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個女子吱吱喳喳,你一言我一語,李辰在她們中間,只有苦笑的份兒了。
「恩公一去就這麼長時間,害得我們姐妹都快得相思病了。」小芬嘻嘻地笑道。
眾女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附和道:「小芬都說出我們的心聲了。」
竇鴦道:「你們說什麼呢,別拿恩公開玩笑。」
小芬呶嘴道:「竇姐姐,我說的都是真的。」
「是啊,我們都想著恩公呢。」眾人又笑道。
顏以萍道:「好啦,好啦,真拿你們沒有辦法,平時見你們幹活也沒有這麼起勁,現在恩公來了,就吵個不停。」
藍小曉看得更是驚愕,心裡暗想:「李公子跟她們,是什麼關係?看上去如此親密,有如家人一般。」
李辰見眾人散去,才鬆了口氣,總算耳根清靜了,見秦燕兒正俏然站在前方,身著青衣,秀髮盤在腦後,比從前更加的嫻淑安靜。
二人目光一碰,秦燕兒馬上低下頭,臉上微紅。
顏以萍笑問道:「恩公,這位是?」
李辰道:「她是我的朋友,現在無處可去,我想,讓顏姐姐收留著,也好免去她到處奔波之苦。」
顏以萍道:「恩公何必說得這樣客氣,這事情,就算是樓裡面的姐妹們遇到,也會收留在問君樓的。」又見藍小曉穿著破舊,便上前拉著她的手,道:「來吧,我帶你去換件衣服。」
藍小曉心中一暖,心中感激,淚水忍不住就滑了下來,哽噎地點了點頭:「嗯。」
「李大哥,近來過得可好?」
秦燕兒見眾人都已經離開,仰臉看著李辰道。
李辰面對著秦燕兒的時候,心裡面總是覺得有愧於她,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她或許還在盤禹帝城過著美滿幸福的生活。
「我很好。」
秦燕兒輕輕一笑,言語中有些憂傷:「你比從前瘦了。」
李辰道:「燕兒,你一直都在墨縣,沒有回家?」
「家?」秦燕兒一怔,「問君樓也是我的家。」
「我是說盤禹帝城。」
秦燕兒搖了搖頭:「沒有。我害怕看到爹爹,就像我開始時害怕看到你一樣,但是心裡面卻壓抑不住要看你的慾望,那怕是在暗處偷偷地看著。」
李辰雙眼觸到她柔和的目光,心中忍不住一顫,轉頭笑道:「這些天都變冷了,要注意身體。」
秦燕兒眼眶紅潤:「李大哥,你不必扯開話題,你是知道我的心的,你是知道的。」突然奔上前,緊緊地抱著李辰。
李辰撫著她的秀髮,歎道:「燕兒,你不要這樣。」
秦燕兒輕柔地道:「就讓我這樣抱著你,好嗎?」邊說,雙臂抱得更緊。
靜靜過了一會,秦燕兒終於鬆開雙手,抹掉眼角的淚水,笑道:「李大哥,謝謝你。」
李辰這時也不知道要說什麼為好,道:「燕兒,你也很長時間沒有回盤禹帝城了,秦伯伯這時候一定非常擔心的。」
秦燕兒道:「嗯,我也知道。」
「要不然,我送你回去。」
「不——」秦燕兒馬上搖頭,「我不回去。李大哥,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這些事情,我自己作主。」
「既然這樣,我也不勉強你,等你想通了,就得回去。」李辰道。
李辰在問君樓呆了一天,就離開了墨縣,到了鄴洲雲江的時候,正好碰上虛清和枯榮大師,問及淨壇老祖。
枯榮道:「師尊早在一年前就離開了尼摩寺,雲遊四海,我也不知道他的去向。」
三人乘小舟沿著雲江一直往下游飄,傍晚時分,就已經到達宜城。
李辰辭別了枯榮大師和虛清和尚,在宜城的一家客棧住下,剛走上二樓,聽得門外有人哈哈大笑。
「哈哈,剛才那一下,真是太爽了。」
「陶師兄給我們出了口惡,把摩訶神殿那小兔崽子踢下河裡,爬上來的時候就像是落湯雞一樣,這寒風刺骨的,一定不受好啊。」
「咦,陶師兄,那傢伙跟來了。」
「怕什麼,這裡是尼摩寺的地盤,難道他們還敢殺人麼。」
說著,五六人坐在東邊靠窗的位置。
李辰選了個接近階梯的桌子前坐下,向下看去,見是玄幽門的陶莫道和蕭鈴等人,而另一邊則是摩訶神殿兩大護教魯鵬和孫玄真,還有數名男子,而孫玄真頭髮濕透,一身衣服也似是剛換過的,看來被陶莫道踢下河裡的,就是他了。
李辰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暗想:「玄幽門跟摩訶神殿幹上了?」
這時,陶莫道剛好抬頭看到悠然自得的李辰,臉色微微一變,蕭鈴等人隨著他的目光看去,也都心中暗驚,忍不住都握著兵器。
李辰見此,忍不住笑道:「陶師兄,喝杯酒如何?」倒了滿滿一杯酒,右手一送,杯酒被一股紫氣籠罩,平平穩穩地飛向陶莫道。
尼摩寺就在宜城中,城中無論是小孩還是大人,都受尼摩寺熏陶,平日也會修煉拳術強身健身,而在這些人當中,更有真正的修真之士,高手極多。
眾人見李辰隨意一送,杯中的酒水不起波瀾,也沒有蕩出半滴,心中佩服。
陶莫道哼的一聲,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旁邊兩名玄幽門弟子驚道:「陶師兄,小心酒中有毒。」
「李辰雖然叛出玄幽門,但是,他也不是那種卑鄙無恥的人。」陶莫道說道。
李辰哈哈一笑:「陶師兄果然豪爽,只不過,有一件事情,我必須要說明白的。並不是我李辰叛出玄幽門,而是秦軒老賊勾結摩訶神殿,將我擊落黑風涯,我大命不死,是我李辰命不該絕。」
陶莫道說道:「無論怎麼說,你也曾經是玄幽門的人,但是當天你毀掉太極宮,重傷了門主和長老,這件事情,分明是跟我們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