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鼎急速飛轉,從鼎裡面散出來的邪魔氣息越來越強盛!
呼——
黑影一掠,鬼王鼎已經疾擊向李辰。
黑魘身影一晃,右臂伸出變成黑鱗披著的羽翼,硬生生地將鬼王鼎擋住,他的羽翼雖是經過萬年進化修煉,堅韌無比,但這時被鬼王鼎撞中,也感到刀刺般的劇痛,從鱗甲中滲出血絲。
阮童笙手一招,鬼王鼎突然變成三個,鼎中黃氣閃現,李辰看著,似乎已經聽到鼎中瘋狂的咆哮。
哧——哧——哧——
三隻鬼王鼎將李辰和黑魘圍在中央,轟鳴聲一響,速度從三面攻過來。
還沒有到面前,李辰已經感覺到鬼王鼎中那灼熱無比的黃色邪氣。
「難道阮童笙要在這裡殺我?」
眼看鬼王鼎攻到,也不多想,飛天斬散下包裹著的白布,光的一聲斬在左首的鼎身上,當下將它震得退開三丈。
但與此同時,身後一陣火燒般的疼痛,另一隻鼎冒出黃色氣息,將自己籠罩在內。
砰!砰!
紅影和黃影疾舞。
李辰被強大而又霸道的力量震得倒退,熱血上湧,胸口有如被巨錘擊中,氣悶得幾乎喘不過氣。
黑魘急忙抱著他,飛身疾離,退出鬼王鼎的包圍。
阮童笙嘴角露出冷笑,正要下殺手,但就在這時,全身一陣寒冷,世間的一切似乎都變得死寂,只聽得自己怦怦的心跳聲音,迷離中似有一雙詭異而法力無邊眼睛出現在夜空中,正看著自己,那恐怖而無法雙肉眼看到的力量,足可以毀滅世間所有的一切。
「這感覺,又是、、、、、、」阮童笙全身的溫度接近冰點。
自從遠古魔神將他從死亡中復活過來之後,冥冥之中就似乎有東西在一直看著自己,一直在監視著,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一開始的時候認為是錯覺,但是後來就不這樣認為了。
「為什麼,為什麼、、、、、、」阮童笙腦袋欲裂開一般,臉上的神色極度痛苦。
李辰和黑魘看著他臉上恐怖的表情,都不禁為之一悚。
「啊辰,他怎會突然變得這樣的?」黑魘對阮童笙的高深道行仍是心有餘悸。
「我不知道。」李辰道。
過了一會,阮童笙終於慢慢地平靜了下來,灰白的頭髮迎風而動,臉上的儘是滄桑。
「我今天本想在這裡殺了你的。」他道。
李辰這時胸中的抑悶已經沒有,站起來,道:「我知道。」
阮童笙道:「你和我都是灰蓮一族的人,都有著共同的敵人,只不過,我們的目的不同罷了。我暫時不殺你,但是總有一天,你也會與我師傅竺游一樣,死在我滅神掌之下。」
李辰捏緊拳頭,向著他吼道:「我不會怕你的。」
阮童笙嘿的一聲,隱隱感到心臟傳來的劇痛,也不多說,轉身就離開。
李辰激動地道:「竺爺爺是我在玄幽門中最親近的人,是你讓爺爺他不能善終,你這個混帳!」
邊說,飛天斬紅芒大盛,突然飛劈過去。
阮童笙急忙祭出鬼王鼎,將飛天斬擋著,身影疾掠,化作一道灰影消失。
夜色朦朧,大地一片的寧靜。
李辰慢慢地平靜下來,長長地吁了口氣,道:「走吧。」
黑魘道:「啊辰,阮童笙的道行深不可測,剛才以他的殺氣,必定是要殺了我們才罷休,但是、、、」
李辰道:「他祭御鬼王鼎的能力,比起當年殺竺爺爺的時候要強得多,說不定已經衝破天樞鎖的第三道玄關。」
二人說著,已經出了古巷,不久回到客棧。
第二天早上,二人離開濟縣,直接趕向玄幽門。
一路上修真之士陸續不絕,李辰和黑魘混在裡面,也沒有人會注意。
「想不到會這麼多人。」黑魘看著四週一起同行的人,道。
李辰道:「魔界一直就被封印著的,也是最為神秘而又恐怖的地方,裡面的各種異獸靈物,寶石仙草無數,現在封印被破,這些人,都是為了尋寶而來的。」
這時候身邊九匹快馬疾奔而過,其中一匹馬上的人不覺轉頭看向李辰,正是在茶館裡遇上的老者,他見李辰只與黑魘在一起,並沒有與其它高手結成隊伍,輕輕一歎,暗想這少年要是進了玄幽劫景,必死無疑。
玄幽谷中,秦軒為了讓更多的修真之士進入劫景,特意從玄幽谷的東南兩個方向開通道路。
但李辰並沒有沿著東南兩條道路去,在中途的時候,忽然轉了個彎,悄然走向青竹湖。
「啊辰,我們為什麼要從這裡進去啊?」黑魘愕然問。
李辰道:「順道去看看竺爺爺,也看一看玄幽門到底為我立了怎樣的墓碑。」
黑魘不禁笑道:「要是秦軒和三大長老發現你還活著,不知道有什麼樣的表情,還有玄幽門上下千名弟子,他們都知道你已經死在黑風涯了。」
李辰只是淡淡一笑。
很快就進了青竹湖,林中綠影斑駁,偶爾一兩聲清脆悅耳的鳥鳴,更顯得寧靜。
李辰忍不住看向湖邊的小亭,昔日池一峰就是在亭中吟著詩,喝著酒,但是現在亭中空蕩蕩的,清風佛來,吹動李辰的頭髮和衣衫。
「呃——」
李辰輕輕一歎。
「走吧!」
身影一晃,化作一襲清風,飄入玄幽谷,遠遠可見太極宮上霞光綻放,靈氣充盈。
李辰和黑魘進了劍塚,剛到竺爺爺的劍碑前,卻發生一條黑影正站在墓前,雖然背對著二人,但是李辰仍可認出他是誰,一顆心也隨之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