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玥璇聽得打架聲,秀眉不由得一皺,說道:「辰大哥,墨縣也這麼不安定了?」
李辰搖了搖頭:「你還記得當日在尼摩寺碰到的赤膀戴鏈的武僧嗎?」
「你說的是了塵?」呂玥璇對當日的事情仍是記得清楚,想了一下就說出來。
「正是他。」李辰說,
「他不是被罰面壁了嗎,怎麼又千里迢迢來到墨縣了。」
「不清楚;好了,我們也該走了。」
「嗯。」呂玥璇輕輕一笑,她此時亦不願多想別的事情,只是想好好的,平靜地跟李辰在一起。
二人出了客棧,離開墨縣。
清風拂來,讓人感覺十分的舒爽,呂玥璇深深地吸了口氣,笑著說:「辰大哥,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李辰見她開心,心情亦十分的舒暢,說:「女兒家的心事,我這大男人,怎麼會知道呢。」
呂玥璇舒展雙臂,任著涼風呼呼地吹在身上,白衣揚起,秀髮飄逸,卻是那樣的迷人。
「你猜一下。」她輕輕一笑,調皮地說道。
李辰摸了摸頭:「嗯、、、」想了半天,卻沒說出半句話。
呂玥璇噗哧地一笑:「難道大家都說你是木頭,璇兒開始的時候還不相信,但是現在,嘻嘻,我想想也有道理。」
李辰尷尬一笑,又見她笑得如此動人,禁不自呆呆地看著。
「辰大哥,你怎麼不說話了。」呂玥璇說。
李辰怔了一下:「呃。璇兒,你笑的時候,真好看。」
呂玥璇粉臉一紅:「看你老實,卻也口甜舌滑,從哪裡學來的?」口中這樣說,但心裡面,卻是暖暖的有如沐浴於春風一般。
二人邊說,已經進了一處幽谷。
呂玥璇忽然說:「辰大哥,我剛才是在想,如果能一直看著你,那該多好。」
自與李辰分別之後,呂玥璇腦海之中便是他的影子,日思夜想,身體消瘦,無非都是想跟他見一面;而現在,雖然是在一起了,但是,卻再也無眼看李辰一眼,無法看著他炯炯有神的雙眼,無法看著他臉龐刀削一般的俊美輪廓;那心底最渴望的東西,而在平常人眼中,卻又是最容易、最簡單的一個動作,對呂玥璇來說,已經是不可能完成的夢想,只要一眼,只要看一眼,看一眼心愛著的男人,卻再也無法辦到。
李辰心中一動,停下腳步,用力地將她擁抱在懷裡。
呂玥璇鼻子酸酸,兩行晶瑩的淚水流下,臉上卻是歡暢地微笑著,溫柔地說:「辰大哥,璇兒好開心、、、」邊說著,竟然又抽泣起來。
幽谷之中傳來風吹樹葉的沙沙聲,亂草叢中,卻長著幾株美麗的花朵,群峰起伏連綿,青山綠意盎然,溪流迂迴曲折,大地一切美麗的景色,都敞開在蔚藍的天空之下。
而呂玥璇的眼前,卻黑暗一片。
二人來到陸婆婆的墓前,見到處都已經長滿了長草小樹,孤伶伶地立在群山之中,不仔細看,也分別不出來。
李辰清理完畢後,便靜靜地陪在呂玥璇身邊。
「婆婆,璇兒來了、、、」呂玥璇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跪了三個頭。
陸婆婆將呂玥璇送往紫微峰,本意地讓她遠離紛爭,過上安安穩穩的日子,可反而使她遭受了如此多的痛苦,陸婆婆地下有知,恐怕也是想不到的吧。
當日黃昏,二人才離開了墓地。
