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大哥,小心!」韓紫煙見火龍咆哮著以不可抵擋的兇猛之勢捲向李辰,驚得忍不住大叫。
「以肉掌對付炎龍扇祭出的火龍,哼,那簡直就是自取滅亡。」張綽君冷眼看著李辰伸出右手。
山間狂風湧動,吹得李辰一身青袍獵獵作響。
巨大的火龍迎面撲來,右手五指間的七劫真火突然竄了出來,哧的一聲,瞬間將江河一般的火龍吞噬掉。
咦!
啊!
驚呼之聲之後,頓時變得一片寂靜,眾人呆若木雞地睜大雙眼,傻了一般看著半空中的李辰。
火焰消失,狂風呼嘯而過,林木湧動有如波濤。
李辰立在飛天斬上,右手五指一收,拂了拂衣袖,瞥了邵正南等人一眼,對呂玥璇道:「璇兒,我們走!」
「嗯。」呂玥璇略點了下頭,轉頭卻發現韓紫煙正癡癡地看過來。
邵正南見李辰和呂玥璇離開,才鬆了口氣,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引以為傲的法寶,竟然被李辰輕易地擋下來,定神之後,才發現額上已經全是汗水。
良久,遠處一隻巨大的酒葫蘆疾飛而到,落在眾人面前。
「師傅、、、」王應宗等逍遙宗弟子驚喜萬分,馬上迎上去。
邵正南和張綽君心裡面也是高興。
「池師哥,你有沒有受傷?」張綽君關切地問道。
池一峰壓下酒葫蘆,看了眾人一眼,只道:「沒有。門主和長老們呢?」
眾弟子都不由得低下頭:「門主和長老們,都給摩訶神殿和修羅的惡賊殺害了。」
池一峰劍眉一掀,沉默了一會,才道:「此時元洲滿佈風國和修羅的潛伏殺手,對我們而言非久留之地,現在紫微峰等人已經在十里外的荒野等著跟我們會合。」
一會,眾人迅速離開,與紫微峰會合,商議之後,決定到青洲看看有沒有落腳的地方。
再說李辰和呂玥璇返回盤禹帝城,二王子南宮泫、尼摩眾僧以及鎮元子等人出來迎接。
一行人進了鎮天府,枯榮大師首先開口道:「乾元道宗夜襲皇宮,法老親自到來,我等無力還擊;唉,想不到法老比傳說中的還要厲害,皇上不幸身亡。」
黑魘、金螭等灰蓮的高手,都不由得低下頭來。
「屬下辦事不力,請少主責罰!」灰蓮眾人雙膝一彎,都跪在地上。
李辰看了他們一眼,心中不是滋味,想不到法老會親自到帝城,這也是自己所料不到的,他這樣做,無非是給南宮無忌一個掌控大隆政局的機會。
右手輕輕一托,真元仙氣湧出,將黑魘等人托了起來,道:「這事情不能全怪責你們。」
南宮泫道:「護國公,現在父皇駕崩,必定會掀動南宮無忌在朝中的勢力及各方諸侯親王的力量,我想,應該早點將岳將軍等人召回來,商量對策。」
「遠水救不了近火,恐怕岳重山將軍還沒有從邊防洛月城返回帝城的時候,南宮無忌等人已經有所行動了。」李辰一面說,心中暗想,法老親自出馬,說明了他對大隆這塊土地的重視,八百萬人口的大國,無論是在乾元道宗或者獸域,又或者是風國摩訶神殿等等的眼中,都是一塊灼手可熱的肥肉,乾元道宗對大隆是志在必得的,既然已經使南宮澤身亡,他們絕不會手軟,說不定會像佔領魏乾大國那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擊,對付一個乾元道宗已經讓人感到頭痛,再加上南宮無忌和各方諸侯外戚,形勢複雜。
「皇上駕崩的消息,還有誰知道?」李辰忽然問。
南宮泫道:「消息還沒有放出來,也只有宮中太醫,皇室正統以及我們,另外,乾元道宗和南宮無忌等人也是知道的。」
李辰略鬆了口氣,道:「嗯,一定要將消息封鎖著,不能流出帝城,免得讓各方諸侯外戚收到。」
當天眾人商議,將傅文通,秦仲等忠心耿耿的大臣召集,同時在盤禹帝城四面重兵把守。
李辰清楚,這時候的形勢,必須先讓南宮泫繼位,然後才能發喪。
