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軒咳了數聲,哇的吐出鮮血。
「嘿——」
「門主,服下它。」秦斂風從懷中取出丹藥,右手按在他背心,緩緩地將真氣輸進去。
太極宮上面的空中,李辰和黑魘御風騰在空中,面對著玄幽門三十多人。
涼風吹來,吹得李辰身上的衣袍獵獵作響,當年有些稚嫩的臉孔已經變得成熟了許多,冷冷的眼神從秦軒等人面上掠過。
韓紫煙與他那眼神一觸,柔弱的身體也不由得抖了一下,閃身上前,幽幽道:「李大哥。」
李辰看著她,強壓著心中複雜的思緒,從前種種,酸甜苦辣等味道統統湧上心頭。
「呃——」聲音也變得沙啞。
王應宗、紀蔫、朱稹、鄭適等人也都看清從太極宮滾滾灰塵中飛出來的少年,臉上的神色有驚訝,有迷惑等等。
韓紫煙道:「李大哥,你是回來的嗎?但是又為什麼、、、」
「我回來了,但是不是返回玄幽門,而是來討回那些應得的債務。」李辰說著,瞥向秦軒等人。
韓紫煙身軀一顫:「李大哥,門主和三大長老對我們都有恩,你為什麼要傷害他們呢,這樣做,你不就等於得罪了整個玄幽門麼?」
李辰仰天哈哈大笑,笑聲音卻有一股酸楚的味道。
「哈哈,秦軒本是摩訶神殿的前任法王。」突然轉頭看向秦軒,道,「秦軒,我說得對不對?」
秦軒臉色一變,又咳了數聲,厲聲道:「李辰,本人光明磊落,不要用下流的語言來污辱我。」
李辰道:「光明磊落?好一個光明磊落。秦軒,你不愧是個老狐狸,說這話的時候竟然還詞正言厲。」
「咳咳、、、」秦軒按著胸口,緊緊地瞪著李辰,眼中充滿了殺意。
王應宗和朱稹等後輩弟子聽得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都不由得面面相覷。
紀蔫拉了拉王應宗,道:「喂,李師弟不是已經死了嗎,怎會麼突然又出現在太極宮,而且竟然將門主和江長老打得重傷。」
王應宗用力拍了拍腦袋,搖頭道:「我也糊塗了,紀蔫,我們會不會在作夢啊?」
紀蔫一訝,突然用務捏著他手上的肌肉。
啊——
王應宗痛叫一聲。
紀蔫問道:「是不是很痛?」
王應宗瞪眼道:「你這麼用力,當然痛了。」
「既然會痛,就不是作夢了。」紀蔫向他眨了眨眼,哧笑道。
王應宗摸了摸頭:「有道理。」同時又看向李辰,道,「當天三宗會武,李師弟一招敗了鄭適,已經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現在又同時重創了門主和江長老,那麼,他的道行豈不是、、、」想到這裡,心中升起一種莫名的情緒,是驚恐,卻又不像,讓他無法捉摸。
「李師弟,你身為玄幽門弟子,怎可以如此對門主和長老不敬。」黃明道大聲叫過來,他雖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李辰現在活著,心裡也高興,然而,他自少便尊師重道,對門主和長老更是敬若神明。
李辰大袖一揮,道:「在我掉落黑風涯的那一刻開起,我已經不是玄幽門的弟子了。」將飛天斬祭出,直飛入深谷之中,將自己的墓碑擊得粉碎。
「你、、、你、、、」黃明道氣極,在他看來,李辰這行為,實在是大逆不道。
李辰看著昔日的同門,心裡面酸酸的,在玄幽門中,是竺爺爺讓他燃起希望,也是竺爺爺讓他走進修真者的殿堂。
恩恩怨怨,讓李辰百感交集,自語道:「我這樣做,是對還是錯?」看向秦軒,心中就莫名升起一股怒氣,狠狠咬牙道:「秦軒,今天就跟你算清所有的債。」
身影一晃,疾奔向秦軒。
秦斂風和杜三大驚,持著拂塵護在前面。
「有我在,不能讓你傷了他們。」
一聲沉喝傳來,只見池一峰御著酒葫蘆擋在秦軒等人身前,眼神複雜地看著李辰。
李辰早就下定決心,看著池一峰,心中一酸,幾乎要流出眼淚,突然跪下,道:「你曾經是我師傅,讓我明白很多道理。請恕弟子不肖,在這裡,最後給你叩頭了。」向著他叩了九拜。
韓紫煙看得心酸,眼眶紅紅。
拜完之後,李辰站起來,道:「秦軒,玄幽門的一氣清虛功,在浩翰如煙的道術法訣之中,只不過是滄海一瓢,別將所謂的不傳秘典看得太重,天外有天,這個道理你應該比我更加明白,玄幽門的眼光,應該放得更遠,今天,就讓你看看一氣清虛的真正厲害之處。」
說著,雙掌輕輕拂動,只一會兒,在他的身體四周,聚集了一層層的雲氣霧狀。
秦軒心頭一震,如此將靈氣會聚在一起,用肉眼也能看到的程度,已經不是一氣清虛第九層境界能辦得到的,這李辰,他的一氣清虛,已經修煉得爐焱純清,遠遠超出自己的想像,也不是自己所能比擬的。
有史以來,玄幽門中能將一氣清虛修煉到第十層境界的也只有太上祖一個人,能到達第九重的也只是寥寥幾人。
秦軒本以為,自己將一氣清虛修煉到第九重境界,已經是前所未有的,但是李辰將他的所有的信心都打破了。
李辰體外的雲氣越來越是濃厚,從第一層的紫氣到第七層的青氣,環環相扣,遠遠看去,便有如一尊閃著七重光環的祥和的神像。
玄幽門等人也是看得心中震動,張大口說不出話來。
隨著七重光芒的散開,玄幽門所有的樹木生機更是旺盛,被祥風拂到的花蕾似是受了某種召喚,一點點的綻開盛放,瞬時間,玄幽谷裡香氣撲鼻。
「一氣清虛的厲害之處不是殺戮,而是孕育一切生機,使元神變得越來越強大;而真正用來殺戮的,則是強大元神的意念。」李辰緩緩而道,臉色突然一變,元神的意念傳出,那些綻開的花朵頓時枯黃掉落,被風一吹,揚得漫天飛舞。
天地之間充滿著一片蕭煞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