而在離二人一百來米處,正悄然地跟著一名白髮長鬚的老人,臂上有一靈猴,身體有如輕煙,雙腳落在地上,一點兒的聲音也沒有。
李辰與呂玥璇走到小鎮,當晚便在鎮上住下,第二天清晨,便起來繼續趕路。
坐船渡過一條大江之後,就來到官道上,行了一里多,見前方路口立著一個巨大的碑石,上面刻著『廣陵嶺』三個字。
轉過一處峰巒,忽然看到前方三道極快的身影掠過,仔細看去,竟然是了塵還有那灰衣男子梁和洞,而另一個人李辰卻是沒有見過,但看他的身法,顯然比了塵和梁和洞還要高出一籌,見他身穿著一件花花綠綠的大袍,腦後留著一條長長的辮子,樣子滑稽古怪。
正追著了塵和梁和洞,嘻嘻哈哈笑個不停,口中還不時地叫道:「好玩,好玩,你們繼續打,繼續打、、、」
李辰見此哭笑不得。
呂玥璇亦聽得呼喝打鬥聲,問:「辰大哥,是了塵他們嗎?」
「嗯,除了他們,還多一個怪人。」李辰說。
這時候,廣陵嶺之上突然傳來一聲雷鳴般的大喝:「誰在老夫的地盤上亂嚷嚷的,快給我滾。」
那花綠大袍的人聽此,更是笑得大聲,叫道:「鎮老怪,你怪吼著什麼。」
半空的聲音又道:「哼,笑三才,你這混蛋,上次跟不法和尚一起弄壞了我的千年地參,我還沒有找你們算帳,今天你這不要臉的傢伙,又來吵著老夫清修。」
笑三才一臉冤枉神色,大聲辯駁道:「喂喂喂,鎮元子,你別順口開河,那都是不法和尚一個人幹的,與我一點兒的關係也沒有啊。」
「我呸,今天就把你的腦袋擰下來。」話剛畢,半空中驀地出現一條淡黃色身影,只見一名容光滿臉的男子立在上面,長鬚長髮黑亮,雙目炯炯。
笑三才看到他,笑哈哈地說:「喲喲,鎮元子,我一看到你就心中有火。」
鎮元子哼的一聲,沒有作聲,從半空落到地面。
笑三才繼續說:「你看人家活了幾百歲,都是一頭白髮,你看你,還是那樣年輕。」
「少給我貧嘴。」右手一伸,向著笑三才一抓。
轟——
從笑三才腳下突然暴起一條尖柱。
「哎啊、、、」笑三才身體歪歪斜斜,滑滑稽稽地避開,撫著胸口,叫道,「大吉大利。」
鎮元子臉色一黑,身體突然飄來,雙袖鼓起成一團,有如兩個巨大的銅錘一般,直撞笑三才。
笑三才臉上仍是嬉皮笑臉,雙掌拍出,叫道:「恭喜發財。」
蓬地一聲,二人各自震開。
而這時候,了塵已經將梁和洞纏著,他這時鬥得瘋狂,伏虎羅漢拳一拳比一拳凌厲,迫得梁和洞無法抽身逃離。
就在了塵一拳擊向梁和洞背後的時候,一隻披著鱗甲的怪手突然從梁和洞後背伸出,接下了塵凶悍無比的一拳。
了塵一拳打在上面,登時被一股強大無比的力量震得倒飛出去,蓬地撞在樹上,口一張,哇的吐了口鮮血。
梁和洞鬥得全身冒汗,見了塵被震傷,才鬆了口氣,腦海中那聲音又道:「嘿,對付一個小和尚,亦浪費這麼多的時候。」
梁和洞沒敢出聲的,因為他知道,自己在腦海那人的眼中,只不過像是螞蟻那樣,隨時可以捏死,一點兒反抗的機會也沒有。
正在激鬥著的鎮元子和笑三才似乎也感到一股異常氣息的存,頓時也停了手,目光同時看向梁和洞。
笑三才頭一側:「喂,鎮老怪,有點兒不對勁了。」
這時,李辰剛才亦清楚地看到從梁和洞背後伸出的鱗手,也是心中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