時近傍晚,殘陽如血映在得上古森林青綠之中透出紅氣,一道灰影劃破天際,瞬間落在問天所在營地之上。
「幽鬼刃大人!」守營的妖將急忙上前跪拜。
幽鬼刃直入營地,碰面就看到白炎,就道:「白兄,主人呢?」
白炎道:「正在閉關之中,要等明天才出關,少主人如何?」
幽鬼刃道:「少主人法力高深,摩訶神殿和修羅的人馬根本傷不了他,現在大隆皇帝駕崩,他已經返回盤禹帝城,所以我才回來的。」
「哦、、、」白炎點了點頭,忽然笑道,「南宮澤突然死掉,嘿嘿,多半是法老的所為,這一次,又會有好戲可以看了。」
「少主人相助大隆,正好與乾元道宗為敵,這事情,恐怕也是對少主人不利。」幽鬼刃擔憂地道。
白炎哈哈一笑:「如此一來,豈不是更好麼?」
幽鬼刃一怔,少主人有難,白炎不但不想辦法,反而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意味。
「主人不想親自去見少主人,這次法老發難,少主人的法力,遠遠不及法老,而鶴宗仍在神界與金色神龜為伴,守護墓地,他是不可能知道大隆發生的事情的。」白炎眼中閃出一絲冷意。
幽鬼刃呆了一下,見白炎神色如此,知道一定是主人使了跡天大法,讓鶴宗的神識無法察覺人間一切,即使鶴宗能發現,相信主人也會阻止他去幫忙李辰。
「幽鬼刃,你就留在上古森林吧,外面的事情,我自然會派人去辦,如果少主人知道自己的父親在這裡,他一定會來的。」白炎若有所思地道,他在問天身邊近萬年,十分清楚自己主人的心思,讓李辰自己來見,只有一個辦法,就是迫李辰進入絕境,同時又給他一絲希望。
日色西沉,離盤禹帝城五里的一個古鎮上,炊煙裊裊,滿眼都是掛綠點紅的古老桑樹,一排排的蠶架列得整整齊齊,數名婦女正一點點地將蠶架收回屋內。
噠噠噠
兩匹高大的黑鬃馬奔到十丈外的一座樓閣前停下,兩名男子迅速上了亭台。
晚風微微吹拂而來,一名髮絲灰白的老人盤坐著,雙目微閉,抱在腹前的十指正有序地緩緩圈動。
「稟法老,問天在上古森林按兵不動!」
「嗯。」法老緩緩睜開雙眼,忽然笑了起來,「問天,你到底想怎樣?」
「法老,問天按兵不動,必定另有所圖。」
「嘿嘿,你們想的太多了,問天以跡天大法,將神界和人間修真界隔離,就是想讓李辰孤立起來,免得鶴宗插手,不論問天出於什麼原因要這樣做,如此一來,對我們大是有利。」法老一面說,一面站了起來,「準備到盤禹帝城,你去通知南宮無忌,讓他快點動手。」
「是。」
、、、、、、
皇宮之中,正當李辰等人商議的時候,士衛來報,說大王子南宮棲與南宮無忌已經回到帝城,正往皇宮方向而去。
「哼,我們已經控制著整個盤禹帝城了,南宮無忌和南宮棲竟然還敢回來!」傅文通道。
「南宮無忌有法老撐腰,他和南宮棲從魏乾回來,已經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走,去看看他還有什麼花樣。」李辰道。
一行人出了皇宮,來到太和殿前的長長石階時,遠遠便看到南宮無忌等人快步而回,在他們的身後,還跟著一大班的朝中大臣。
兩班人馬碰面,都停了下來。
南宮無忌身後一名朝臣走出來,大聲喝道:「放肆,親王和大王子回宮,你們竟然敢在此攔截。」
李辰瞥了那人一眼,對南宮無忌道:「雍親王,怎麼也不好好管著自家的狗奴才,放出來亂吼亂叫,有意思麼?」
那名朝臣官居二品,何曾受過這般的侮辱,氣得臉色發紫:「你,你、、、」
南宮泫喝道:「陳大人,本王子和護國公在此,還輪不到你說話。」
「二弟,你難道就忘了我這個大哥了麼?」南宮棲走上一前,眼中陰冷地瞪著南宮泫,南宮泫目光凜然,迎著看過去。
「啊彌陀佛!」枯榮見一碰面,便是火藥十足,不由得輕誦一聲佛號。
