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古之神沉吟半晌,搖頭道:「我不知道。」
李辰心中思緒亂如麻,飛天斬似是感應到主人的意識,錚錚顫響,騰在半空紅光邪氣大盛,劍尖向著前方。
遠古之神哼的一聲,右手拍出,光的一聲,將飛天斬擊得飛出一里之外,劍身上的邪氣散開。
李辰暗驚,飛天斬是魔界神兵,這遠古之神隨手一拍,竟然將它打得邪氣飛散。
良久,飛天斬才破風而回,面對遠古之神的時候,已經沒有先前那樣的囂張。
李辰喘著氣道:「連我也感覺不到另一個神魂的存在,你雖是神界遠古神靈,但是,你憑什麼知道它的存在。」
「哼哼哈哈、、、」遠古之神放聲狂笑,「我是看不到,我這雙眼睛早已經瞎掉,怎麼可能看得到東西,雖然這樣,但是,我感覺得到,我完全感應得到。」
遠古之神說著,突然雙手一拿,一股龐大的紫氣瞬間將李辰包圍在內。
「李辰,你自己看清楚了。」
在紫氣之中,李辰的身體便似是透明了一般,只能看到真氣和元神的游動,而在他的身體之內,卻有另一絲極細微的星雲氣狀的物質在流動著。
阮童笙在旁看著,似是感到雲氣之中突然睜開一雙眼睛,強大的壓迫力量讓他蹬蹬蹬地連退三步,回過神時,腦中仍有眩暈,心中駭然。
遠古之神將紫氣收回,道:「李辰,你也看到了,我是沒有騙你的。」
李辰震驚了好長時間,抬頭仰望面前的那尊神靈,忍不住顫聲道:「那我到底是什麼?」說這句的時候,連自己也開始感到恐懼和害怕,一陣陣的寒意從腳底升起。
遠古之神道:「我找不到適當的詞來形容你,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
李辰全身一震,此刻他的心情,已經無法平靜,有若突如其來變故,一時之間無法接受,身體一點一點地後退,古怪的情緒有如排山倒海一樣,洶湧而至,不覺間竟然笑了起來:「哈哈,你算是什麼神,神界可沒有你這麼一號人物,儘是胡言亂語。」
阮童笙見李辰臉色蒼白,心中暗歎,如果是自己遇上這樣的問題,恐怕也要發狂了。
遠古之神一怔,道:「你和我都是一樣,只是其中一個棋子。」
這句話讓混亂中的李辰又是一震,驚道:「棋子?」
阮童笙也道:「你說的棋子,是怎麼回事?」
遠古之神道:「童笙,當年要不是你入魔,元神來到這裡,我會一直沉睡,永遠也不會醒來。六界分隔,各自被封印起來,看似是為了避免紛爭,但是,一切並沒有那麼的簡單,你們看看我這副樣子,也應該感到很多不妙的地方,是吧?」
李辰這時心緒算是平靜了些,道:「以你如此道行,無邊法力,怎會弄成這個醜樣,而且,你胸前的那一個大洞,似乎並非一般的神器神傷啊。」
遠古之神道:「我很多的記憶已經失去,有很多的東西,也都記不起來了。」
李辰眉頭一皺,這現象,與伏龍一樣。
遠古之神續道:「但是,我的神識卻可以感覺得到,似乎還有一股力量正在運轉著這一切,而且,時間久遠。」
李辰突然似是想起什麼,抬頭問道:「在這裡往北六百餘里處,有一個土柱大陣的連綿數里的墓地,但是今天我進來的時候,卻已經悄然消失,我想知道,在短短的兩三年間,這裡又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墓地為什麼會突然消失。」
