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湖泊已經一里左右,秦燕兒腳上傷痛發作,三人也只好停下來。
坐了一會,忽聽得身後不遠處傳來吱吱的細響,頭頂的樹枝晃了一下,卻見小傢伙竟然跟了上來。
秦燕兒喜道:「玥璇,原來毛頭一直跟著我們呢。」邊說,向著樹枝上的小傢伙招了招手。
小傢伙身形奇快,樹枝輕晃了一下,已經來到秦燕兒面前,黑亮的眼珠看著她,擠眉弄眼,咭咭地叫著。
秦燕兒和呂玥璇見此,被逗得格格地笑起來。
呂玥璇笑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過這逗人的傢伙。」同時奇怪道,「一般的靈獸都不會主動跟著人類的,這毛頭,倒是有些不一樣,燕兒,我想它應該是喜歡跟我們玩,所以才跟著來的。」
秦燕兒擔憂地道:「它這麼小,應該也就一年多大吧,如果跑失了,它的家人恐怕就要擔心了。」
李辰見秦燕兒表情可愛,忍不住哈地一笑。
秦燕兒呶嘴道:「李大哥,有什麼好笑的。」
李辰道:「別看那傢伙體形小,論年齡,比我們三個人的歲數加起來,還要大呢。」
秦燕兒一怔,不相信地:「你胡說。」
李辰道:「凡是靈禽異獸,抑或是妖獸邪物,都會有某種顯示年齡的特徵,比如妖狐,在只有一尾的時候,可從眼睛裡面的圈紋看出年齡,修煉到二尾的時候,眼睛顏色變化,只不過,能修煉到二尾的妖狐,少說也要一千五百年,然後三尾直至九尾,也能類推下去,像是小傢伙這樣的靈獸,可從爪甲或者內丹看出來,因為它們每隔一年,或者五年脫一次爪甲,脫甲之後,會在新甲上留下斑記。」
秦燕兒聽得驚訝:「原來也可以這樣的啊。」邊說,輕輕將毛頭托在手心,見它爪甲上果然有些極細小斑記,仔細數了一下,足有五十多個,脫口道,「哇,有五十多個斑記呢。」
李辰道:「如果它是一年脫一次爪甲的,那就有五十多歲了,如果是五年,或者更多,就另當別論。」
呂玥璇聽得有趣,湊上前道:「讓我來數一數。」良久也道,「真是五十多斑記。」
小傢伙見二人一臉驚訝的表情,正上下的打量著自己,雖然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但還是忍不住咭咭地叫了一下。
秦燕兒將毛頭放下,撫了撫它絨絨的毛髮,心中雖然不捨,但還是道:「回家吧,不要跟著來了。」
說畢,撐起枴杖站起來,剛才一路走著,裹著傷口的布也鬆了,只好重新包紮一次。
李辰又在附近找了些草藥給秦燕兒敷上,讓她傷口的疼痛減輕了許多。
三人繼續趕路,走了一會,秦燕兒轉頭發現小傢伙正遠遠地跟著,忍不住停下向著擺了擺手:「毛頭,快回家去吧,我們要去很遠的地方,很危險的,你不要跟著來啦,聽話哦,回去。」
小傢伙兩腳站起來,其中一隻爪子抱著凸現出來的肚子,另一隻爪子則是傻呼呼地搔著小腦袋,似是有所明白秦燕兒的意思。
秦燕兒見它沒有動,轉過身跟上呂玥璇,走了一段路,又聽到後面輕微的沙沙聲,見小傢伙仍是跟著,心裡也沒有辦法,道:「李大哥,能有什麼辦法讓毛頭回去嗎?」
李辰道:「燕兒,我看它是喜歡你,要不然,不可能會跟著我們走這麼長的路,它也是有靈性的,你趕它,也不會回去的了,還不如就帶上它吧。」
秦燕兒心中一動,半信半疑:「我真的可以帶上它嗎?」
李辰肯定地道:「嗯。」
秦燕兒心中思緒波動,忽然想到自己爹爹,暗暗一歎,離家這麼久了,還沒有回去跟爹爹說過一句話,搖了搖頭,道:「還是算了,它也有家的,如果不回去,家裡的人一定會擔心。」
李辰道:「像它這樣年齡的靈獸,已經有自己獨立的巢穴的了,不用擔心那個。」
殘陽如血,紅霞鋪蓋了半天邊。
李辰伏在呂玥璇臂頭,鼻間聞得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陣陣幽香,心中有一種溫馨寧靜的感覺,落日的餘暉映在她嬌美的臉容上,美艷若花,綠衣飄揚,讓人心醉。
天色近晚,夜幕徐徐隆臨,三人就在古林中找了個山洞,呂玥璇從外面揀了些乾草和樹桿回來,又摘了些野果,恰好附近有個水潭,又用箭支從潭中刺了五條魚回來。
秦燕兒心裡暗暗羨慕:「玥璇姑娘看似是嬌滴滴,卻這樣的能幹,如果是我,在這荒山之中也不知道要做些什麼。」
咭咭、、、
想著,忽然聽得洞外傳來毛頭的聲音,往外看去,不由得吃了一驚,只見毛頭的身邊,一條通身赤綠相間的毒蛇伏著,不時地吐著舌,嘶嘶之聲讓秦燕兒全身都起疙瘩。
李辰也是皺了皺眉,那赤綠相間的蛇,正是奇毒無比的五步蛇,被它咬著的人或獸,不出五步,就會口吐白沫而亡。
五步蛇看到李辰等人,從嘴中發出的嘶嘶之聲更響。
毛頭站在洞外,挺著肚子神色得意地看著等人,聽得五步蛇的怪嘶聲,顯得十分不高興,前爪在五步蛇頭頂一劃,頓時扯了一道血痕。
五步蛇嚇得盤捲身體伏在地上,動也不敢動。
毛頭雙爪抓著蛇頭,一下躍到秦燕兒面前,一臉憨笑地將蛇遞過去。
秦燕兒驚叫一聲,急退了兩步,揮手道:「拿開!」她平生就怕的就是這東西。
毛頭一怔,咭咭地叫了兩聲,身形一晃,頓時消失在洞中。
呂玥璇見它如此速度,驚道:「好快的身影。」
秦燕兒見毛頭將蛇拿走,這才鬆了口氣,撫著胸口道:「毛頭怎會捉那東西,實在嚇人了。」
這時,洞外漸漸的暗了下來,三人在洞中燃起篝火,將魚串起架在火上,過了一會,洞內香氣四溢,惹人垂涎。
「辰大哥,先吃個果子吧。」呂玥璇將一隻野果遞了過來,然後又給秦燕兒一個,自己吃著,不時地伸手翻動架上的木條,讓魚烤得均勻一些。
火光映在洞中,一片的寧靜,洞外蟲聲唧唧,不時地傳來夜鳥的咕咕聲和猛獸低沉的吼叫。
秦燕兒若有所思,定定地看著洞外,不知何時,洞外影子一晃,只見毛頭再次出現在洞口,雙爪擒著一樣東西,秦燕兒定神看去,臉色大變,這次看到的,比剛才看到的更讓她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