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孟小瀟覺得腰間一緊,一股熱氣灌入腰間,很舒服,疼痛頓然消失。
孟小瀟目瞪口呆的看著恍惚間逼近自己的南殤離,寬厚的大掌放在自己的腰間,很踏實,好像有了依靠。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真氣?
「好點了嗎?」南殤離柔軟的聲音響在孟小瀟的耳邊,竟讓她的心漏跳了半拍,緊跟著慌亂的點點頭。
大堂之上的所有目光全射向了南殤離與孟小瀟,二人幾乎相貼在一起,全然無視旁人的存在。
可是,在眾人面前,明明是王爺與小廝,他們的行為也太詭異了。坊間的傳聞毫無阻擋的灌進了不明事實的人的心裡。
一直靜坐著的南翰廷眸間的神色更加迷離,不知是為了南殤離的舉止,還是這個煥然一新的耶律靜婷。
歷經世事的何滿恪也保持著平靜的神情。近在跟前的駱採行墨染的瞳眸裡閃著異樣的光彩,似乎在隱忍著什麼情緒。
「王爺,就是他,他就是嚴絡!」恢復了神氣的孟小瀟伸手直指向沈飛揚。
大致的情況,南殤離已經從駱採行那裡得知了,微微的點點頭,走到了沈飛揚的面前,嘴角微翹,「飛揚此時還如此鎮定,真是可敬啊!」言語間,聽不出是敬佩還是挖苦。
沈飛揚微微一笑,「在下自認身正無斜,自然會鎮定了。」
「你NND還裝啊!」孟小瀟忍不住破口大罵,「我身上的傷難道不是拜你所賜嗎?」
南殤離眉頭微蹙,瞥了眼孟小瀟,雖然她的粗口聽著很不雅,但眼神裡更多的還是寵溺。
寵溺?南殤離為自己的表情也暗自嚇了一跳,不過短短數日,這個女子竟帶給他不一樣的感覺,心裡的某一根神經已經不知不覺的開始淪陷。
「小兄弟,你不會是認錯人了吧?」沈飛揚沒有一絲怒氣,溫和的笑笑。
不得不說,他的笑容很好看,可是孟小瀟可看不下這張偽裝的皮囊,恨不得上前撕破,「我能把打自己的人看錯?真是笑話!難不成何小姐也看錯了人?」
見孟小瀟提到了自己,何雲柔走上前,眼神複雜的打量著沈飛揚,「沈飛揚,不要再裝了,你不累嗎?」
對於何雲柔如此的口氣,沈飛揚暗自一愣,一直都天真親切的何雲柔怎會突然如此冷漠?
見沈飛揚無動於衷,何雲柔歎了口氣,一天的經歷已讓她對沈飛揚拋棄了任何幻想,「我不管你究竟要做什麼,可是你已經敗露了,還是認了吧。嚴絡!」
「你為什麼非得說我是嚴絡呢?」沈飛揚見何雲柔說的如此肯定,還有對自己的幾次糾纏,忍不住問道。
一旁的孟小瀟不斷的冷笑,這個男人真的可以去奪奧斯卡大獎了,前一日還凶神惡煞的要殺人,此時竟面不改色的一派人模人樣。
「因為你身上的信物。」何雲柔毫不客氣的道,「你身上的那串珠子是絡哥哥特意給姐姐做的,後來被姐姐還給了絡哥哥。那日姐姐失足落水,你把她救了上來,衣服沾了池中的污泥,所以你脫掉了外衣,我無意中瞧見了那串掛在裡面的珠子。那串珠子不離你身,可見你有多重視它,也只有嚴絡能做到如此。」
一聽到珠子,沈飛揚眉宇微微一動,垂著的雙手略略抬起。
南殤離快一步掠過了沈飛揚的身前,只是隨手的一掃,一串珠子已經握在了手中,「是這串嗎?」
何雲柔肯定的點點頭,她太熟悉這串珠子了,當時她從清風崖救下嚴絡時,他手中緊握的就是這串珠子。
「是不是信物可不是何小姐一人說了算的。」沈飛揚依舊笑著,可是笑容裡難掩一絲觸動。
南殤離對沈飛揚的神色一目瞭然,隨手一揚,將珠子遞給了衙役,「去給何心柔瞧瞧。」
緊接著,大堂一側的偏房裡傳來女子的驚叫之聲,「嚴絡,嚴絡,你不要過來!」
返回來的衙役將珠子還給了南殤離。
南殤離把玩著這串粗糙的沒有什麼特色的珠子,是用同一塊木料雕刻的,如果不是印象很深,一下子也不會認出來。
「這串珠子對何心柔的悸動還真不小啊,不知會不會再次發瘋?」南殤離隨意的說著。
「請王爺不要再刺激心柔了。」沈飛揚突然卑躬屈膝,再也難掩最後的觸動。他就是嚴絡,他不希望何心柔再受一點傷害。
「你承認了?」南殤離沒有指名道姓,只是簡單的問道。
「是,我是嚴絡。」沈飛揚親口承認了。
「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孟小瀟忍不住上前抬腿,想狠狠的踢一腳。
南殤離隨後一拉,將她拉到了身後,半臂攏住了她的腰,再也無法上前。
「寧於希也是你殺的嘍?」南殤離繼續問,銳利的眼光直射向沈飛揚。
「不是!」沈飛揚毫不猶豫的堅決否認。
「切!你這是避重就輕的承認,你是嚴絡就是兇手!」不能大展拳腳的孟小瀟忍不住的叫嚷。
「安靜!」南殤離湊到孟小瀟耳邊低吼。
南殤離難得一本正經的神情竟讓孟小瀟真的安靜了下來,好奇的想看看他會怎樣審理眼前的這個虛偽的傢伙。雖然她已經知道那顆失落的珠子的證據,可是還想看看從南殤離口中說出又是什麼味道。
南殤離撥弄著手中的珠子,「十二顆?」
「是的。」沈飛揚應聲道。
「那這顆怎麼不一樣?」南殤離檢出其中的一顆問。
沈飛揚明顯一怔,接過了珠子,仔細審視,果真這一顆不是原來的那一顆。一般人或許看不出來,可是行家一定會發現,它與其他的珠子不是出自同一塊木料!
「想知道那一顆在那兒嗎?」南殤離很知心的問。
沈飛揚疑惑的抬起頭,看著何雲柔將一顆珠子遞給了南殤離。
「這是在兇案現場發現的。由於何雲柔一時的私心隱瞞了,不過她還是決定交了出來。」南殤離觀察著沈飛揚疑惑不解的神色,「還記得現場血漬上留下的那個乾淨的圓點嗎?應該與這個珠子相符吧。」