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陶莫道一聲大喝,誅邪寶劍化作一道寒芒削出,寒芒每進一步,同時變化,一化二,二化四,層層不絕,一下子將朱稹籠罩在劍芒之中。
霄月宗等人雙眼一亮。
「陶師兄的凌雲十三劍使得出神入化。」
天雷霄不少的高手都識得厲害,不禁為朱稹捏了把汗。
此時,寒芒包圍之中,忽然紅火大盛,一隻巨大的銀環猛然盪開,打出一道缺口,同時朱稹的烈風刀疾射而出,如同離弦之箭,瞬間來到陶莫道眼前。
強大的烈火洪水般炸開,一條條的火蛇靈動而出,纏著陶莫道的誅邪寶劍。
「嘿。」
陶莫道吃了一驚,收劍躍開,才避過烈風刀的襲擊;但是右臂的衣服已經被燒了幾個大洞。
寒芒散開,朱稹的噬魂環在右上首盤旋,而烈風刀緊握在手中。
一直將心懸起的天雷宗眾弟子,這才鬆了口氣。
陶莫道心頭震驚,那噬魂環竟然吸掉了一部我的真氣,從而突破劍光而出,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但是看得出,朱師兄並沒有使出全力。
一下子就遇上天才修真者,只能是自認倒霉,眾人均知道,三四代的弟子之中,能跟朱稹抗衡的,亦只有霄月宗的穆彤萱。
二人凝視了良久,陶莫道忽然一抱拳,說道:「我認輸了。」轉身躍下會武台。
台下一片的寂靜,這結果雖是在眾人意料之內,但是,陶莫道親自認輸,倒是出乎意料。
天雷宗的於婭芸,周炎漠,周忠等人臉上都現在笑容,與眾人一併高聲歡呼。
陶莫道一退,便是了一名強手。
這時逍遙宗等人都聚在最右邊的會武台前。
「霄月宗鄭適,逍遙宗黃明道,準備!」
會武官手中旗子一揮,高聲叫道。
石展,王應宗,李辰等都圍著黃明道,眾人齊叫道:「大師兄,加油!」
王應宗叫道:「老大,今天就看你了,把鄭適那個惡棍揍扁,讓兄弟們爽一爽。」
石展笑道:「上一年,鄭適那傢伙第一場就被大師兄打落台下,今年也不會例外。」
說著,鄭適和黃明道都已經上了會武台。
這時候,紀蔫忽然走了過來,笑容燦爛地說:「王大師,你的修為,怎麼越來越退步了,十六強也進不了。」
王應宗被說到痛處,一副哭相便擺了出來:「你也好不到哪裡去。」
紀蔫嘻嘻笑道:「我已經進了八強了,等會就輪到我,記得帶齊人的師兄弟來替我加油哦。」
會武台上,一觸即發。
黃明道迷蹤步法如龍蛇斜走,飄然騰躍,迷幻多變,長劍從側刺向鄭適要害。
鄭適哈哈一笑:「黃師兄,你也太小看我了,上一年輸給了你,今年我就要將輸了的贏回來。」長劍一晃,迎了上去。
王應宗吼叫道:「鄭適,你的臉皮比屁股的還要厚。老大,把他收拾掉。」
鄭適臉色一寒,手腕一翻,長劍嗖嗖嗖地連刺三劍,分上中下三路襲向黃明道;同時左手暗中伸出,扣著一枚銀針,哧地彈出。
銀針牛毛般細小,肉眼根本就難以看得出。
黃明道顧著破解鄭適三招凌雲劍法,沒想到胸前膻中穴一麻,右手的長劍幾乎就要脫手飛出。
一驚之下忙回身退出,雙目寒冷地看向鄭適,心道:「奶奶的,竟然使用暗器,鄭適這傢伙,還是那樣的不擇手段。」
鄭適見黃明道中針,臉孔猙獰,身如疾風急至,嗖地一劍,從上而下,閃電般刺向黃明道眉心。
這正是凌雲劍法最為霸道的一招,真氣激盪,劍身突然顫動,啪啪啪地發出古怪響聲,幻化出十多道劍影,將黃明道前進和後退的路道全都封在裡面。
霄月宗的陶莫道和穆彤萱等高手不禁錯愕,鄭適的凌雲劍法,竟然已經有如此深的造詣,真是出人意料,看來逍遙宗的黃師兄,是要輸掉了。
本來三宗會武,平等而不傷和氣,點到即止。
但鄭適這一劍,竟然使盡全力,一點兒收勢也沒有。
黃明道大吼一聲,舞出劍花衝出鄭適的劍陣,但是,右臂,胸口,背後,大腿等處都被長劍割傷,鮮血直流。
鄭適將劍一收,笑道:「黃師兄,承讓了!」