遠古之神順著李辰的指向望去,口中喃喃自語,突然抱著頭,顯得極度痛苦,大聲吼道:「滾,滾!」
雙掌往地上猛擊,轟轟轟的巨響響徹天地,地面也陷了一道又深又大的土坑。
遠古之神的臉孔扭曲,猙獰可怖,四周的沙塵石頭慢慢的攏聚起來,有如猛獸張開大嘴,向著李辰和阮童笙撕咬而來,這一刻,天地之間都變了顏色,到處湧動著凌厲的殺氣。
眼看著沙塵巨石轟隆捲到,李辰將飛天斬橫在面前擋著。
砰——
震得他身影疾退,胸中熱血上湧,哇的吐了口鮮血。
阮童笙從裡面逃出來的時候,也是狼狽不堪,卻沒有受傷。
「這裡都快要被吞噬,速度離開黑暗深淵。」阮童笙急道。
兩道人影有如幽靈,破風離開了漩渦之門。
阮童笙瞥了李辰一眼,見他胸前的衣服染紅了鮮血,道:「你沒事吧?」
李辰抹了抹嘴邊的血跡,道:「沒事。」
此時天色漸亮,晨風吹拂,花香撲鼻。
二人進了鄴洲宜城,隨便到了家客棧。
裡面的人見李辰二人打扮古怪,心裡面奇怪,私底下都議論紛紛。
阮童笙道:「遠古之神你已經見過了,覺得將軒轅殘卷收起來,還有什麼意義嗎?」
「呃!」李辰道,「我還得靠它找到灰蓮部族所在,你說能沒有意義嗎?」
阮童笙笑了笑:「我也要找灰蓮族部,法老和青蝠也要找聖蓮部族,但是,必需有一把密鑰,那就是軒轅殘卷,李辰,你我都是灰蓮,應該攜手合作。」
李辰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跟我,不是同一種人,軒轅殘卷的事情,在我面前免談。」
阮童笙也不怒,心裡卻想,要拿到殘卷,還得需要耐心,嘿嘿,計劃了這麼多年,等也等了這麼多年,總不差在一時,但下手也必須趕在法老和青蝠之前,要不然,就太遲了。
李辰這時候的思想,仍圍繞著遠古之神所說的話轉。
二人出了客棧之後,行了約兩里路,突然聽得前方一陣的疾呼大喝,又聽得兵器相交的光光大響。
在一百來丈處人影舞動,十多名男子圍著兩人在激鬥。
阮童笙饒有興味地道:「呃,好長時間也沒有看熱鬧了。」迷蹤步法展來,瞬間便已經立在一間屋頂上,眼神冷漠地看著血腥打鬥。
李辰見被圍在中央的卻是一男一女,仔細一看,不由得一怔,男的是鍾贊,女的則是藍小曉,大半年不見,藍小曉已經將孩子生了下來,此時正在她的懷中哇哇大哭。
「這小娘子不錯,殺了姓鍾的後,將她送到紅花樓,賺上一筆。」
「鐵算子,你的算盤打的不錯,可別忘記咱們這些兄弟也在場啊。」
「是啊,這麼快就賣給紅花樓,豈不是太可惜了吧。」那人邊說,不停地嘻嘻邪笑,雙眼在藍小曉身上瞄來瞄去。
藍小曉抱著女兒,驚慌地道:「師哥,我們該怎麼辦?」她與鍾贊一起多年,雖有了孩子,卻沒有正式成親。
鍾贊身上中了數刀,怒道:「給我閉嘴,要不是你,我豈能落到今天的地步。」
藍小曉一陣的委曲,鍾贊從前甜言密語,答應她隱退到安靜的地方度過餘生,可是不出半年,鍾贊又說要重新建立神風門,出來得罪了許多門派,也殺傷了許多人,她一直都是追隨著,自己的女兒也是在逃命的路上生下來的,可謂多災多難,有了孩子,卻沒有母親的幸福,而是有一種深深的愧疚。
鍾贊心中只有重建神風門的夢想,憑著以氣御針的絕招,確是打倒了許多成名的高手,但同時也引來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