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玥璇和秦燕兒聽了法老一席話,又是震驚又是疑惑。
李辰臉上陰晴不定,法老說得如此認真,而且,鶴宗和三老一直在旁邊,看他們的神色,法老所言,並非虛假,又想起當年父親李業冬提起自己時所說的話,臉上的神色更是變幻,同時,似乎又在重重的雲霧之中,找出了一些端倪。
法老一直觀察著李辰的臉色,又道:「我當初見你的時候,還是有些懷疑的,但是後來碰上了鶴宗,我就沒有再懷疑了,你的確的問天的兒子,不過我還是奇怪,你當時已經死了,應該也像遠古魔神一樣,永遠地沉倫下去。」
李辰心臟猛地一跳:「問天是我爹?」懷疑地看著法老,然後又望向鶴宗。
鶴宗只是略點了點頭,道:「法老說的沒錯,這件事,我本想再過一段時間再告訴你的。」說著,冷冷地瞥了法老一眼,心中一歎,要知道的,遲早也會知道,只是希望他還能像當初那樣堅韌而又心懷大義,要不然真是辜負了雲湘仙子。
李辰當場呆住了。
法老哈哈笑道:「啊辰,難怪問天當初把你殺了,都只是因為你背叛了他卻來相助我們,這世道沒有什麼可說,所謂強者至尊,只要誰更厲害,誰就可以翻雲覆雨,當年你爹爹,就是一個證明。」說到最後,笑著的臉色慢慢地變得冷沉起來。
長夢哼道:「法老,那麼,以強凌弱,恐怕就是你平生左右銘了。」
法老道:「長夢,不要把我說成像野蠻人一樣,我是講道理的;以強凌弱這個詞,不適合用在我的身上,或許,用在問天身上,那才是恰到好處的。」
呂玥璇和秦燕兒聽著這幾位神界最頂尖的人物說著李辰的身世,心裡面半信半疑,對她們來說,這事情,出現得太突然了,又見李辰臉色蒼白,眼中的神色時而渙散,時而精聚,不知道他心裡面在想些什麼,都不禁十分的擔心。
冷冷的海風呼嘯在冰風神脊之上,捲起的浪濤拍打著亭台下的崖壁,彭嘩嘩的作響。
李辰青衣揚起獵獵作響,冷風吹在他的身上,似乎也已經沒有什麼感覺,耳邊迴盪著法老說所的那些話,和鶴宗肯定的回答,一顆似是沉進了冰寒的萬丈深淵,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穩定了情緒,發現呂玥璇和秦燕兒也一臉擔憂地看著自己,勉強一笑:「我沒事、、、」說話的時候,聲音也變得沙啞了。
法老見李辰這麼快就恢復過來,心中暗讚,剛才的一翻話,對他來說是無比沉重的打擊,他尋找了多年的身世,卻沒有想會是這般的出乎意料,換個是一般人,或許要瘋了。
「啊辰,看來,你對我所說的話,也是無動於衷啊,你是遺傳了問天的那種冷酷無情,還是根本就不在乎呢。」法老臉上笑意含含,不忘再加上一句刺激的話。
李辰強行壓下心中的情緒,道:「往事逝如風,何必刻意去追究什麼,法老,九彩真蓮已經被我據為己有,你也不必耿耿於懷。」
法老本想刺激一下李辰,沒有想反被李辰的一句話,觸到心中痛處,殺意再度萌生,但是現在有鶴宗在這裡,自己是佔不了多大便宜,臉上仍舊是不動聲音,道:「我怎麼會為一件小事而計較呢。現時問天已經在魔界蠢蠢欲動,相信不久之後,將會重演神界當年的大戰,只不過,戰場將是人間修真界;鶴宗,啊辰,你們也是知道問天的法力,如果我們聯手,那麼,也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鶴宗淡淡道:「法老,當年要不是你在中途叛變,問天早就應該被封印起來了,試問一下,你還有多少資本可以讓我們相信?」
「嘿嘿,當時也是形勢所迫,我也是沒有辦法的。」法老緩緩道,「更何況,你們只在修羅異界佔了個小地方,難道就可以復興起來嗎?你看看我吧,六界裡面都有我的人馬,而且,在人間修真界裡面,已經佔領了魏乾國,而且,就是五國中領地最多,兵力最強的大隆,不久之後也屬於我乾元道宗,九洲大地以的洪荒地帶及各處海域仙島,大部分都在我的掌控之下,你們灰蓮還能夠有發展的餘地麼?」
法老得意地說著,同時在鶴宗和李辰的臉上緩緩掃過。
「事在人為,石雖硬而水可穿之,點點星火亦燎原,我灰蓮只在養精蓄銳,真正較量起來,就未必會輸給你乾元道宗;而且,你嘴裡面說得漂亮,可是,現在獸域盤據昆國,摩訶神殿借助各方的力量,堅守風國而往外蠶噬,乾元道宗雖佔據魏乾,但是在魏乾大國裡面,恐怕還沒有完全得人心吧,嘿嘿,況且,大隆之中,皇室正統和南宮澤仍然是核心,兼有九洲大地上最龐大的仙宗尼摩寺相助,再加上我灰蓮,想撼動他們,那就不是說說這麼簡單。」李辰凜然道。
鶴宗聽此,略點了點頭,長夢、道聖和望閒聽得李辰言語沉穩有力,心中暗讚,都不禁相互望了一眼,臉上的神色甚是歡喜。
法老抱在腹前的雙手微微一緊,卻沒有說話。
李辰又道:「法老,鹿死誰手,也是還沒這麼快見分曉的,有時候,手裡面搬著的東西太重,不小心掉下來的時候,被砸得也會更痛。」
法老哼的一聲:「既然你們還不願意跟我合作,我也不勉強,等你們回心轉意的時候,再跟我聯繫,乾元道宗隨時歡迎你們。」站起來拂了拂身上的衣衫,道,「走!」
領著青蝠、阮童笙和南宮無忌出了亭台,御風離開。
三老見此才鬆了口氣,長夢道:「我聽說法老來到,就知道沒有什麼好事情,如果不是真仙你回來得及時,我們冰風神脊,恐怕就要遭大劫了。」
鶴宗道:「你們放心,只要有我在,法老是不敢亂來的。」
李辰見法老離開,轉向鶴宗,問道:「你真是我叔叔?」
鶴宗道:「對,我知道你一時很難接受,只不過,這一切都是事實。」
李辰心中怦的一跳,又問:「當初在黑暗深淵,你第一見看到我,就認出來了?」
鶴宗搖了搖頭:「你還沒有被李家收養的時候,我已經知道了,因為,是我親手將你送進蓮花之中的。」
邊說,緩緩站了起來,抬頭看了看天空湧動著的雲朵,想起往事,心中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