黃明道腿一軟,右手握劍撐在地上,而中針的膻中穴,疼痛之症加劇,額頭汗水直流。
李辰等人一驚,躍上會武台將黃明道扶下。
「大師兄,我來幫你止血。」李辰出手如風,封著黃明道身上各處大穴,暫時止著流血,又拿出玄幽門的治傷靈藥給他服下。
王應宗說:「鄭適,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鄭適一拱手,冷然道:「以黃師兄的能力,不應該連我剛才那一劍也接不了吧,或許是黃師兄有意相讓;要不然,就是學藝不精,怪不得別人;而且,刀劍相向難免會有誤傷,本人也是無意的。」
王應宗等人真是雙眼冒火,剛才那一招,鄭適起碼用了九成的真力,奶奶的;這一次,逍遙宗在八強比試便輸下來,臉子都已經丟盡了,當日還說給逍遙宗爭光,為師傅爭回面子,可是,可是、、、
李辰亦是緊握著拳頭,憤怒地看向鄭適。
「霄月宗,鄭適勝!」會武官高聲說道。
鄭適不屑地瞥了李辰一眼,飛身下了會武台。
逍遙宗,在上一年還能進四強比試,但是今年,真是一敗塗地。
這時,黃明道才算緩過氣來,說:「我膻中、、、膻中穴被暗器打中、、、」
眾人一驚,會武規定,不可以使用暗器,鄭適為了打敗黃師兄,竟然使黑手了。
王應宗掀起黃明道胸前的衣服,果然看到一滴血絲從膻中穴處滲出,隱隱還可以看到一點銀光。
「那王八蛋,真是可惡。」王應宗覺聲說。
石展道:「李師弟,你有沒有帶磁石?將銀針吸出來。」
李辰搖頭說:「沒帶。讓我來試試。」
王應宗愕然地看著李辰:「沒有磁石,你怎樣試。」
李辰沒有多作說明,因為說出來,反而會增加不必要的麻煩。
大菩陀法印修習到中卷神意三疊,以厄、玄、坤為循環,源源不息,當進入厄境神意時,便自然而然生出一股吸力,這也正是大菩陀法印的其中一種奧妙之處。
黃明道只感到被李辰按著的地方一股漩渦般的暖流,所到之處,舒暢無比。
銀針入肉很深,沒有深厚的真氣,是不可以將它取出來,但此時的李辰,一身融合著兩大神功,功力之深,非一般高手可比。
只見銀針一點點地從黃明道的膻中穴抽出,只一會,一支銀針便握在李辰的手中。
逍遙宗眾人驚異地看著李辰,都不敢相信,眼前這位一直都並不起眼的小師弟,竟然身懷如此絕技。
黃明道笑道:「李師弟,謝謝你,我現在好多了。」
李辰說:「大師兄,客氣的話,你就不要多說了,雖然我們逍遙宗輸了,但是輸得光明磊落。」
「對,輸得光明磊落。」眾人均說道。
「只不過鄭適實在太可惡了,有機會,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他。」王應宗咬牙看向正在得意洋洋地談笑風生的鄭適,恨恨地說。
李辰本來只對鄭適沒有好感,但是現在,已經是十分厭惡,雙目生寒的看向他,拳緊忽然握緊。
「下一場,霄月宗鄭適,逍遙宗,李辰,準備!」
會武官宣佈完後,全場一陣的嘩然。
李辰?那裡冒出來的,前面的比試,一直也沒有看過此人啊。
眾人論議紛紛,後來經認識的人一說,才知道是名不經傳,被眾長老預言一生都不適合修煉的掃地道童。
「切,我還以為是何方神聖,原來是他。」
不少人嗤之以鼻。
不但霄月宗和天雷宗的人大出意料,就連逍遙宗的眾人也是想不透,而只有坐在遠處的池一峰正搖著折扇,悠然自得地喝著酒葫蘆中的碧蓮玉液。
李辰更是沒有想到,還以為聽錯了,一下子都愕在原地。
「李師弟,會武官說的,是你麼?」王應宗張大嘴,啞然道。
此時,會武官又大聲叫道:「霄月宗鄭適,逍遙宗李辰,準備!」
李辰不禁看向師傅,走過去問:「師傅,這是怎麼回事?」
池一峰說:「既然已經說到你的名字,那就上台去吧,不要給為師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