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藍家的兩位小姐,你打算用那個腦子,什麼時間來想呢?」丟丟故意加重了揶揄的味道兒,也用這種誇張的譏諷和心底泛出的酸意來提醒自己時刻保持清醒。
「她們……怎麼能和你比,她們只是擺出樣子來給別人看的,你卻是裝在我心底永遠揮之不去的,相信我,丟丟,我沒有撒謊。自從半年前我們在一起後,我再也沒有和任何女人上過床,原諒我以前的迷亂,其實錯都在你,你如果早點出現,我就不會有那麼多的錯誤……丟丟,救救我……」
低沉的近乎於沙啞的嗓音讓人迷醉,滾燙的額頭抵著她的,肌膚相觸間一種從夾縫中鑽出的悸動猛力撞擊著她的心扉,從心底繁衍而出的掙扎感讓丟丟幾乎就要相信他,殘存的一絲理智弱弱地警告她不要輕易被打垮。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事實是擊垮你謊言的最有力證據,你難道要一邊迎娶藍家大小姐,一邊和我糾纏不清,你把我當什麼,放在哪兒,做你永遠見不得光的私密情人嗎?」
丟丟的心如抽絲剝繭般的痛,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一面警告自己君天策是個危險品,又一面不由自主地希望他和自己情意纏綿?她很想揮利劍斬斷這種糾纏不清的感覺,但是很多情緒都演變成了一種本能,超越了她大腦的控制。
「丟丟,我的心也很矛盾,這個困擾一直在我的心裡,很多夜裡都會醒來很多次,我從來沒有這樣迷濛過,我承認我並不愛藍天嬌,答應娶她,和集團利潤、家族興旺有很大關係,你知道嗎,在遇到你之前,我從來沒奢望過自己會有一個美滿的婚姻,所以也不報任何希望,但是你擾亂了我的心……親愛的,退出商界吧,那樣我會更加容易選擇一些,相信我,我有能力讓你生活的很好……」
君天策的話聽起來很動人,也很真誠,但他最後一句勸退的話,讓丟丟如蜂芒扎背一般,「不,不可能,我永遠都不會甘心去做一個家庭主婦,我要自立,我要靠我自己的能力養活我自己,哪怕再辛苦,我也願意。」
君天策狐疑地看著丟丟,他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反應這樣強烈,他的這句話刺激性真的這麼大嗎?
丟丟意識到君天策身體的僵硬,也覺察到自己的反應超過了一個女人的正常反應,她咬了咬下唇,「對不起,我……我的父親也就是我的養父原來就很有錢,我的母親為了成全他的事業,甘願放棄了自己的事業,可是這卻成了她後悔終生的事情,後來……我養父拋棄了她,她也失去了工作的能力,她能把我養這麼大……吃了很多苦……」
君天策點頭,原來丟丟心裡上有陰影,怪不得她一直堅持自強自立呢!
「我理解。」君天策輕聲低喃,除了這句話,他想不出任何可以安慰的話,因為讓丟丟退出後做一個全職太太是他這些天來所能想出的最好的解決方法,可是現在卻因為歷史的原因不得不煙消雲散。
「我不想做金絲雀,而且……你看我的樣子,也不像金絲雀呀,其實……在這個世界上,只要有個男人肯娶我,就已經不錯了,就我這臭脾氣,一天半天估計有人能受得了,要是受一輩子,得是一個忍耐力極強的人才行……」
丟丟自嘲地笑道,她向後退了兩步,她知道她和君天策就像兩條交觸線,雖然有過結點,但交叉過後,將是漸行漸遠的……
「那你為什麼還要和藍成傑牽扯在一起?你不會……你不會天真到以為他會是那個忍耐力極強的可以給你幸福的人吧?」君天策對丟丟的想法和作法有些不解了。
「我……一是真的非常想得到那筆業務,二是我想和你競爭,我想……讓你注意我……想讓你生氣,想讓你在乎我……」不知何時,丟丟的眼裡已經蓄滿了淚水,「你還記得半年前,你把我丟在藍成傑那裡的事嗎?君天策,你好狠的心,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我的感受,真的要把一個什麼都不懂對你也無害的女人送進那個老狐狸的懷抱嗎?就算你對我無情,難道連一點憐愛之心都沒有嗎?我恨你……是不是因為我和你上過兩次床,你就認為我是個隨便的女人啊,告訴你,就算我再隨便,你也無權干涉和左右我的人生……你沒資格,也沒有權利那樣做,把我送給一個比我父親還要老的男人,你……好狠……」
「丟丟,對不起,我是曾經誤解過你,但是我真的很後悔,也很難受,這件事也一直在折磨著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補償你,如果這世上有後悔藥,我絕不會……絕不會那樣做的……」丟丟的話像一把利劍一樣刺進了君天策的心,在商場裡混過多年的他,用過的計策無數,有意無意間傷害到的人也數不勝數,但唯有那一次,讓他想起來,心就痙攣不已。
「哼,讓你的鬼話見鬼去吧!我永遠都不再相信你的任何話,尤其是在見識到你為了錢連婚姻都捨得拋棄的時候,上天給了你一副漂亮的面孔,卻沒有給你一個漂亮的心靈,你就是個魔鬼,一個為了達到目的不惜一切代價的魔鬼,女人在你的心目中永遠只是個工具和可以利用的棋子,像你這種人是不可能愛上任何人的,你所在乎的也只是你的顏面和利益。收起你的甜言蜜語吧,說什麼給我幸福,不過是想我自甘退出而耍的手段而已,君天策,這就是你在商場上無往不勝的絕招嗎?」
丟丟毫不客氣地給予迎頭痛擊,也算一解自己心中憋悶已久的郁氣,雖然她明知道這種指責根本起不了什麼實質性的效果,甚至會被君天策恥笑,但是她已經失控了!
只是她的一番話已經深深刺痛了君天策的心,這是她不曾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