南宮無忌似笑非笑地看著李辰:「護國公,皇上駕崩,難道你想趁著這個機會,要黃袍加身?」
李辰道:「謀逆之事,我不屑去做。」邊說,轉頭看向南宮棲,笑道:「大王子,魏乾大國的風光,恐怕也不及大隆的吧。」
南宮棲冷道:「李辰,你也太孤陋寡聞了吧,魏乾國大明湖聞名於世,還有很大獨異的地方。」
李辰不由得笑了起來,道:「我的見聞,怎能及得上大王子呢,魏乾如此吸引,大王子這時候也應該還在大明湖吧。」
南宮無忌和南宮棲等人都是一怔。
李辰續道:「從魏乾回帝城,就算是騎上黑鬃馬,最少也花上六天的時候,想不到皇上剛剛駕崩,大王子就回到帝城了,這不知是大王子和雍親王有預知未來的能力,還是早對皇上駕崩的日期心裡有數。」
南宮棲臉色一變,被李辰冷冷的目光一瞥,心中慌亂,顫聲喝道:「李辰,你不要胡言亂語、、、」
南宮無忌輕輕地拍了拍南宮棲,對李辰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想不到護國公也是這般卑鄙無恥的人啊,抑或,你是在跟我們開玩笑呢。」
口中這樣說,心中卻暗罵南宮棲無能,被李辰這樣一說,就差點露出破綻。
「朗朗乾坤啊,雍親王!」李辰意味深長地看了南宮無忌一眼,道,「請吧!」
南宮無忌進了皇宮之後,從一道石欄處走出一名男子,上前道:「王爺,兩路諸侯的兵馬已經在帝城的十里外駐紮,只等王爺一聲令下。」
南宮無忌點了點頭:「法老那邊如何?」
「法老已經和其餘尊者前來,李辰和尼摩寺等人馬,王爺就不用擔心了,專心對付皇室正統就是。」那人道。
南宮無忌心中一寬,笑道:「我知道了,去吧。」
話畢,領著南宮棲等人進了宮裡,見靈柩擺放在偏殿的正堂,六名白眉老者正盤坐在四周守護。
「哼,皇室正統的六聖都到齊了,不簡單啊。」南宮無忌瞥了六名白眉老者一眼,心中暗道。
「父王、、、」
南宮棲剛進正堂,便隆地跪下來,一臉淚水一臉鼻涕,痛哭著爬向南宮澤的靈柩。
「父王,你怎麼這樣就去了啊,臣兒不孝,未能侍候在父王身邊,臣兒真是大大的不孝啊、、、」一面說,一面猛地叩頭。
六名白眉老者臉容平靜,其中一人略睜了睜眼,便又閉上。
披麻戴孝之後,南宮無忌便盤坐在靈柩右側,而李辰和南宮泫等人,則是在左側。
此時,為首的一名白眉老者看向南宮泫和南宮棲,以心術跟其餘五名老者溝通。
良久,正堂之中突然捲起狂風,六名白眉老者衣袍鼓起,獵獵作響。
「時辰已到,正堂不便有人打擾,各位,請出去吧!」為首一名老者聲音洪亮。
話畢,在靈柩的四周布成一層結界,堂中眾人都被迫得退開,就只有南宮棲和南宮泫留在結界裡面。
六名老者都是仙級的高手,以六人之力布成的結界,強大無比,正堂之中,除了李辰,鎮元子,呂玥璇和南宮無忌之外,其餘眾人也被迫出堂外。
砰——
大門轟隆一響後緊閉。
南宮無忌臉色一變,看向六名老者。
此時,為首的老者道:「皇上臨死前有諭旨。」一面說,右掌伸出,一枚象徵著大隆正權的大印懸浮在半空,「大隆國千年歷史,這枚印章,你們也應該清楚代表著什麼。」
南宮無忌心頭一跳,眼前的龍鳳大印,正是自己渴望多年的,內心不由得湧起一翻複雜的滋味,有點感慨,又有點興奮,心裡更加熱切地盼望著法老等人到帝城。
南宮棲本來是一面淚水的,聽得有父王的諭旨,神色也不由得一緊,他雖然沒有什麼本事,但瘋狂的野心,連南宮無忌也及不上。
老者又道:「皇上突然駕崩,並未立太子,這也是始料不及的事情,按照大隆多年來的慣例,皇位只傳給大王子。」
南宮棲聽此,臉上的神色從憂慮變得狂喜,忍不住擦了擦雙掌,似乎前面的龍鳳大印,已經屬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