,嘴角竟露出幾分溫柔的笑容來:「你是叫兜兜吧?」
「是的。」他的記性好像有點問題哦,她都說了好多遍了。
「兜兜啊。」他對她媚笑著:「我和你商量件事,你看可以不。」
「你說。」她也回報給他一個甜甜的笑。
慕容月看到她那無邪的笑容,心裡有了種罪惡感,不過,為了他的英名,他還是決定對她說了:「這個…我能不能不做你的師父了。」
「嗯,可以啊。」蘇兜兜點了點頭,反正她也沒想認他這個師父嘛。
「還有,今天的事,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訴任何人?」他接著說道。
「沒問題,不過你也不可以告訴給別人哦,我不想要你以身相許。」她俏皮地對他眨了眨眼睛。
「呵呵,這個,只要你不說,我是不會說的。」他信誓旦旦地保證著。「這最後一件事,你,能不能以後都裝作不認識我,也不要和別人提起我的名字我的事?」
「可是我已經認識你了唉。」她苦惱地說道。
慕容月聽到她這麼一說,眼中閃過一絲陰桀,悄悄將內力集中於掌心。
「不過不說就不說吧,反正今天遇到你也是意外哦!天下這麼大,我以後可能都不會遇到你了,還有什麼好說的。」蘇兜兜嘻嘻一笑。
慕容月將掌中的內力又散了去,掩著唇也笑了起來:「兜兜真乖。」
「是嗎?」蘇兜兜開心地咧著小嘴笑了。
「不過,既然我們已經互不相識了,那麼,你可不可以離開這裡啊?」他笑著說道。
「哦。」蘇兜兜的臉紅了:「對哦,我們都不認識了,我怎麼可以跟在你後面呢?那我走了哦!」
「嗯,走吧。」
慕容月在心裡暗道:快點走吧,要不我可不敢保證,會不會殺了你滅口。
看著蘇兜兜離開了房間,關上了房門,慕容月才算鬆了一口氣。
他其實應該殺了她的,萬一她將他的糗事說了出去,那他慕容月在江湖上的一世英名不就毀於一旦了?再說他慕容月殺的人也不少了,多殺一個,又能怎樣?
他慕容月素來喜怒無常,心腸也不怎樣,可是一看到她純淨透徹的眼神,他就下不了手。就像剛看到她靈動的眸子的時候,他竟想著收她為徒。
可惜她竟然是個女的,他慕容月的徒弟,怎可是女子?而且女人嘛——他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